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本源

  米婭在茵蘿離去之後，沒有選擇離開靈能機關，而是繼續收斂自身的擾動力，以她剛剛獲得的靈能機關初級訪問許可權，對靈能機關的現狀進行了完整的探查。

  茵蘿所說的一切情報的真實性，都建立在靈能機關的觀測職能尚存之上，而米婭需要驗證這一點。

  「嗡嗡嗡——」

  靈能機關之中的淡藍色環形能量迴路網路的密度開始快速增幅，以米婭能夠理解的方式，對米婭進行了加持。

  伴隨著米婭與靈能機關進行直接連接，米婭的靈能水到渠成的抵達了智慧生命所能夠抵達的至高境界——那就是靈能散華之境。

  「靈能散華之境是可能性的絕對分化，是從星際文明被毀滅的未來之中強行延續可能性。」米婭逐漸理解一切，「但是很可惜的是，我所在的現世宇宙是被毀滅的那一部分。」

  靈能機關所擁有的潛在無限已經被魔女級超能物種切割分裂，而米婭所在的現世宇宙只余留下了靈能機關的殘骸……

  雖然現在的靈能機關僅僅是殘骸也擁有潛在無限的力量，但是這個力量出現了極限。

  「靈能機關的極限……就是靈能本身嗎。」米婭在抵達靈能散華之境之後，內心在為聖域的無限可能性而震撼的同時，也因為靈能機關副本之中的觀測記錄，終於知曉了靈能機關之中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在現世宇宙直面魔女級超能物種的光芒輻射之時，作為現世宇宙的物理法則大廈之一柱的靈能機關，也率先遭受了重創。」米婭的意識快速瀏覽著靈能機關的觀測記錄，「原本最強的靈能體系……契約系靈能的根基徹底崩潰，再也無人繼承。」

  恐怕這也是奧西賽亞文明為何在魔女驅逐戰爭之中節節敗退的最大原因——靈能體系直接被削掉了最頂尖的那一層，而失去潛在無限部分威能的靈能機關，也難以應對魔女權能的侵蝕，最終徹底毀滅。

  而毀滅的靈能機關殘骸，其契約系靈能的本質扭曲成為了亞空間，最終抵達了現世宇宙的起源，成為了物理法則大廈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而現在的靈能機關殘骸，在現世宇宙的起源之中出現了亞空間之後，終於也恢復了對契約系靈能的一部分解析，讓聖言系靈能降臨世間……靈能機關是被打碎的潛在無限，在尚未抵達極限之前，依舊有著無法想象的威能。

  雖然聖言系靈能是重新降臨的擾動力最弱的靈能體系，但是與亞空間的聯繫也最為緊密。這也是為何聖言系能夠契約超能物種的最大原因——因為聖言系靈能原本就與亞空間一脈相承。

  亞空間之中散落著靈能機關所制御的有窮無限，而這些權柄成就了亞空間大魔，想要讓聖言系發揮最強大的威能，那就必須要徹底制御亞空間大魔。

  或許有朝一日，聖言系靈能也能夠尋回往日契約系靈能的輝煌。

  契約系靈能的根基隳落成為亞空間，不僅僅孕育出聖言系靈能，同時還有著現世宇宙對魔女權能的逆向解析——那就是侵蝕系靈能。

  侵蝕系靈能在某些星際文明的描述之中，也有混沌系……亦或者是惡魔系靈能的稱呼。

  這是如同詛咒一般的強大力量，是聖言系靈能一體兩面的存在。

  侵蝕系靈能表現為絕對的分割與撕裂，無可匹敵的侵蝕以及異體操縱能力——雖然特性有些劍走偏鋒，但是其破壞性卻遠遠超越現存的所有靈能體系，為何靈能機關會選擇侵蝕系靈能王座作為守護者，就是因為侵蝕系靈能對於魔女權能的抗性最強。

  「靈能機關的潛在無限雖然被打破，但是備份的觀測職能還在，潛在無限的階位尚未跌落。」米婭在完成了對靈能機關的初步探查之後，不由的鬆了一口氣，「觀測職能就是一個錨點……只要智慧生命的靈能依舊在燃燒，那靈能機關依舊擁有潛在無限的本質，不至於毀滅的徹徹底底。」

  但是換句話說，如果智慧生命的靈能徹底枯竭……那靈能機關將會失去對靈能的統籌，亞空間將會淪為毀滅整個現世宇宙的恐怖災厄，讓萬事萬物歸於寂靜。

  智慧生命依賴靈能機關提前獲得那龐大的擾動力，而靈能機關也因為智慧生命的存在而不斷苟延殘喘……兩者是相輔相成的關係。

  好在現在的智慧生命還沒有走到靈能枯竭的那一步，靈界……或者說是聖域，依舊在為智慧生命提供無限的可能性續航。

  而智慧生命也燃燒一切，晉陞靈能散華之境，強行延續星際文明的可能性，讓靈能機關重拾薪火。

  「但是，現世宇宙這樣的平穩時期，又能夠維持多久呢？」米婭不由的發出了嘆息，「現世宇宙的大限……就是祂再也無法承載魔女權能詛咒的那一刻嗎？」

  靈能雖然擁有潛在無限的本質，但是面對海量的概念級災厄……以及那無可匹敵的魔女級象限分解體，也只能節節敗退，無法取得主動權。

  已經化為殘骸的靈能機關，並不能成為現世宇宙的救命稻草。

  智慧生命已經開始了無可挽回的致命嘗試——那就是以智慧生命的身份，承載魔女權能，換取那未知的力量。

  智慧生命無法理解現世宇宙外側，但是只要外側擁有「存在」這樣的概念，智慧生命終究有勘破外側迷霧的那一天。

  雖然魔女權能會徹底扭曲智慧生命的世界觀，但是靈能王座對於魔女權能有著最強的抵抗，能夠保持短暫的自由意志，這也為解析魔女權能提供了關鍵信息。

  奧西賽亞文明在面臨最終的毀滅之前，已經解析了21億可視魔女權能光譜，並藉此構建出摩爾史黛拉機關，對魔女權能達成了初步的制御。

  摩爾史黛拉機關構建的最初目的是為了封印論外級引力權能，雖然三十萬年前的瑞爾佛琳娜殿下失敗了，但是在後世的米婭的布局下，制御魔女權能的代價被現世宇宙本身所承載，引力權能成功納入摩爾史黛拉機關的制御之下。

  而摩爾史黛拉機關也將在遙遠到無限的美好未來之中，有一條可能性，成就靈能機關……

  這就是靈能機關潛在無限的本源被魔女權能所侵蝕的最大表現，靈能機關原本完美的起源被突兀的插入了一段無法解析的異常數據，最終成為了起源崩潰的開始。

  靈能機關因魔女權能而誕生，卻又因為魔女權能而毀滅，現世宇宙的結局從一開始就已經確定。

  或許會有人來改變這樣的結局，而米婭必定是其書寫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