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互相殘食
「沒錯，席爾默一世，就是地球上第一個被奪舍替代的。」樂樂回答，頓了頓又補充道，「或者說，是第一個被改造並奪舍成功的人類。」
「這麼說，外星人已經入侵地球八年之久。」上將倒吸一口冷氣，「而這場末世浩劫早在八年前就開始籌備了。」
「沒錯，席爾默的生物實驗室，也是在八年前才建立，並在全球數十個國家建立分機構的。」李政委等人早就對席爾默的建立和發展瞭然於心。
「那這八年來，你在哪裡？又在做什麼？」上將的目光重新放在他們中間的小雞身上，那隻小雞昂首而立，一直看著屏幕上的全能石，不知在想什麼。
「我輾轉在各種東西身上都寄居過。」樂樂說道，「最開始是我墜落的的花草，後來被狗吃了，就寄身在了那隻狗身上，再後來，我將載著……我意識的全能石碎片完全吸收，能力更強了一些，就開始找人寄居。」
「但那時候我才發現寄居在人身上和動物花草身上不同。」
「你們都知道，只有在寄居宿主的體內製造出神海，我們的意識才有處可住，而神海一旦形成，宿主便可以感受和使用異能。」
「動物花草的獨立思維意識很薄弱，神海形成之後，未經過訓練，他們甚至不會感受到神海的存在，更不會刻意去釋放異能，十分容易控制。」
「但人類不同，人類是極高等的動物，很難奪舍，更難以控制。而我們的寄居對人類來說，是一次進化，也是一場病毒。」
「我寄居的第一個人是個流浪漢，在我對他進行改造的時候，他毫無徵兆地就瘋了，衝到大街上見人就咬，很不幸，他被當時執勤的警察給擊斃了。」
「第二次的嘗試比較幸運，那個老大爺是個農場主，年紀雖然大了，但是基因契合，很輕鬆的就被我奪舍。」
「我替他多活了兩年，這兩年裡，我也發現了隱藏在人類基因鏈上的秘密。」
一位一直旁聽的少將聽見這話，立刻驚站起來，禾笙認得這個人，是直接負責北場研究所的少將。
北場研究所的研究主攻方向就是人類基因與異能覺醒之間的關係，一直備受關注與重視，就連直接負責的軍官都是少將軍銜。
「什麼秘密？」這位少將趕緊問道，這是他們研究所一直追尋的問題。
「能否接受我們的改造，是刻在基因型上面的最根本的原因。」樂樂轉身看向那位少將，語氣多有些輕蔑，「以人類目前的水平，連喪屍病毒都無法培養出來，自然不可能發現其中的關鍵。」
末世距今已經一年有餘，軍區的生物和醫學方面的專家一直在想辦法培養喪屍病毒，據此研究疫苗或者是從中找尋出人類覺醒異能的關鍵。
但到目前為止，軍區的研究進展連第一步都沒能完成，再往後的研究更是無法進行。
「所以，這個關鍵，被你發現了？」
禾笙聲音溫柔，聽著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有些鼓勵，還帶著十分明顯的期待。
樂樂頓了一下，對那位少將的嘲諷果然沒有再繼續下去，它面對禾笙的時候，似乎格外的聽話和靦腆。
「當然了！」樂樂挺起的胸脯，在禾笙面前，總要掙一些面子來，強過厲岩霆才行，「在經歷過失敗之後，我們就會進化出相應敏銳感官，來對獵物宿主進行選擇。」
「這是我們進化的優勢。」樂樂頗有些自豪的說道。
看到樂樂這麼痛快地回答了問題，那位負責北場研究所的少將頓時急切起來，正要張口繼續詢問，就看見李政委向他打了個手勢，示意他等一等。
禾笙繼續問，懇切又真誠：「那麼，你的這項能力可以複製嗎？我們很需要。」
禾笙這話剛一說出口，厲岩霆立刻就皺起了眉，一把攬過禾笙的腰背，將禾笙連人帶椅子拖到了自己的身邊。
禾笙不解地對上厲岩霆的眼睛，緊接著慫了一下默默的垂下頭。
有人又不分場合地吃醋了呢。
「當然不能。」樂樂沒有注意到厲岩霆的動作，不然少不了又是一頓嘲諷的輸出。
「那你能給我們帶來什麼價值。」李政委得到了上將的指示，開門見山地問道，「是你主動暴露自己引起我們的注意，你的主人又替你爭取了與我們方面的談話，你總不能什麼價值都無法為我們提供吧。」
「樂樂，我相信你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對嗎？」
禾笙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是剛才樂樂並沒有回答過的問題。
「我不確定。」
樂樂看著禾笙，半晌沒有說話，禾笙從他身上察覺出些許茫然，似乎還沒有想好。
「與你的同類站在對立面也許很難接受，但是樂樂，我們作為地球的原住民，也有權利維護自己的生存空間。」
禾笙諄諄善誘：「你在地球輾轉生活了八年，真的忍心看著地球，就這樣一直低糜下去嗎？末世前的地球有多美好，你親眼見過不是嗎？」
「是的，所以我才會猶豫。」樂樂支棱著胸脯好像塌陷了一點，它蔚藍色的瞳仁就像窗外的天空，大雪洗刷過後，蔚藍萬里。
「周上校已經被奪舍了，你們知道吧。」樂樂最終抬起頭，看向上將的方向。
上將似乎並不知道這件事，當即看向李政委。
李政委趕緊起立，如實說道：「上將，我們也是才確定不久，還沒有來得及上報，周上校身邊已經安排了同志在監視。」
「在大漠深埋的全能石被挖出來之後，這個世界的規則，就已經改變了，你們沒有察覺嗎？」樂樂又問。
「確實有一些問題，在厲岩霆他們回來之前就發現了，一直到現在還沒有頭緒。」負責異能者訓練的一中隊呂懷少校聞聲回答。
「現在的異能者們，無論怎麼吸收晶核，都無法再進階異能了。」呂懷說道。
「全能石離開大地，賦予大地的一切能量，將全部收回。」
樂樂拍了兩下翅膀，聲音一下變得悠遠。
「以後不會再有新的喪屍產生，異能者再想進階異能，只能相互殘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