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不再裝傻

  “你是不是覺得我傻？你是不是覺得我什麽都不知道？霍東辰，不是的，沒有一個女孩子是真的傻，所有的不清楚，所有的傻氣，所有的看不見，都隻是因為她對你——有感情！”


  “祈蓴……”霍東辰總覺得有什麽在一點點的流失，但冥冥中他好似又知道，流失的是他承受不起的。


  “霍東辰，B市的霸主，你真的不知道婚禮上會有一場鬧劇麽？”祈蓴疑惑，自問，但的的確確實在等男人的回答，“你真的不知道安雲蘭的心思？你真的不知道那個新娘不是我？曾在婚禮前夜，我還害羞的拿著照片問你，我穿婚紗好不好看，過目不忘的霍總真的在掀開頭紗的時候沒有看出婚紗的不同？那麽，就算是沒有，霍東辰，我比祈妍低一頭，我比她要瘦，頭紗也清透的可以，見過你從背影辨認出李遊還是李戈的我，會相信你說你沒看出那不是我嗎？”


  “我不能否認，霍東辰，你給了我所有豪門太太擁有的，”祈蓴抬眼，看著麵前對她依舊有吸引力的一張臉，而此刻，她更想把還做不到死寂的心溺亡，“可，那些對我有什麽用呢？在祈家也算是衣食無憂，在霍家更是宛若公主，可你知道嗎？霍東辰，祈蓴到現在為止，最開心的日子，隻是——孤兒院……”


  即使在孤兒院裏，冬天會凍得瑟瑟發抖，夏天會渴望著別的女孩身上穿的小裙子，別的孩子吃的雪糕，可是， 她的溫暖，都在那些年的孤兒院。


  “我也不否認，我的事事你都會過問，所有疑難都會被你安排的人解決，出現在媽身上的緋聞無人敢報，報了也會立刻處理幹淨，”祈蓴咬唇，指甲都要紮進肉裏，“你對我是上心的，可我也知道，你對我的上心，僅僅隻是因為霍太太的這個位置上的人，是我，你對我的所有舉動，合乎於情，合乎於身份。”


  “祈蓴……你想的……”霍東辰心裏像被壓了石頭，喘息都是悶痛。


  可是，最初的開始，他對她，著實是女孩說的樣子。


  “霍東辰，你知道那？”祈蓴像是徹底倒下，認命般開口，“哪怕到了現在，我都感覺不到，我對你來說，除了是明麵的霍太太，還是你的妻子，你的所有事情，我都不知曉，你周圍的所有人都對我有隔閡，哪怕是你，特別是你，或許你也沒有發覺吧，你無意間對我的客氣，疏離的讓我不知道到底該進還是退，那樣的疏離，恐怕，連李戈他們都比我強吧？”


  “我勸過自己的，算了吧，不要在意了，就這樣過吧，霍太太是我，不是嗎？”祈蓴近乎悲哀，“可是，那些被你處理掉的桃色新聞依舊是發生過的，不是嗎？那些疏離依舊是有過的不是嗎？你對我沒有喜歡與愛，不是嗎？所以，對於我會不會有你的孩子，到底誰有你的孩子，也不重要，不是嗎？”


  “祈蓴，”霍東辰終究不願被這樣被完全否定，抓住女孩的胳膊，“你有沒有心？！”


  “到底是誰沒有心？”祈蓴笑，可淚珠再次滑落，“霍東辰，你知不知道，在親眼看到你懷裏的女人的時候，我有多希望自己沒有那顆心？亦或者，我好希望，那顆心給的人，不是你霍東辰？！”


  “休想！”霍東辰心慌，惱火更甚。


  “嗯，我知道我是在做夢，”祈蓴順從的點頭，“我也已經夢醒了，霍東辰，我不會再去想，我還有沒有可能擁有自由，不就是在霍太太這個位置上嗎？有什麽不好呢？金銀珠寶，錦衣玉食，如此殊榮，有什麽不好呢？其實……一輩子很好熬的，不是嗎？”


  沒有希望，沒有期待，沒有生機……


  “可是，霍東辰，請讓我呼吸，成嗎？”祈蓴出口的語氣幾近於卑微的祈求，“至少不要讓我惡心，哪怕我清楚我對於你，隻是螻蟻，可是，能不能讓我有那麽一點點的空間，最起碼，我們分開住吧……如果……如果你想，你還樂意，你還不嫌棄我這幅連孩子都沒有的身子，需要我履行夫妻……義務的時候，我再來伺候你，可以嗎？”


  霍東辰沒有想到，女孩竟會將自己鄙薄到塵埃裏，一時怔愣無言。


  手腕上男人的大手的桎梏已經近乎沒有，祈蓴隻是微微掙紮，就已經獲得自由，笑了笑，走向最裏麵的客房——也不算是客房——恐怕，那將是她永久的住處了吧？

  “祈蓴——”手中已經空，霍東辰看著逐漸走向另一端的小小人兒，總覺得空了的不隻是手，還有他們的婚姻，以及他的心。


  “霍東辰——”祈蓴停住，咬了咬唇，“或許，或許從那樣匆忙的鑽戒戴到我的手上的時候，就已經可以預料到結局，隻不過我將所有的事情都選擇的自欺欺人，把婚後的莊園陪伴當成蜜月，其實不是這樣吧？恐怕你的計劃裏從沒把那幾天當作蜜月吧？大方的用千金布置成古香古色的閨房，把莊園索性記在我的名下，反季節的櫻桃，不過都是你心生不忍對我的愧疚使然吧？還有我們因為蘇婉冷戰兩個月那麽久，你帶我去尹珂那裏，一擲千金，也隻不過是因為內疚吧？也隻有我傻……認為……嗬……罷了……”


  “祈蓴，”霍東辰陰沉了臉，冷聲，“我這樣的人還會有愧疚？”


  “有沒有，我現在清楚了，”女孩頓了頓，“其實，你知道嗎？哪怕百萬的血玉簪子，在我眼裏，也比不過我與我從小期待的那個人一同走進銀店買的一對婚戒……哪怕，連鑽石的一丁一點都比不上……”


  不再駐足，祈蓴推開門，把男人放置在了門外的世界，一道門，兩個人，兩個世界，兩種疏離與無依……


  若我愛你，千萬富翁也嫁；

  若我不愛你，百萬富翁也不嫁……


  為什麽都是富翁呢？若果我很窮呢？

  沒關係，相信我，我吃的很少的，隻要是你，我就可以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