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第一個被奪舍的人
厲岩霆說他要交代事情，小雞子十分有靈性地停了下來，轉過頭向著樓上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停止了攻擊。
也許是心有靈犀，禾笙只覺得小雞子好像知道他們要交代什麼事情，所以才沒有繼續鬧下去。
柳城鶴將樂樂抱起來，心有餘悸地擱在懷裡教訓了兩句。
這次要交代的事情不同於上一次，事關外星入侵者，軍區的最高負責人幾乎全都趕來了這裡。
也許是因為昨晚在大火中受了傷，周上校並不在席上，主持這場會議的人是李政委，他堅持帶著帽子，大概是在遮今天早上被樂樂燒禿的頭髮。
「厲岩霆，你能對你今天說的話負責嗎？」李政委親自做會議記錄，鄭重地問道。
「不能。」厲岩霆如實回答，在領導們滿頭霧水即將黑臉的時候，話鋒一轉，「因為今天要交代事情的不是我。」
「你說什麼？不是你是誰？」李政委也是不解，下意識地看向了禾笙。
禾笙也在看著厲岩霆，顯然不太明白厲岩霆的意思。
「樂樂，你還不交代，等我替你交代？」厲岩霆在桌子下面拉住禾笙的手捏了兩下，他沒有回頭，但說的話卻是沖著他身後柳城鶴懷裡的那隻雞。
會議室里頓時陷入了一片安靜，高層們面面相覷，最後全部看向李政委，雖然沒說話，但他們的疑問十分一致。
這個「樂樂」是誰？
「厲岩霆，你在胡說什麼？」李政委比高層們還要不解，「今天的場合，是你能胡鬧的嗎？」
「你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不就是為了要跟軍區高層對話嗎？」厲岩霆給李政委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繼續說道，「樂樂，機會我給你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了。」
「厲岩霆，你到底在說什麼？」柳城鶴實在忍不住了，他早就看不慣厲岩霆對樂樂平白無故的敵意，早就想質問他了，「樂樂是任性了一點，但它多少次救過我們的命？你到底有沒有心！」
柳城鶴的質問在會議室中響起迴音，隨後還是如剛剛一般的安靜，就在所有人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禾笙忽然開口。
「樂樂。」禾笙回過頭，樂樂蹲在柳城鶴的腿上，一雙黑色的瞳仁隱隱閃著蔚藍色的光。
「我想你是跟我們站在一邊的，對嗎？」禾笙問。
沒人回答，坐在主位的上將終於耗不住了：「我還有事要忙，你們……」
「我比他們出來得都早，我也比他們懂得都多。」
一個雌雄莫辯的無機質一般的聲音毫無徵兆的出現在偌大的會議室里，那聲音不知是從何處傳來，來自四面八方似的，根本找不到聲音的位置。
這是禾笙第一次聽見樂樂的聲音，她愣了一下，泛涼的手掌被厲岩霆握在手心。
樂樂從被驚呆了的柳城鶴的身上跳下來，落在地上，一步一步地邁向了中間的空場。
「我燒你的頭髮，是因為你威脅我，要我媽把我的毛薅禿。」樂樂走到中間，蔚藍色的瞳仁從漆黑之中脫胎而出，漂亮而具有蠱惑力。
在大家都意識到，說話的是一隻雞的時候，會議室里又只剩下了樂樂自己的聲音。
半晌過後，上將驚魂未定，有些咬牙切齒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來自遙遠的星系，那顆星球有一個美麗的名字，翻譯成你們地球的語言——夢幻之境。」
樂樂邁著小腿踱步在空場中間，蔚藍色的目光陷入久遠的記憶。
「你們為什麼來到地球？」李政委強壓下內心的震驚，問道。
「全能石毀掉了夢幻之境。」樂樂說道，「全能石是夢幻之境的萬物之母，她本來安靜地躺在地心。」
「她賜予我們生命和一切生活所需，賜予我們能力教我們生存，我們在她的庇護下，一直幸福安樂。」
「但總有人貪心不足，統治派從地心挖出了全能石，以全能石的力量作為武器，發起戰爭試圖成為整個星球的王，但戰到最後，戰爭卻毀掉了夢幻之境，夢幻之境徹底失去生機，一片死寂之下，再也無法生存。」
「全能石最後一次向她的子民降下仁慈，她帶我們離開了夢幻之境，經歷了不知多久的流浪，才終於找到一顆藍色的，富有生機的星球。」
李政委不會沉浸於故事之中，他只從故事中聽出了威脅的來源：「於是你們來到了地球。」
「是的，地球。」樂樂無機質似的聲音終於有了一些波動，「那時候的地球，跟以前的夢幻之境一樣美好。」
「全能石經過億萬光年的流浪，在降臨時，在地球大氣層的灼燒之下生出了裂隙，將我們喚醒。」
「全能石降落時伴著一場很美的流星雨，她被人類當成漂亮的隕石收藏起來。」
「但全能石那個時候已經出現了裂隙，我和另外一個人，躋身在全能石掉落的細小碎片上，從裡面溜了出來。」
樂樂講到這裡的時候終於講到重點，但儘管如此，它說的每一句話，所有人都在認認真真的聽。
「找到了，八年前發生在紐約州的一場流星雨，有人見到了一塊觀賞價值很高的隕石，被拍出天價。」
一旁掌握信息庫的保密員根據樂樂的表述迅速在信息庫中尋找匹配的事件，最終找到了能夠佐證樂樂說辭的那場流星雨。
「那塊隕石曾經在一家私人博物館進行展覽，後來在蘇富比拍賣會上被神秘買家拍走，至今下落不明。」保密員說道。
「那塊石頭，就是你所指的全能石。」
保密員將那塊隕石的展覽圖片投在會議室的投影上，那確實是一塊很美的石頭，五色交織的顏色，似乎擁有著醉人的魔力。
樂樂抬頭看了一眼，小雞仔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那雙眼睛，已經釀起濕潤。
「我們離開全能石之後，他找到了當地的科學家，先是改造了科學家的身體，然後入住神海，最後奪舍替代，一直在為建立神降地，接引全能石中的同類們降臨在地球做出努力。」
「那個人，就是席爾默一世，對不對？」禾笙問。
喪屍病毒從席爾默研究所流出，最先出現的異能者也是來自席爾默基地，而席爾默一世本人又是一位業界文明的病毒試驗專家。
如此聯想，那個人，就是席爾默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