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永恆
「亞空間？」米婭聽到這裡，真的感覺到有些意外了，「莫非亞空間與靈能機關也有著聯繫？」
「靈能與亞空間一體兩面，亞空間原本就是靈能機關的一部分。」茵蘿語出驚人，「只是正如我所說的，靈能機關已經毀滅……其大部分殘骸，化作現世宇宙誕生之初就存在的亞空間。」
亞空間是萬事萬物隕落之地，是可能性的埋葬之地，但同時也是希望的孕育之地。
二階無限的靈能機關如此偉岸，其殘骸化作亞空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所在的人類文明對於亞空間的研究程度是難以想象的深入，卻沒有想到亞空間竟然就是靈能機關的一部分。」米婭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茵蘿說道：「難道亞空間大魔的存在，就是靈能機關毀滅之後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嗎？」
「是，也不是。亞空間大魔的本質與災厄相同，都是執掌現世宇宙權柄的存在。只是因為亞空間的歸墟特性，他們自發追求智慧生命的擾動性，想要延續自身的存在大限。」茵蘿如是說道。
亞空間是可能性的歸墟，對於智慧生命有著極大的心靈污染，唯有靈能王座才能徹底無視其影響。
而亞空間大魔同樣有著大限的存在，它們如果無法通過亞空間聚集的可能性抵達延展時空象限的境界，他們就會因為無法承載自身的力量而啟動歸墟進程，歸還質量於現世宇宙。
「我們所在的靈能機關副本同樣只是殘骸，只是因為守護者們自願轉化成為概念級災厄，通過概念級災厄的部分權柄延緩了靈能機關的劣化，從而保持了靈能機關的最後一絲監察職能。」
「身為概念級災厄的我雖然渾渾噩噩，但是靈能機關的觀測卻從未停止，我可以告知你一些基本信息。」
米婭輕輕點頭，內心之中無比期待茵蘿接下來的解答，她終於要接觸到現世宇宙之中所隱藏的真正隱秘！
說到這裡，茵蘿身為概念級災厄的本質已經開始侵襲米婭的世界觀，只是進度無比緩慢，這是因為雙方極為默契的保持著契約的最低限，讓污染程度大大降低。
「在三十萬年前，魔女級超能物種的光芒拂過現世宇宙，」茵蘿潺潺道來，同時收斂著自己的物質降臨軀體，讓米婭的意志所遭受的侵蝕降低些許，「現世宇宙無法承載其偉岸。如果不是智慧生命所延展的可能性讓現世宇宙苟延殘喘，說不定現世宇宙已經抵達永恆之境。」
米婭的內心一跳，永恆這個詞，在茵蘿的語境之中，應該是與毀滅等同的概念……只是茵蘿為何如此說？
「永恆之境是什麼？」米婭直接詢問道。
「在智慧生命的理解之中，永恆就是萬事萬物歸於寂靜，現世宇宙以我們無法解析的方式繼續存在下去。」茵蘿如是說道：「這樣的變化對於現世宇宙來說或許無所謂，但是對於無比脆弱的智慧生命來說……那就是滅頂之災。」
米婭心事重重的點了點頭，她不由的想起了曾經的序列23，以及涓流·煌曲曾經所說過的事項……所謂讓雲涌文明主體見證永恆，或許並不是虛幻的妄言，而是真正可以讓智慧生命升華的道路。
「米斯蒂婭！」雪兒的聲音極為嚴肅的響在米婭的心底，「那是智慧生命承載魔女權能詛咒之後所產生的妄想。哪怕他們所追求的永恆之境真的存在，我們也只需憑藉我們自身的可能性，抵達其境界！」
米婭在心底里點了點頭，「雪兒，我明白。曾經的奧西賽亞文明或許有部分智慧生命選擇了接觸永恆，但是他們最終還是拒絕了魔女級超能物種的光芒，選擇把文明傳承後世。」
奧西賽亞文明選擇極端對抗魔女級超能物種，或許就是對於那足以毀滅智慧生命的存在根基的輻射的恐懼……
「看樣子你已經通過我所傳達的基本信息，推斷出了你想要的部分答案。」茵蘿的聲音一頓，「但是現世宇宙的備份記錄，以及奧西賽亞文明毀滅的真相，你只能去靈能機關隕滅之後所化的亞空間之中尋找。」
「我無法給你任何坐標，但是現世宇宙孕育而生的亞空間大魔，會為你的探索指引道路。」
在亞空間之中，殘留著靈能機關所制御的最強權柄——契約，並藉此孕育出不可數的亞空間大魔。
雖然每一種大魔的能力都不盡相同，但是無一不是直指無限的終極道路，這就是靈能機關所散落的無盡權柄，是靈能機關所替換的現世宇宙物理法則大廈之中的一柱。
但是靈能機關的潛在無限已經被魔女級超能物種的光芒所擊散……已經不再具有所思所想即所能的威能。
智慧生命的可能性擁有了延展的極限，亞空間大魔也有了無可挽回的可能性承載上限。
為了重歸無限之境，哪怕是亞空間大魔，也能夠成為米婭的助力！
米婭已經得到了足夠的信息，然後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再次詢問道：「厄琉息斯密儀的來源，是什麼？」
米婭一直以來無法判斷來源的事項，就是厄琉息斯密儀。
厄琉息斯密儀雖然與魔女權能同根同源，但哪怕只是一道虛幻的外在投影，就能夠強制啟動等價交換，誰也不知道完整的密儀會具有怎樣的威能。
「…………」
茵蘿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直接投影出一道旋轉的正二十面鏤空體，也就是厄琉息斯密儀，轉交與米婭。
「厄琉息斯密儀是奧西賽亞文明的傳承延續至今的關鍵，唯有擁有靈能機關的訪問許可權的靈能王座才能知曉其存在。」茵蘿如是說道：「這是現世宇宙無法承載的事物，我的記憶已經剝離了有關厄琉息斯密儀的關鍵信息。」
「如果你在亞空間之中尋找到了厄琉息斯密儀的制御系統，你能夠通過許可權密鑰獲得部分答案。」
米婭的心臟重重的一跳，這對她來說是至關重要的信息之一。
人類文明發展至今，就是以厄琉息斯密儀的制御系統為根基，並且還因為另一特性的厄琉息斯密儀制御系統與異星文明發起了星際戰爭……
這是能夠影響未來的關鍵事項，人類文明選擇戰爭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人類文明似乎步入星際時代開始，就做好了完整的布局。
制御亞空間大魔對於星際文明來說，原本就得不償失，或許人類文明一開始的目標，就是靈能機關！
米婭想到這裡，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歸人類文明，詢問她的祖父有關這一切的隱秘，但是她還欠缺了一部分答案，需要繼續探尋靈能機關。
茵蘿在與米婭的交流結束之後，也達成了它的責任，它的物質降臨軀體不斷遠離，將要繼續守護靈能機關。
「你訪問靈能機關的許可權原所屬是奧西賽亞文明的靈能王座，你是如何獲得的？」在離去之前，茵蘿突然詢問道。
「許可權來自於雲涌文明所屬，涓流·煌曲。」米婭快速回應。
「是嗎……那位確實是主持奧西賽亞文明與雲涌文明聯盟的使者，奧西賽亞文明把許可權轉交與雲涌文明也是既定事項。只是沒有想到，雲涌文明也失敗了。」茵蘿的聲音悵然若失，然後它的軀體緩緩消失在米婭的靈能視界之中，只剩下聲音回蕩在米婭的心底。
「你同樣是奧西賽亞文明所傳承的希望之一。你一定能夠在殘酷的宇宙星空之中，尋找到智慧生命最後的綠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