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各自收尾
遠在土之國灰石山脈的交談到底結果如何。
沒有人知道。
這場持續還不到三天的戰爭，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當最後一批機械戰兵也被拆成零件，那些超遠射程的武器也停止了攻勢。
沒人會認為初代火影會輸，這不是盲目的信仰，只是由無數真實戰績累積起來的事實。
當戰事平息，成員構成無比複雜的「清掃隊」，紛紛撲向城外戰場。
其中有暗部，警務部，忍科研究院與能量研究所這種官方機構，各個家族與私人實驗室的成員也不少，更甚者，還有不知道來歷的鬼祟傢伙，在偷偷摸摸盜取木葉的勝利果實。
現場可以說是相當混亂了。
但沒有人制止，因為真正能統御各方勢力的木葉高層都離開了，留在這裡的，並不能讓所有人都乖乖聽話。
變故就發生在半個小時前。
在一切都平息下來的時候，火影樓的結界被攻破了。
各區警務部部長與暗部部長，這4位執掌木葉武裝勢力的首領立刻就封鎖了這裡，然後前往變故發生的現場，火影辦公室。
在這裡，他們見到了先到抵達的原西區警務部部長，現任三代火影，千手芽衣。
以及，一口從頭到尾都體現著貴氣的黃金棺槨。
黃金棺槨由珍珠瑪瑙鑲邊，用九色寶石鑲成圖畫，光輝搖曳的亮銀羽織就像一團流雲般覆蓋在棺槨三分之二處，壓著上面的，是一朵花色秀麗脫俗的椿花。
看到這幕場景，五個人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讓人根本不知道是該悲傷，還是憤慨，更或者是高興。
能做出這種事的傢伙，芽衣再熟悉不過了，這無比明顯的風格，除了水之國那位還能是誰。
感覺腦仁疼地按了按太陽穴，趁著這個空隙，她隱蔽的把猿飛佐助，宇智波五郎，小林秀以及鷹的神情收在眼中。
對於這幾位木葉高層來說，他們對張順的了解，基本都來自書面情報。
因此，初次見識到這種風格，多多少少都會產生幾分真實情緒。
和寧次初步達成合作的她，已經知道木葉里還藏著一位玩家，兩人的思路很相似，優先懷疑的就是眼前這些身處高位，手握重權的老人。
結果很明顯，這些身經百戰的老傢伙，就算是真有問題也不可能被芽衣發現。
恰到好處的驚訝，完美無缺的皺眉，毫不做作的默然。
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芽衣的心思就轉過了千百回，不管如何，她都必須認認真真履行作為火影的義務，控制著4個紙人走到黃金棺槨邊上說道：
「是張順，控制水之國的那個玩家，過去不斷襲擾渦巢城的主力就是他……這裡面，大概率是二代，或者初代。」
確定了心中猜測，三人沒有再做交流，配合著芽衣的站位分立四方，準備好應對風險。
準備就緒，紙人們合力打開了黃金棺槨。
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熟悉的赤甲，在鋪滿椿花的棺槨內部，正是閉目沉眠的初代火影，宇智波斑。
在他蒼老的面容上，已經沒有了那張灰白的半臉面具。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棺槨里的人是初代，芽衣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在她內心深處，或許還是很在意那個名義上的父親的。
這個時候都沒能回來，那就是真的回不來了。
克制住悲傷，與紙人一起結印施展各種側重不同的探查術式，謹慎地開始解析黃金棺槨的構造和材質，任何細節都不肯放過。
過度小心對應著漫長時間。
但邊上三人均全神貫注的戒備著，沒有絲毫不耐煩的想法。
這裡面是初代或者二代的屍體實際價值並不大，在他們這個層次的強者心裡，還是象徵意義的佔比較多，反倒是這個無視木葉的層層防禦，直接出現在火影樓的棺槨背後，代表的東西太多，不由得他們不小心。
與此同時。
和芽衣初步談妥，又從戰場上「撿」走數個機械戰兵能量核心的寧次影分身，經歷百轉千回，總算是躲開無數視線，把東西送到卑留呼的實驗室。
接收完影身份的記憶后，寧次沒有生出太多感觸，小心翼翼用白眼觀察，這些渾然一體的銀白色金屬方塊。
但也只是觀察，他並不能全神貫注的進行解析。
不是因為這些成品能量源很危險，單純是因為邊上雙手撐住操作台，意志極度消沉的「卑留呼」，不斷向外散發的陰鬱氣息，實在太引人矚目。
這個情況，是從金剛巨像被超視距打擊命中開始。
那時候的情況有些複雜，寧次無法分辨到底是因為什麼，導致了「卑留呼」喪失鬥志。
但這個情況，確實影響到了他。
對方不僅綁架了他的專屬研究員，還持續不斷地干擾他工作，給出來的好處卻少得可憐，這就有些不識好歹了，真以為他沒脾氣么？
「如果沒什麼要說的，就自己回封印里去吧，動起手來……不好看。」
寧次的話語似乎刺激到了「卑留呼」，讓他下意識就要轉頭怒吼，但是沒有。
脖子只是簡單轉過輕微的角度，就立刻停止。
經過短暫沉默后，就是陰惻惻的輕聲笑語，聲音雖然微不可查，但不妨礙寧次聽得清楚明白。
「總算有些理解你為什麼討厭被人安排的人生了，原來你的特殊能力是這樣，真是不可思議……合作吧，這次是真心的，條件隨你提，不要不太過分，我都可以答應，就算你想對付那對兄弟也不是不行。」
不知所謂的發言，讓寧次皺眉。
居然說自己發現了他信仰武裝的奧秘，可能么？
答案當然是可能，他信仰武裝的表象是對認知進行誤導，最擅長的領域是調整過去，如果是處於當前，在他主動暴露的情況下，是完全有機會解析出能力特性的。
當假設成立，對方是通過什麼契機發現的呢？
「理解」和「安排」兩個關鍵辭彙，再加上剛才「卑留呼」的怪異行為，他似乎明白了什麼，正當他準備放開感知尋找暗中窺視的東西時。
就被「卑留呼」制止了。
「別白費心思了，小心被抓住，本以為山中傳承中斷，鞍馬血脈斷絕，加藤後繼無人，整個忍界就再也不會出現專精精神力量的宗師，但這群騙子又怎麼會有真話，遍布木葉每個角落的精神網路，都比得上你們這些怪胎的能力了。」
聽到是精神領域的宗師，寧次立刻就想到了一個人。
在忍校畢業考試，用幻術對學生進行考核的那位，當時親身體會過對方幻術的寧次，還真沒那個自信班門弄斧。
這麼一來，木葉就真的是龍潭虎穴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被發現，有多少布置是在別人的注視中完成，看似聰明走到明面的行為是否正被人嘲笑。
想到這些的寧次，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好不容易壓下慌亂內心的他，不得不認真考慮和「卑留呼」的合作，相比於這些老牌勢力，他的根基終究是太過淺薄。
這場原本根本不可能的合作，卻因為難言的壓力，開始變得可能。
其中「卑留呼」更是毫無底線的開始討好，全然沒有了最開始的傲慢和高冷。
「嘿嘿，我知道，你們談判都是講究誠意的，通過魔神間的特殊聯繫我了解到一個情報，牙那從六道老頭子的深海封印里逃脫了，只是情況不太妙，有個怪物正在追殺他，也是因為這個，導致那處封印有些鬆動，好幾個傢伙都蘇醒了……」
情報聽到一半沒有了。
寧次知道，這是在等自己表態。
之前他始終很抗拒，是因為這場合作有什麼壞處嗎？
其實沒有，真正讓他決定拒絕的，是因為麻煩。
他的時間很寶貴，對於要惹上六道仙人這種傳說，沒有明顯好處，卻必定要佔用大量精力的行為，他從內到外都透露著拒絕。
但此一時彼一時。
之前他敢抱著拒絕的心思吊著對方，是確定對方不會魚死網破。
但經歷了這場戰役，「卑留呼」是真有走到窮途末路的意思，到這時，寧次就拿不準了，他還真擔心對方拉著卑留呼一起玩完，那樣太虧，缺少卑留呼的支持，他的「忍界高天原」計劃最少要被延後兩年。
眼前的好處已經勉強能入眼，說不好還能有額外收穫，不算虧。
再三考慮后，寧次平靜地說道：
「最多幫你打開黃泉，其他的我不負責，而且必須在『高天原』完成之後，可以我們就繼續談。」
得到明確的答覆，「卑留呼」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前面沒有問題，只要能打開黃泉就行。
但是要在「忍界高天原」計劃完成之後，就有些為難了，那個計劃他也是知道的，以他不弱於卑留呼的科研水準，當然知道那個計劃需要付出怎樣的資源和時間，即便是達到初步能遷移的程度，也需要不少於7個月的時間。
這不好，真的不太好。
他能繼續維持住理智的時間不多了，剩下的那些，最少要準備一次全力戰鬥，一次寄生轉移，以及一次突破黃泉的備用，除開這些，即便是繼續靠沉睡拖延，也只能勉強擠出不到10分鐘的理智狀態。
七個月這麼久，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人類果然是最貪婪的，這些來自天外的人類更加貪婪！」
「卑留呼」滿心充斥著這些腹誹，但不管心裡是怎樣MMP，嘴上也不能說出來，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態，這就是唯一沒有封印的魔神，獨自求生千百年後的自我修養。
早就準備好出血的「卑留呼」，當然只能順著話題往下接。
「時間太久，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我和小傢伙一起上，也得花上大半年，到那時咱們早玩完了，我倒是知道幾個大筒木掌握的異空間，很完善，可沒人敢去，你想試試嗎？」
好吧，這確實是寧次眼前面臨的最大難題。
在心裡嘆了口氣，還真以為能直接收穫一份大禮，果然是想多了。
毫不在意地搓了搓手指，既然異想天開不行，那就只能獅子大開口的說道：
「這就是我的條件，你可選擇不接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寧次隱約間能聽到了一陣咬牙切齒的聲音，是或不是，都肯定和他沒關係。
這次的沉默格外的長。
過去好久，「卑留呼」才轉身，讓寧次跟著一起離開房間，在經過門口的時候，他用手指劃過盤旋在門口的白色爬山虎，零星紫光從他指尖鑽進爬山虎群中，讓這些造物開啟了就連卑留呼這個創造者都不知道的狀態。
無聲無息的變化，在這座實驗室里快速蔓延。
寧次沒有阻止，這些造物到底有多特殊，他早就有所了解。
但意外總是註定要出現的。
平日里總跟在卑留呼身邊的黑蜈蚣，先前不知道藏去了哪裡，當這種變化開始時，它突然閃現到寧次的肩上，畏懼地抓牢他的衣服，不安地對著「卑留呼」嘶鳴。
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