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最好是個女兒
四爺乘著車，緊趕慢趕的到了皇宮的養心殿，往裡面再走走，就看見了康熙老爺子正戴著一副老花鏡，看奏摺呢。
「給皇阿瑪請安。」四爺行禮道。
康熙老爺子把老花鏡給摘下來了，手上的奏摺也扔進了一旁的香爐裡面，招招手，「老四，到朕身邊來。朕有話，要和你好好說道說道。」
「是」
四爺應了一聲，走到了康熙身邊。「不知道皇阿瑪召兒臣過來，有何要事？」
「哼，少給朕揣著明白裝糊塗，你還能不知道怎麼回事嗎？」康熙老爺子瞪了四爺一眼，連個座椅都沒讓人給四爺搬過來，就讓四爺站在他面前。「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做事還這麼沒個成算呢？」
「年羹堯的妹妹，懷孕了？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處理啊？」
他真不知道老四是怎麼會讓年氏懷孕的，每次同床以後，不會賜個葯下去嗎？把避孕藥和助孕葯的標籤換一下，不就成了嗎？
這麼簡單的事情，怎麼到了他手上，就做不成呢？
康熙老爺子不理解。
「回稟皇阿瑪，兒臣想著，若年氏懷的是個女兒，就讓她順利生產，咱們皇室養著又何妨。若年氏懷的是個兒子，生產過程中，難免會出現些什麼意外。」
「而兒臣對年氏又用情至深，是以最後，舍子留母。而年氏因為生產，身子受了嚴重的損傷，再也無法生育了。」
四爺恭恭敬敬的，把柳湘的提議，又進行了自己的加工，說了出來。
康熙老爺子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點了點頭，「你心裡有自己的籌劃，這還好。朕怕你啊，真是高高興興的等著這個孩子降生呢。那才真是個傻的。」
「皇阿瑪，這種大事，兒臣心裡還是有成算的，您放心就是。」四爺見康熙老爺子對自己的話滿意了心裡懸著的那塊大石頭，才落了地。
柳湘的提議，果然比自己當初的設想要高明許多了。宅斗這種事情，還得是專業人士親自去搞，那才對呢。
自己似乎好久沒有往綺羅院送過東西了吧。那這次就送些珠寶頭面過去，算是表彰柳湘的建議，為自己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你覺得這樣就行了？」康熙老爺子覺得不穩妥，又轉頭問道。
這次懷孕按理來說，也是在老四嚴防死守之下出現的。以後就算是年氏傷了身子，也難保她經歷了一段時間的休養，有什麼名醫給她調養身子，能治好她。
這萬一再懷孕了，事情就又不好搞了。有些事情，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啊。
「皇阿瑪說的是，萬一防止以後年氏再意外懷孕，我打算送給年氏一爐香料，找專人調製了，專門送給年氏的，其他人一概不許用。」
剛才康熙那句話問出來的時候，四爺頭上汗都出來了，開始想自己哪裡做的不穩妥。
然後趕緊回答道。
「嗯，也算是個主意。就是你其他的女人們，去年氏院子里的時候，也免不了會受到傷害啊。」
還是康熙老爺子看的長遠，以後受了傷害的，就有敬嬪馮氏，還有甄嬛。一個因此一生無法生育，一個因此丟了自己第一個孩子。
四爺嘆了口氣，「沒有什麼完美的計劃，總要付出代價的。」
「行吧，你願意就好。」康熙點了點頭，「你額娘在永和宮裡，等著你呢。你過去，給她請個安吧。」
「是，兒臣告退。」
四爺轉身離開的時候，就知道他已經通過這次康熙老爺子的考驗了。
只是要去見自己親生額娘德妃，他是願意與額娘親近的，額娘怕是心裡只有十四弟，沒有他這個大兒子吧。
從養心殿到永和宮，要經過一條長街，街邊零零散散的，有各色花草擺放著。
風一吹，這股淡雅的香氣，就隨著風兒，四處遊走著。
紅牆之下，這樣的美景讓人沉醉。
雖然匆匆而過的四爺，必定是沒有駐足觀賞的心思了。
四爺一路上都冷著臉，連蘇培盛都不敢吭聲，安安靜靜的跟在四爺身後。剛才和康熙老爺子說話的時候，是把梁九功和蘇培盛都給趕出去了。
剛才他倆說了點什麼事，蘇培盛也是一頭霧水的。
到了永和宮裡
德妃娘娘端坐在主位上，面前擺著一桌子點心，對面留著一個空位，一看就知道是給誰留的。
「給額娘請安。」四爺拱拱手道。
「起來吧，坐下吃點東西。你從王府趕過來，又被你皇阿瑪問話，肯定也累了吧，吃些點心歇歇。」
先禮後兵這一套，德妃娘娘是琢磨的透透的。
只是她謀算的還是不夠，四爺打量了一番前面擺著的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點心，發現沒有一種是他愛吃的。
要麼就是應季的點心，是御膳房做好，統一給六宮送來的，比如驢打滾，棗泥山藥糕，要麼就是十四弟和溫憲妹妹喜歡吃的點心，比如小桃酥，腰果酥，芝麻糰子，花生酥糖。
還有這兩盞茶，不過是後宮裡面用的最多的種類君山銀針，最多說一句中規中矩。
四爺看了一圈下來，總的評價，不如柳湘院子里的菜品，至少擺的都是他愛吃的，口味也很棒。
不過嘛，不管四爺內心多麼苦澀，表面上四爺還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規規矩矩地坐到了德妃對面，拿起了筷子。
「額娘這點心，滋味兒真是不錯。」四爺咬了一口小桃酥，誇讚道。
德妃娘娘滿意的笑了，她就說嘛，她沒記錯，這小桃酥就是老四喜歡的。「喜歡就多吃一點。來額娘這裡，不必拘束。」
「是。」
四爺心底被這句話逗的想笑。
不必拘束？這話說出來，德妃娘娘她自己心裡估計都想笑吧。
對於德妃來說，這禮也見了，點心也吃了，母慈子孝成就達成，該說正事了。
「老四啊，額娘今兒聽說，你那側福晉年氏，有孕了？還已經三個多月了？」德妃問道。
有些後院裡面的事情，他們這種大老爺們兒不一定能做的來，還得是她這個當額娘，多替自己兒子打算一些。
四爺就知道，不是為了這件事，自己額娘也不會把自己叫過來說話。
「回稟額娘，這是年氏進府以後的第一個孩子，她總會多算計著些。」四爺道。「至於那個孩子的去留，那是她的第一胎，生產的時候，難免出些意外。」
這話說的比剛才和康熙老爺子說的，還簡潔呢。
德妃娘娘更滿意了，點了點頭，又給四爺夾了一塊小桃酥，「好，你自己心裡有算計就好，額娘就是隨口提這麼一嘴。」
四爺笑了笑，三兩口吃完了那塊桃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