第 216 章 寒冬
物品的搬運比趙曦想象的快,不到半小時就搬運完畢。在兩個研究員的強烈要求下，衛悠他們還找了木板、金屬板甚至是布料，把破碎的窗戶敷起來。
接下來的四個工廠有兩個的情況和這一個差不多,有兩個廠區有點亂,但整體和市區的房屋比好了很多。
用了半天時間收集齊東西，差不多到了晚飯時間,衛悠正在考慮今晚在哪兒過夜時,侯研究員在對講機里說道：「衛隊，我們追著那些變異人在雪上留下的痕迹,去看一下變異人巢穴吧。」
「你有什麼想法？」衛悠問到。這些研究員真是個頂個兒的膽大。
對講機那面沉默了十幾秒鐘才有聲音傳出：「衛隊，從今天遇到變異人的情況看,陽川市市區的變異人並不多，我覺得我們消滅的可能就是僅存的變異人了。今天我們雖然從這裡搜集了一些試劑、藥劑以及儀器，但還有很多有用的儀器無法帶走。如果我們能確認陽川市這裡比較安全,其實基地可以遷移到這裡。
這裡的優勢有三個：第一，各種生物研究的實驗室、試劑很齊全；第二,這邊物資豐富,基地起碼三五年內不愁生活問題；第三這裡溫度比基地高,剛才我看到一個工廠里的溫度計，這裡的溫度只有零下五十九度。」
不要小看這十幾度的區別，至少在零下五十九度，汽油不會凝固。
所有人聽到對講機里傳出的聲音,都感覺不愧是做研究的,真敢想。
衛悠一時沒出聲，他對張彪說：「張隊,我有點擔心逃跑的變異人。」只有千日做賊,那有千日防賊,如果不把那兩個變異人解決了，他還真擔心出現彭師長的情況——被變異人跟回了基地。
「那進市區去看看。」張彪說。這麼多變異人的腳印，追溯它們從哪兒來的很簡單。
「行，先吃飯，吃了飯就進市區轉轉。」衛悠和張彪達成一致后通知了下去。
吃了飯，車子開向被炮轟得一片狼藉的田地。大家直接從田地外圍開始查看，一共有五路變異人。
「從左到右一條路一條路看吧。」衛悠說道。
庄朝陽沿著變異人隊伍留下的最左邊的痕迹前進。
痕迹進入市區，沿著一條六行道前進了不到兩公里，消失在貫穿陽川市的輝河上。
車隊開到河岸邊，能看到河面的冰上依稀有著腳印。
「沿著河道向西去了。」馮雷在對講機里說。
「1號車，沿著河道朝西走。」衛悠說道。
輝河兩邊主要是大片的住宅，車隊開了快十公里，河道邊開始出現大片枯萎的樹木時，大家看到河道北邊的堤岸上出現大量的人走過的痕迹。
車隊向前開了一公里找到橋過河，然後沿著河岸找到變異人在岸上的腳印。這一片枯萎的樹木很多，開起來末世前是個綠色公園。這麼大量聚集的變異人痕迹也很好找，它們穿過公園進入了旁邊的幾個多層樓小區。
車隊停在公園便，大家仔細打量對面的小區，沒有貿然進去。
這一片小區規模很大，樓層都在三十幾層，能看到大部分窗戶都完好地關著，也有少量窗戶破碎的，甚至在一個沒有封上的陽台上，有半截手掌露了出來。而旁邊的公園雪地都翻了起來，枯萎的低矮灌木也被踩在了地上。四下沒有變異人。
趙曦和韓秦穿好衣服，從艙蓋站上車頂。
這附近有一股說不出的氣味，有點像茅房的臭味，還夾雜著點血腥味，兩個味道都很淡。
「我沒感覺到危險。」趙曦對在一邊警戒的韓秦說。
兩人回到車裡。韓秦對衛悠彙報后，衛悠讓車隊進入面前的小區。
小區里地上的雪幾乎被踏成了冰，冰上偶爾出現點碎肉和深色。
衛悠帶著他的四個人下去進入樓房，趙曦和韓秦站在車頂注意四周情況。
衛悠他們以小隊為單位搜索了兩棟樓后，再出來五個人分成兩個小隊又搜索。同時對講機里傳出衛悠模糊的聲音：「韓隊，你讓狼牙他們四個分成兩隊進行搜索。目前樓里除了殘骨沒什麼特別。」
庄朝陽他們四個分成兩隊也進入樓房。在這個小區耗了有一個小時，趙曦凍得已經麻木了的時候，衛悠終於帶著大家回到車上。
讓所有人在車裡暖和一下后，衛悠通過對講機向所有人告知這個小區的情況：「樓里大部分地方都是被啃乾淨的變異人骨頭；有的房間很亂，看起來爆發過不止一場廝殺；還有的房間有類似排泄物的東西；但每一棟樓也有幾戶人家或者少量房間還算乾淨。」
隨即高研究員有些興奮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出：「衛隊，我要下車去看下現場，可能還要收集一些標本。另外這附近幾個有變異人活動跡象的小區，我們都需要去看一下。」
對講機里安靜了一分多鐘，然後衛悠說：「張隊陪你先在這個小區收集標本。」
趙曦聽到又有人要出去，苦著臉依依不捨地把溫熱的杯子放下，準備出去繼續做危險預警器。
「再多貼幾張暖寶寶。」韓秦看著她被凍得還有些發烏的嘴唇，有些心疼地說。
「要不喝點燒刀子。」沈卓從食物堆里找出白酒說道。
趙曦喝口白酒，又在背上胸前肚子膝蓋上補了幾個暖寶寶，爬上車頂。
韓秦把艙蓋關上后，把她攔進懷裡：「這樣要暖和些。」
趙曦貪戀地在韓秦懷裡待了三十秒，從他懷裡出來說：「這樣如果遇到事情你不好反應，我還是站在一邊把。」
她縮著脖子，聳著肩雙手抱胸看著環視著小區。現在的情況讓韓秦也沒堅持，端起槍注意四下情況。
大概半個小時，高研究員和張彪各自回到車裡，趙曦也可以回車裡暖和暖和。
隨著所有人歸隊，車隊進入下一個小區，這次所有行動隊都進入小區樓房搜尋，研究員兩個研究院也跟著。趙曦依然和韓秦在車頂警戒。
一直到晚上十點這一片的五個小區才搜尋完，衛悠沒有喊大家休息，而是讓車隊返回產業園區旁的田地，去追蹤左邊第二條變異人走過的痕迹。
第二隊變異人離產業園不遠，車隊過河后開了不到一公里，沿著足跡到了一條四行道，轉過彎就看到路牌上寫著「前方學校，請慢行」。車隊跟著足跡向前，左邊一個中學一個小學，右邊是一個職業學校，前面還有小區。這一片街道上足跡雜亂，左右兩邊的學校和小區都有不少變異人進出的痕迹。街道上車輛倒是不多，
車隊停在小學和一個小區中間。趙曦在駕駛室打量了下四下的情況：左邊的小學兩扇大門一扇已經不見了蹤影，學校大門裡幾輛車橫在那，車與車之間留出了一人寬的縫隙。右邊是下面商戶上面住宅的樓房，前面二十幾米是住宅小區大門。
看清楚了環境，趙曦和韓秦往載員艙，準備先出去感覺下。
打開艙蓋，依然是韓秦先出去，趙曦爬出一半時頓了下：「韓秦，有危險，快回來。」
韓秦警覺地打量四周。
她趕緊縮回車裡，從衣服里拿出對講機：「衛隊，這裡有變異人。」
一聲槍響。是韓秦在開槍！
「五點鐘方向，四十米，二樓。」馮雷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又是幾聲槍響。
趙曦心裡著急，五點鐘方向是在車隊後面，那個位置除了火力艙的觀察口，沒有其他地方可以看到。她想趴上艙蓋看一下，可又怕擋住韓秦回車裡的路。
韓秦站在外面，對準馮雷說的二樓。那是職業學校最北邊的一棟樓，剛才他感覺那棟樓二樓窗戶里有東西在移動，因此對著那個位置開了一槍。
但他感覺並沒有打中那個影子，影子消失在窗戶外。而其他窗戶后出現人影。
「四號車、五號車，五點鐘，四十米二樓，炮彈射擊。」衛悠說道。熱成像偵察儀中顯示二樓有變異人，只是熱成像偵察儀在零下五六十度下無法工作，因此這玩意只能在車裡使用。
兩輛車主炮轉動，對準那棟樓二樓，發射！
兩團亮光亮起，緊接著是四射開的水泥磚石，與此同時，十一二個身影從二樓、三樓的窗戶破窗跳下。半分鐘后這棟五層高的樓被炮擊的這半邊二樓到五樓倒了下來，激起層層雪花。
韓秦抬手就是幾槍。而四號車、五號車的幾槍也跟著那幾個身影逃跑的方向掃射。
只可惜所有變異人都跳進了學校里，學校圍牆擋住了大家的視線。
韓秦趕緊回到車上，於此同時，衛悠喊道：「七號車、八號車直接破牆衝進去。九號車，後退到十字路口，尋找變異人蹤跡。」從車隊在的地方到十字路口，右邊都是職業學校的地盤。
兩輛車立即掉頭撞破圍牆，衝進職業學校。在最後的九號車也趕緊掉頭開向後方十字路口。四五分鐘后對講機里傳來聲音：「二號車，七/八號車沒有發現變異人。」
「九號車，變異人往你那邊去了嗎？」衛悠問。
「沒有。」
衛悠拿出地圖，這個職業學校有三四百畝地，目前能確認變異人沒從西邊和南邊走，就不知道走的北邊和東邊哪一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