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8 章 大結局
趙曦他們出去兩天就回到駐地,這讓其他人都很意外，但韓秦說了有重要事情需要彙報，事情內容暫時需要保密時,其他人也就不再追問。
休息了一晚后,大家吃了早飯，衛悠和韓秦他們來到會議室,電腦連上投影儀,把視頻打開，大家復盤事情的經過。
看完視頻后韓秦說：「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剩下的變異人在哪兒？去年從首府離開的變異人至少有一萬,即使經過近一年的消耗，至少應該還有幾百。而且從丁衛國身邊的變異人以及他的描述看,留下的恐怕大多是七級、六級的變異人。我們從首府到M省，沿途只遇到了兩個六級變異人，但兩個六級變異人的數量,和沿途人口數量對不上，我懷疑大部分六七級變異人都被丁衛國他們帶走了。那麼這些變異人在哪兒？它們聚集在一起,哪裡能提供給它們足夠的食物？」
韓秦把話說完,趙曦接著說：「我擔心那邊有倖存者聚集地,而七級變異人混進了那裡。」
「類似孫喬縣的情況嗎。」衛悠自言自語說了句，接著他看向趙曦說，「我會向基地提議，盡量派出大部分去尋找那一片的倖存者基地。你們在駐地休息兩天,以備陳司令他們還需要問詢。後面你們還是按計劃繼續去C省。」
「還有個問題。」王書瀚說道,「我們這一路在四個地方比較顯眼的建築上留下了府北基地的信息，原本是想有倖存者看到了可以找過來。可是現在看來除了倖存者,可能有部分七級變異人也認得字。」
變異人是否識字他們還沒有問道,但這確實是個問題。
「跟丁衛國走的變異人恐怕早已知道首府這有倖存者基地。現在丁衛國死了不知道它們會不會回到首府。」韓秦皺著眉頭說。
「丁衛國說他不願意看到變異人獵食人類所以和它們分開,那會不會其實他並沒有走得太遠，那些變異人就在那附近幾十公里內？」趙曦猜測。
大家想了一下都覺得有這個可能。
「不過那時我並沒有感覺到其他方向有危險。」趙曦補充了句。
「衛隊，隊長，如果變異人在那附近，而趙曦沒有感覺到危險，有可能是那些變異人其實離得比較遠。還有一個可能……」徐哲看向衛悠和韓秦，「那附近有倖存者基地，相比我們，自然是倖存者基地更有吸引力。」
大家開始回想走過的地方是否有倖存者留下的痕迹，就他們走過的路看，沒有。
衛悠聽徐哲這樣說不由按了按太陽穴，如果變異人真混進倖存者基地，那是麻煩事。他有點不想讓趙曦再出去了。雖然沒她在他們也能甄別七級變異人，但有她在效率更高，能少死不少人。
「會建議基地儘快派人到那邊去找找。」衛悠說道。
大家又討論了些七級變異人相關的情況，可以說七級變異人帶出的問題太多了，多到大家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趙曦他們在基地休息了四天才被允許能離開基地。
這一次他們換了一條路到M省。上一條線路更靠近海邊，而這一次的更靠近內地，比上一條要繞一點，但會經過兩個「麒麟」里後勤的老家。
B省內的情況差不多，快離開B省時，開始出現山地，雪地上出現了兩次動物的腳印，但他們沒有見到動物。進入D省，車隊開始向西開去，濟陽市西邊一百一十公里的孫家店鄉，是「麒麟」內勤喬真老家所在地。
經過一大片山丘地帶，車隊又進入平原。一個一個的小村莊像芝麻一樣散落在大片的田地上。凍住的枯樹，積雪下的房屋和淹沒在積雪裡的廢棄車輛是永恆不變的景色。
大家跟著地圖來到孫家店鄉，這是沿著省道建立的鄉村，常住人口有三萬多。喬真的父母在省道邊開了個小超市，小超市後面有個院子就是父母的住處。他老婆在信用社上班，帶著五歲的孩子住在信用社的員工宿舍里。
大家先找到了省道邊喬真父母開著的小超市。超市的捲簾門打開了一半，很是凹凸不平。超市裡門口有一些雪，還能看到裡面貨架倒了一地，散落在地上的物品上有深色的污漬，按常理推測可能是血跡。
車隊停在超市門口，趙曦先推開門確認沒有危險，大家才下車。
捲簾門已經被凍住，無法向上推，大家彎著腰進入小超市。門口飄進了一些雪，再裡面的地上被踩得一片狼藉，很多帶血的腳印，最裡面有屍骸。趙曦往裡走了幾步，看到了兩個被啃得只剩頭髮的腦袋。
沈佳鈺下車踩著地上的東西「咯吱咯吱」走進去辨認了會兒屍骸說：「兩個成年男性，應該是大變異後進入超市拿東西，結果被變異人發現了。」
「到後面小院看看。」庄朝陽說。
超市有扇門通向後面，但是關著的，趙曦和韓秦、庄朝陽、謝爍繞到旁邊的小路上，院門關著。大家翻牆進去，對面和左邊各一排平房。左邊的平方堂屋門的大門一扇半拉的掉在那，看樣子是從屋裡撞開的。
大家走進堂屋，這一排房屋都沒人沒屍體。又去了另一排房子，通過窗戶看進屋裡，沒人沒屍體。
「看樣子他父母變異后被什麼引出了房子。」趙曦推測說。
「資料上寫的他父親54歲，母親50歲，未必都變異了。」韓秦說。
「但肯定有一位變異。」謝爍唏噓道，站在堂屋外他看著堂屋左邊牆邊放著的柜子上的幾張照片說「帶點照片給他吧。」
「行，在院子里和房裡拍些照，這樣喬真也能知道具體情況。」韓秦說
大家用手機拍了照，拿著從屋裡找出的照片，然後把堂屋的門正上合在門框上，回到車裡往喬真家走。他家在三樓，樓下看窗戶完好的關著，上樓看到他家大門緊閉。這次韓秦專門找了開門鎖的工具，很快將房門打開后大家進去，屋裡東西整齊的放著，沒有屍體。
韓秦進入一間一看就是小孩的卧室，看了桌子上放著的杯子和布洛芬包裝盒說：「小孩發燒了，可能大人帶著孩子去醫院了。」布洛芬是小孩使用的退燒藥。
「這難辦了。」謝爍說。大變異時醫院是最危險的，而且鄉上有鄉鎮醫院，還有不少小診所、衛生所，喬真他老婆會帶孩子去哪兒誰也不知道，也沒法找。
「我來拍照，榛子你找下他老婆孩子的照片給他帶過去。」其實韓秦也不知道把這兩種照片帶給喬真是否妥當，不過既然來了，總要帶著什麼走吧。
關好門，大家下樓回到車裡，車隊朝著東南房前前行。
車隊走了不久，遇到一條河流。其實D省這一片大大小小河流不少，好在大多數橋都還算完好。趙曦以前看到過一個科普片，高樓橋樑這些建築，長時間沒有人維護會在風、雨、太陽等各種因素下被侵蝕然後倒塌。可現在溫度常年在零下十五度以下，而且沒有太陽，也不知這種情況下建築是被冰凍永恆凝固，還是也會在各種因素下慢慢腐朽。
向著東南方向走了近六十公里，來到商陽市。這是個人口近千萬的三線城市，另一位需要他們探訪家裡情況的黃清源，家就在商陽市市區東邊十公裡外的北梁縣裡。
商陽市外，國道上有一連串的腳印通向市內，看起來不久前有人進去過在。
趙曦和韓秦下車走到腳印邊，韓秦比劃了下說：「應該是人走的印記，但沒法判斷是不是變異人。」
「城裡的感覺不太好。」趙曦說。
韓秦看了眼市區方向說：「回車上，從郊外繞過去。」他們的目的不是消滅變異人，這裡有變異人的信息記錄下就可以了。
車隊從商陽市外直接開進田地，從外面繞過市區。趙曦拿著筆記本電腦看著地圖，給韓秦指路。
「要不我把無人機放出去往市區那飛過去看看。」李斌海提議道。
「無人機會不會太顯眼了。而且現在外面這麼安靜，無人機的動靜有點大。」趙曦說。在知道七級變異人的情況后，她覺得無人機出現簡直就是在對變異人說：這裡有活人，來享用大餐吧。
「無人機我已經把外殼噴成黑色，這黑漆漆的天空，天然保護色。至於動靜，飛高點就是了。」李斌海說。
「行，讓無人機去看看城中心什麼情況。」韓秦點頭說。
李斌海把無人機放出去，也沒讓無人機往市中心飛，而是盡量飛在車隊上方連公里處。現在車隊距離市區大概五公里，雖然無人機的高清紅外攝像頭能拍到市中心的一些輪廓，可看起來並不清楚。他盯著傳輸回來的市中心畫面，仔細辨認。
十幾分鐘后，車隊來到北梁縣。黃清源的家在縣城西邊外緣一個比較新的樓盤裡，也因此車隊並不需要進入縣城裡。
車隊直接來到這個樓盤外，讓人意外的是樓盤的大門是關著的。不過從外面看進去，樓盤裡現在並沒有活人。
韓秦讓沈卓開著裝甲車直接撞向大門。巨大的撞擊聲讓趙曦忍不住抖了一下，主要是周圍太安靜了，顯得這個撞擊聲特別明顯，而且讓人覺得能傳得很遠。
鐵欄杆做的大門直接被裝甲車推平。車隊開進去，在小區里轉了一圈后，大家才找到黃清源家所在的樓房。這棟樓有三十層，黃清源家在十五層。
趙曦推開車門，忍不住看了眼商陽市方向：「我們要動作快點。」她對韓秦說。
韓秦這次只帶了謝爍和趙曦，大家走進一樓。一樓的單元門躺在地上，一樓的四戶人間大門大開，趙曦他們進去看了一圈，裡面都沒人。大家上到二樓，也是門戶打開，但有兩戶人家牆壁上有血跡，看樣子清理過，但沒被完全清理掉。三樓也是差不多的情景。一直到十一層，都是差不多的情況，從十二層開始，有屍骨出現。
十二層的四戶人家，兩家的大門看起來原本就是打開的，可有兩戶是被破開。被迫開的兩戶房屋裡到處都是骨頭和血跡，從頭骨看一家裡住了五個人，一家住了四個人。而樓梯間和樓梯上也有散著的骨頭開始出現。
三人繼續往上走，上面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只是樓梯上的屍骨明顯增多。
十五樓黃清源家，大門從外向內被破開，裡面三個頭骨和一地散骨。韓秦仔細辨認被撕碎的衣服，確認死亡的三個人有男有女，不過年紀應該都不大。
「這個小區大變異后應該堅持了一段時間后被大量變異人進入。」謝爍說。
「這裡只有黃清源父母住吧？」韓秦問。
「對。」謝爍看了眼記錄大家家裡地址和情況的小本子說。
趙曦每個房間都認真看了下，房間里沒有食物，沒有棉被，主卧床頭櫃抽屜開著，裡面的東西很亂，衣櫃門也大開著，感覺房間被人搜刮過。
她對韓秦說：「可能大變異的時候黃清源父母不在家裡，後面也沒能回來。」
韓秦看了房間的情況也認同趙曦的判斷，不過這樣意味著他的父母很可能在大變異時可能就變異或者遇害了。
「房間拍照然後給他找些照片帶回去。」韓秦說。
拍照並找出相冊，三人不再上樓看情況，而是趕緊下樓回到車上。然後車隊繼續朝著東南方向而去，接下來要去謝爍的家裡。
他家在距離商陽市兩百四十公里的A省馬塗市，韓秦準備去看了謝爍家裡情況后就找地方宿營。
這時李斌海早已把無人機收了回來，然後把儲存卡插在筆記本電腦上仔細看著畫面。車隊離開商陽市三十多公里后他才說道：「商陽西邊應該是舊城區，有一大片空地不知是公園還是廣場，上面有人影晃過，但沒法分辨穿沒穿衣服。」
「我覺得是變異人，但沒法確認級別。」趙曦說。
作為七級變異人的丁衛國並沒有給趙曦特別危險的感覺，可能一方面是他前期確實對趙曦他們敵意不大，另一方面在槍炮和裝甲車的保護下，他也確實沒法給已經有了警惕的趙曦他們照成太大威脅。
「情況記下，回去交給基地。」韓秦說。
路上大家尋找有-20號的柴油的地方給四輛車加油。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畢竟以前南邊溫度從來沒到這麼低過，因此加油站不會儲備這個型號的柴油。還好出來前大家做過功課，把沿途有儲備油和生產油的地方都提前做了記錄，後來在一個官方儲備油庫找到了相應型號的柴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