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膽小鬼
趙星愣了一下，沒想到厲岩霆會這麼問，紀回叫他來的時候也沒有交代過厲岩霆會問問題。
於是他撓了撓頭，不太確定地說：「應該沒有吧……」
厲岩霆「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換了個話題：「什麼時候出發？」
趙星一樂，這題他會：「已經準備好了，等大昆哥回來就可以出發！」
厲岩霆點了點頭，打發了趙星回去報信。
等大昆回來，車隊很快就動了起來，他們的車子跟在最後面，由大昆開車，趁著昨夜辟出來的路還乾淨，一路向小鎮的方向飛奔。
前面的路被車輛激起塵煙滾滾，大昆嘴上罵娘，眼睛卻時不時地瞥向厲岩霆懷裡那人。
厲岩霆第三次抓包大昆之後，用自己的外套將禾笙裹得結結實實，然後冷冷地嗆了一句：「有屁就放。」
「嘿嘿……大哥。」
大昆讓罵了反而踏實下來，他就怕厲岩霆不罵他，罵他就代表不生氣了。
大昆從口袋裡取出在昨天那隻喪屍腦袋裡挖出的晶核，遞給了厲岩霆：「大哥，以後你說一不二，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少給我來這套。」厲岩霆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那枚晶核，然後抬眼看了看後視鏡里映照的蘭朵，「這顆理應屬於禾笙，等她醒了，由她來決定怎麼使用。」
蘭朵的情緒肉眼可見地低落下來，想了想又問：「霆哥，禾笙她覺醒了什麼異能？也是空間系嗎？」
被變異喪屍所傷，所覺醒的異能，有很大幾率會與其相同，雖然這個說法沒有什麼可靠的依據，但已經成了一些人群中的固有印象。
「不清楚，她退燒之後還沒有醒。」
厲岩霆隔著外套撫上禾笙昨天受傷的那隻肩膀，那裡包紮傷口的繃帶早已經在昨夜的掙扎中脫落了，繃帶下的血窟窿被不知名的力量的修復，就連禾笙手臂上的那道已經結痂的舊傷，也都變得光潔如初。
這跟以往覺醒者的狀態完全不一樣，沒有哪個覺醒者一覺醒來傷痛全消，因為覺醒異能，與身負重傷並不衝突。
禾笙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像泡了溫泉水一樣，輕盈解乏，消去了全身的疲憊和倦意。
她還是在厲岩霆的懷裡醒來，同上次一樣被裹得像個被卷，醒來的時候輕輕晃了晃，厲岩霆就把她從懷裡挖了出來。
「醒了？」厲岩霆幫她理了理頭髮，手掌順勢覆上了她的額頭，感受她的體溫，隨後滿意的點了下頭，「不燒了。」
厲岩霆說完，跟後面的蘭朵要了純凈水和準備好的食物，拿給禾笙讓她墊肚子。
禾笙道了謝，她的確餓肚子了，不顧形象，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車裡的氛圍跟之前有些不同，雖然大昆和蘭朵像之前一樣沒有開口說話，但他們身上已經沒有之前那種明晃晃的敵意了。
取而代之的也不是尤其的善意，但到底是不排斥她的加入了，只不過他們時不時地看向自己，讓人有些摸不到頭腦。
「禾笙，你覺醒的異能到底是什麼？」
不等禾笙將自己的疑惑問出口，後排座上的蘭朵就按捺不住性子，率先開口問。
禾笙被問住了，她有些遲疑地看了看厲岩霆，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隨後閉上眼睛用力感受了半天，意料之中的，什麼也沒有發生。
她本就覺醒了紓解者的異能，就算被喪屍所傷，能不變異成喪屍就已經是萬幸，而因此覺醒出第二異能的可能性，是小之又小的。
禾笙並沒有覺得失望，能有紓解者異能在身，能幫到厲岩霆，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好像沒有覺醒異能。」禾笙攤開雙手，看著厲岩霆眨了兩下眼睛，有點無辜。
「怎麼可能！」這回感到震驚的是大昆，他差點把車開到前面公交車的底下去，「被咬了沒變異，不可能沒有覺醒異能！一定是你不會用，你再找找感覺，你……」
「我不是被咬了，只是被抓傷。」
禾笙解釋著，攤開的手被厲岩霆握了一下，她就知道厲岩霆理解她的想法了。
大昆一個閃身躲開了一塊石頭，將禾笙甩回厲岩霆的懷裡去：「那也不可能，喪屍那東西全身上下都是毒，碰傷了就會被感染。你再試試，我就不信還有人被喪屍傷了還是普通人。」
「也不算普通人。」厲岩霆接收到禾笙求救的眼神，將她肩膀上的衣服拉開了一個角，露出裡面完好如初的肩膀來。
「禾笙身上的傷，全部都好了，包括昨天傷得那麼重的血窟窿，一夜高熱下來，也恢復的一點痕迹都沒有了。」厲岩霆沒給大昆亂瞄的機會，露了一下就把禾笙重新裹住了。
禾笙自己也是一愣，剛剛睡醒她都忘記自己受了傷，竟然已經完全好了嗎？
「嗯？這種異能倒是沒聽說過。」大昆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走了，徑自去琢磨這種沒見過的新型異能去了。
禾笙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再次閉上眼睛感受體內是否覺醒了第二異能，但這一次，依舊沒什麼發現。
人類對異能的研究尚還有許多不足，禾笙也沒有過於糾結自己的異能，相比之下，她更關心的是自己的衣服。
她拉緊了衣服埋頭在厲岩霆的頸窩，聲音小小的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我自己的衣服哪去了？」
她的衣服不見了，裡面只剩下一件小背心了。
「全都是血，讓人看見了沒法解釋。就被我扔了。」禾笙爬上紅暈的臉頰看著軟綿綿的，厲岩霆抬手蹭了一下，喉嚨動了動。
「扔掉了那我穿什麼……」禾笙小聲的埋怨，微微撅起的嘴唇像是在刻意邀請誰似的。
「……」厲岩霆生硬地別開視線，忍了又忍，最後只用長著老繭的手指湊上去磨了兩下。
禾笙被摁住嘴巴有些不服氣，下意識地張口就咬住了那隻手指，下一刻兩個人都愣住了，厲岩霆的牙關緊了又緊，最終也只是輕咳了一聲，目光飄忽的看向了窗外。
禾笙把自己整個人蒙進了厲岩霆的外套里，靠著厲岩霆的硬實的胸口，暗罵了自己一句「膽小鬼。」
而就在這時，車身突起一陣顛簸，大昆飛起一腳剎車，頓時發出了長長的一聲刺耳的摩擦聲。
「我艹！前面的開的什麼他奶奶的車，幸虧老子跟得遠，不然就鑽公交車后屁股里了，靠，老子過去問候他全家！」
大昆說完就怒氣沖沖的下了車，而厲岩霆卻並不感到意外似的，囑咐了一句小心，安心坐著沒有下車的打算。
「發生什麼事了？」禾笙聽到了些爭吵聲。
「沒事」厲岩霆道，「有人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