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柔則的事後算賬
現在距離柔則早產那天,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了。從嚴寒冬日到了如今的春暖花開。
但是柔則可沒想放過宜修,那可是自己的親妹妹,對自己還有自己孩子下了死手啊。
「半夏,咱們去柴房,瞧瞧我那妹妹去。」
四爺已經被叫走了,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看看故人。
柔則覺得,現在後院裡面的人,應該已經把宜修給忘的差不多了。也到了自己出手的時候了。
「是」半夏沙啞著聲音,應了一聲。
她眼角,還掛著淚珠呢。
她方才得到的消息,自己母親已經離世了。就是因為自己的沒有辦法再付葯錢了,人家大夫不給醫治了。
只是她一直低著頭,扶著柔則,出了笑春風。一路上再沒有多說一句話。
柔則卻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說著。畢竟當初那一場較量,雖然她失去了孩子,但是宜修可是失去了側福晉之位還有四爺的信任啊。
這麼比較起來,她是獲勝了的。
「哼,我那好妹妹啊,當初那算盤打的真是響亮。她當初是僅次於我的側福晉,只要我死在了那場難產中,她就是板上釘釘的嫡福晉了。一場謀算,害死兩個人。她好算計啊。」
「可惜了,最後劉太醫察覺出了她那碗甜杏仁茶的陰謀,在四郎面前揭穿了她那副偽善的面孔。不然連我都要被她給騙了。」
「大阿哥弘暉也被她養死了,可見是上天對她做了惡事的懲罰啊。如今她是被打入了深淵,再也爬不上來了。」
「我以後,肯定還會有孩子的,可是她再也不能了。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和四爺雙宿雙飛。在天上看著。」
這麼幾句話,柔則念叨了一路,一路上都在沾沾自喜,一直以獲勝者自居。
聽的半夏都忍不住想把柔則的嘴給堵上了。
這麼張揚幹什麼?
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要去幹什麼的嗎?
你以為你現在斬盡殺絕,外面的人們會誇讚你殺伐果決嗎?
半夏不理解,半夏只覺得柔則聒噪。
到了那個破舊不堪的小屋子面前,柔則瞧見了兩個衣著樸素的主僕,正蹲在門口洗衣裳呢。
髮髻上,手腕上,沒有戴任何首飾,臉上同樣也是不施粉黛。身上穿著的,都是最普通的麻布衣裳。那是王府外面的庶民才會穿的。
只是,柔則冷眼瞧著,怎麼這兩人日子沒有自己想的那麼艱難呢?
這小屋子雖然小了些,但是收拾的乾淨整潔。
莫非是有誰,在暗地裡幫助她們主僕倆?
柔則走了過去,直接踩住了宜修的手,狠狠的踩了上去,還重重的壓了一下。
她預料之中的慘叫聲,並沒有出現,再低頭一看,宜修正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的看著自己。眼神冷靜的可怕。
「姐姐,如果四爺看見了你現在的樣子,還會覺得你是個柔弱良善之人嗎?恐怕會被你這惡毒的樣子,給嚇到吧。」宜修說著,臉上還帶上了笑意。
聽的柔則心裡更是惱火。「惡毒又如何?我只要你償命!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姐姐,你要是有一點廉恥之心,就不會在自己妹妹懷孕的時候,去勾引自己的妹夫不是嗎?」宜修不在乎自己被柔則踩的通紅的手了,她這話,像一根刺一樣,狠狠地扎在了柔則的心上。
「現在你的孩子沒了,不就是報應嗎?這是你這些年以來做的惡事的報應啊。」
「你知道的,我素來擅長醫術,那我就明確告訴你,就算是我沒有調製那盞杏仁茶,你的孩子也活不下來的。他的個頭太大了,你又是第一次生產。」
宜修接著說道。
不過這話,柔則是一點也不信。她可是自己孩子的親生額娘,自己做的事都是為了孩子好,怎麼可能會是自己孩子死亡的直接原因呢?
不可能的!
「宜修,你擅長醫術,自己兒子死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特別無助吧。學的那麼好,也救不了自己的兒子。那才是你做的惡事,觸怒了上天,上天降下來的懲罰呢。」
柔則蹲了下來,眼看著宜修那隻手要保不住了。旁邊的剪秋看不下去了,直接推開了柔則。
她做了三個多月的粗活,力氣大了不少。這一推,就把柔則推了個趔趄。
宜修的手,也終於是保住了。
「你這個賤婢,竟然敢對本福晉動手?半夏,給我狠狠的掌她的嘴!」柔則指著剪秋罵道。
半夏也不能違逆柔則的意思,只能走了過去,低聲說了一句,「得罪了」,然後手就高高揚起,又落了下來。
「啪」的一聲,剪秋臉上就多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後面打算來看宜修的柳湘,也成功停下了腳步,無聲的嘆了口氣。
她還以為,柔則不會再對宜修下手了。沒想到啊,柔則竟然是想著,等後院裡面的人,都把宜修給忘了再對她下手。
雲月看見那一幕,也吃驚的捂住了嘴,嫡福晉怎麼會過去呢?
這麼看來,宜修不是凶多吉少了嗎?
這次嫡福晉過來,不會就是為了要宜修的命來的吧?
柳湘主僕兩人,躲在了後面一個涼亭裡面,注視著那裡發生的一切。
「主子,這次以後,怕是宜修側福晉就真的要活不成了。」雲月低聲在柳湘耳邊道。
柳湘點了點頭,「嫡福晉可不是什麼寬宏大度的人,更何況宜修是對著她肚子裡面視若瑰寶的孩子下手的。她必然不會放過宜修的。只是我弘暉大侄子的囑託,我是完成不了了。」
「咱們一會兒,派人過去給宜修側福晉主僕收屍吧,免得她們兩人死了都不能入土為安。」
雲月嘆了一口氣說道。
她都已經預料到了後面會發生的事了。
「再往下看看吧。」柳湘低聲道。
再看柴房門口,柔則宜修姐妹倆的對峙依然精彩。
柔則已經從自己袖子裡面掏出來一個精緻的瓷瓶,「這是鶴頂紅,妹妹你應當很熟悉才對。姐姐沒有你那些算計手段,只有這最普通的毒藥,妹妹你嘗嘗,姐姐給你準備的,口味如何?」
柔則笑著,掐住了宜修的脖子,把鶴頂紅給灌了進去。
那是粉末狀的,最後嗆的宜修直咳嗽。
最後宜修咳著咳著,嘴角就流出了鮮血,宜修大笑著,「烏拉那拉柔則,你這張臉最後也會老去,到時候,爺身邊還會有新人在的,你也只能落得一個和我一般的下場!我在地底下等著你!」
說完,宜修最後一口氣沒上來,又咳了一大口鮮血,直接噴到了柔則那身絲綢旗裝上,宜修冷笑著倒了下去。沒了一點生息。
「主子!主子!」
自從柔則拿出了那瓶鶴頂紅以後,剪秋的叫聲就響了起來。
柔則冷笑著,把瓶子扔了下去,自己帶著半夏離開了。
剪秋毫不猶豫的拿起了瓶子,把最後剩下的那一點,全都倒進了自己嘴裡。「主子,奴婢來找您了,黃泉路上,咱們主僕倆,還能互相照應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