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些許的察覺
“老大？”連鶴看了眼亮起的屏幕，了然，接起，“李戈去追杜博士了，應該是沒追上吧。”
“我知道，”霍東辰站在落地窗前，一隻手拿著電話，另一隻手輕輕叩著透明的玻璃，沉聲開口，“她沒事了？”
“嗯，杜博士說是深度夢魘了，”連鶴下意識回頭，從門縫看過去，恰好是女孩睡夢中疲憊的小臉兒，心裏也不是很好受，“老大，你真的不回來嗎？剛剛祈小姐以為是你回來把她喊醒的呢……”
“連鶴！”霍東辰低喝，抬手捏了捏鼻梁骨，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皺了皺眉頭，放緩了語氣，“我與她的事兒就不用你操心了，不是別人說的清的，緩一緩吧，畢竟最近內部也亂，這樣一冷下來，或許他們的關注點就不在這兒了。”
“……好。”連鶴也知道自己老大的脾氣，隻能點頭。
“你照顧好她，這幾天主要看著點她。”霍東辰低聲交待，想了想，還是開口說了些自己想的，“我不是太放心那個保姆，我剛剛打通了她房間的座機，可監控裏並沒有她，連鶴……”
連鶴也正色了許多，明白男人要說的：“我明白了。”
這是偶然？
還是必然？
偶然的話，為什麽不請假？
偶然的話，為什麽要座機轉接，裝作她在公寓？
那如果是必然……其中耐人尋味的地方，就多了去了……
她又會是誰呢？
有何目的？
怎麽會成為內部選中的保姆人員呢？
掛了電話的霍東辰，還是忍不住回了辦公桌旁開了電腦，打開了公寓的監控，指尖一點，女孩不甚安穩的睡顏映入眼簾。
彎彎的柳葉眉蹙的緊緊的，小臉兒好像也皺的厲害，兩隻小手放在胸前，緊握，蜷縮著身子像一隻大蝦米。
屋內是有地暖的，一向都是暖和的，小丫頭應該是太害怕，將自己埋在被子深處，小臉兒上卻偏生沒有絲毫的緋色。
“叮——”
短信的聲音，緊隨而來的就是屏幕亮光，霍東辰抿嘴，看了眼屏幕，眉頭皺起——連鶴？
點開，其間的內容讓霍東辰久久不能平靜——
老大，忘記告訴你祈小姐夢魘醒來時，讓我們轉達的話了——
她說，她很好，不要你替她太擔心，讓你好好照顧好自己，畢竟她不在……
很顯然。小東西似乎看透了什麽，霍東辰從沒想過祈蓴會相信他的借口，畢竟……
可盡管她知道他並不如他給她的解釋一樣，卻依舊沒有說什麽。
若不是因為愛的太深，那麽，就應該是太不愛了吧？
愛的太深？
不愛？
霍東辰想了想，索性還是放棄，畢竟，哪一個答案都不是他現在太想要的，在他什麽都不確定的時候。
“祈蓴……”霍東辰伸手，摩挲著屏幕上的小小女孩的影像，輕聲，“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樣的？是不是我誤會你了？”
他不是沒查過祈蓴的資料，可以說，他都看了一個遍，可是總有那半年，他不清楚。
很顯然，隔著屏幕，祈蓴是不會知道男人說了什麽的，自然也不會告訴男人她的無辜，依舊不安穩的睡著。
“等我。”霍東辰歎了口氣，看著小小的女孩，他就已經有些心軟了，索性關了屏幕。
理了些許思路，霍東辰按了號碼出去：“怎麽樣？”
“沒查到你家那個小保姆哎……”莊勰漬漬稱奇，看了眼手下發來的消息，“東辰，你在哪兒找的這種能人異士？”
霍東辰很利落的掛了電話，他時間就那麽多，哪裏會有功夫和閑人調侃？特別還是……他被調侃……
“很好……”沒有消息就已經表明了最大的消息，至少說明這個人從不簡單，霍東辰一下一下的叩著桌麵，笑了，冷意逼人，“很好……居然有人把手伸進了我門裏……”
他最近的脾氣可能是太好了，也是太沒了警惕性，居然讓這麽個危險人物待在小東西身邊那麽久，並且……中藥什麽的也是經她的手，看來，他已經是很久沒有發脾氣了……
醒來後的祈蓴照樣是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好像從沒有發生過任何事，那場夢魘，那陣失落……等等都是不存在的，一聲不吭的接受了連鶴取代保姆的狀況，每天該衝誰笑就誰笑，隻不過，話是更加的少了……
霍東辰問了幾次這樣，連鶴都說的輕鬆，卻也沒有再接到過女孩打來的電話，哪怕是一個……
短短一個月內，祈氏與霍氏交鋒十次，八次都是祈氏贏了，外界一片嘩然。
雖說霍祈兩家聯姻並不為知道甚多，可一些大圈裏的人士還是清楚的。
先不說兩親家突然反目成仇所為什麽，就說霍氏接連落敗，都是很讓人吃驚的。
外界議論紛紛，霍氏的一些不知情的人也有了些許的慌亂，兩集團相對，可不是過家家，一場落敗，損失可達上千萬，這幾次下來，小一億已經出去了，縱然霍氏資本雄厚，可也耐不住這樣損耗。
“霍東辰最近是腦子進水了？老二？”
霍氏族內早就吵了，可奈何被討論的正主從沒有出現過。
相較於霍氏的焦躁氣氛，祈氏的歡悅可是不言而喻。
與霍氏對陣，一半兒都是祈震上場，祈雷軍欲要讓他練手。
本以為會被打的落花流水，哪裏想到次次旗開得勝，一時間，祈震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祈雷軍也對祈震和顏悅色了不少。
這一切，哪怕是上達一億的損失，霍東辰也沒有看在眼裏，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中。
“老大……”李遊看了眼數據，輕聲開口。
數據算不得差，隻要霍東辰一聲令下，祈氏所有的歡悅都會變成痛哭流涕，可男人的臉色卻是越來越冷。
不解內情的李戈幾人還以為自家老大是要做什麽決定，可隻有李遊與連鶴清楚，男人的冷臉，是因為這幾次祈氏的得勝恰恰是因為他給祈蓴看過的文件。
有什麽比信任不得更難受？
“已經可以了？”霍東辰從沉默中出聲。
李遊點頭：“已經差不多了，鋪墊一個億，也已經算是大手筆了。”
“所有的布置都到位了？”霍東辰很疲憊，接連盯著電腦好些日子，任誰都受不住。
“嗯。”連鶴點頭，“隻要反擊，祈氏必定破產。”
“那就開始吧。”霍東辰閉上眼，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的開口，“把所有節奏都放慢，我要一點兒，一點兒的蠶食他！”
“是！”
霍氏卷土重來，氣勢洶湧，不過十幾天的時間，祈氏幾乎已經失去了近五分之一的市場，所有人都為之愕然。
你能想象的到嗎？
本以為病危的人，突然成為橫掃千軍的大力士，莫不是回光返照？
外人的看法終究是看個熱鬧，祈氏不複歡悅，內部雞飛狗跳，人心惶惶。
五分之一，不是個小數目。
“祈震！”祈雷軍怒，“這是怎麽回事？！”
現在看來，幾乎祈氏走的每一步，都是霍氏算好的。
“我……我……”祈震啞口無言，半晌，麵色陰狠，“媽的，我被那臭娘們給坑了！”
這個時候也顧不得瞞什麽，祈震說的每一句話都讓祈雷軍氣個半死，顫聲：“你……你……你個混賬東西！”
透露商業機密，那麽嚴重的事情，這人如果不是他兒子，他就一巴掌呼過去了，誰都可以信任，祈氏早就完蛋了。
可發脾氣也挽救不了當前，祈雷軍畢竟是老狐狸，很快就鎮定下來，仔細思考……
“老大……”在公寓裏等祈蓴放學的連鶴看了眼時間，終究還是個老大打了個電話。
保姆早就在第二天回公寓的時候被抓起來進內部審問去了，連鶴幾乎是天天泡在了公寓。
“怎麽了？”霍東辰額際一動，心裏有些許的不詳預感。
“祈小姐已經遲歸一個多小時了。”連鶴算了算時間，開口，“並且電話無人接聽。”
“……好，我知道了。”霍東辰歎氣。
找到祈蓴並不難，霍東辰綁了女孩的手機定位，指尖動作幾下，女孩的定位就出現了——祈氏大宅。
她為什麽去祈氏大宅？
主動？還是被動？
這些不得而知，霍東辰也不知道自己適不適合去接她回來。
時針指向七點，霍東辰還是坐不住了，起身，拿了鑰匙。
祈蓴當下坐在祈氏客廳，很是拘謹。
從放了學就被突然敲暈，再醒來已經是祈家。
祈雷軍的笑臉，安雲蘭的不屑，祈震的陰狠，所有的所有，都讓祈蓴茫然，可是她並不開口詢問什麽。
“爸，他會來？”祈震歪頭詢問。
“還早。”祈雷軍不悅。
忽然間，一個電話到了，祈雷軍笑了，示意安雲蘭。
“祈蓴，跟我回你房間看看吧？”安雲蘭看似詢問，可抓住祈蓴的手的力度卻是越來越大。
祈蓴咬唇，被拉扯上去。
“你要做什麽？”祈蓴本能的覺得有什麽不對。
“祈蓴，祈家對你算不得差……”安雲蘭淡淡開口，“這一次，隻能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