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打架

  醫務室

  李夏寧沒有想到自己今天被拉去看場球賽，竟然就這麼幸運的被球砸中了腦袋，躺在病床上的她還是一陣恍惚。

  她有點擔心，要是腦袋被砸壞了，她該怎麼辦？醫藥費怎麼出？趙老師今天布置的作業怎麼辦？被爸爸知道了這件事，會不會被罵？

  鄧鴻年看著躺在床上眼神渙散的女孩子，開口「你感覺怎麼樣？」

  「有任何不舒服的都要說出來，要是留下什麼大的問題就不好了」鄧鴻年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同學，實在是不好意思，之前打球一不小心脫力了」

  「我，沒事」李夏寧小心開口之後，便不再說話。

  ……

  鄧鴻年有時尷尬，他看了看這個女生，他有印象，是同一個班的，但是平時也是沒有說過話的那種。

  但是有一點他記得，這個女生性子文靜的很，平時也不怎麼和大家玩在一起，但是成績一直很好，和自己差不多，被老師誇讚過，特別是上個月，和他並列第一。

  李夏寧伸了手，摸到了額頭，碰到了傷口。「嘶」

  鄧鴻年正在倒水，看見她的動作，便向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醫生說了，現在不能用手碰傷口。」他頓了頓，開口「我先給你上藥吧」

  李夏寧掙扎著想起來，卻被他一把按住，老老實實待在病床上，接受了他的善意。

  陳久就是這個時候趕到校醫務室的，他看見了這刺眼的一幕，頓時急了，火氣一上來。

  衝進去，抓住鄧鴻年的衣服，一拳就掄了上去，緊接著，手腳並用。鄧鴻年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很快他的臉上就被打了一塊青紫，痛的不行。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和別人打過架，只能護住自己的腦袋。

  「陳久！住手。」李夏寧顧不得自己的傷，連忙從病床上下來，想要拉住發了瘋的陳久。

  陳久生了氣，「起來呀，是個男人就還手，動手！鄧鴻年，別一天天裝個什麼好學生似的。」他不顧李夏寧的拉勸，一把揮開了她的手，「夏夏，你別管，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陳久手下沒個輕重，李夏寧本來就有些體力不支，這一揮，她便被推到在了地上。

  陳久見她倒在了地上，也不顧得上生氣了，趕緊把她抱了起來，放在病床上。「夏夏，你沒事吧。」

  「陳久，你…」李夏寧欲言又止，臉上看起來憔憔悴悴，氣色很是蒼白，沒有血色。

  這時，陳久後悔起來，不該用力揮開她的手的，忘記了現在夏夏的身體情況，都怪剛剛被鄧鴻年氣昏了頭。

  鄧鴻年看著李夏寧被推到也擔心了起來，看了一眼自己手上被陳久打出來的傷，便起身出去叫了醫生。

  「陳久，你發什麼瘋。」這句話李夏寧說的氣如遊絲，她看著陳久皺著眉頭，她不理解陳久的舉動，為什麼衝上來就把別人打了。

  「夏夏，剛剛那個鄧鴻年他，他……他靠你這麼近，你們在幹什麼？」陳久看到鄧鴻年靠近李夏寧，他就失去了理智。

  「他只是在幫我的傷口上藥。」

  「上藥？」陳久聽到上藥更生氣了，夏夏的傷還是鄧鴻年砸出來的呢，都是這次鄧鴻年籃球砸到了夏夏，以後因為這件事，鄧鴻年還不得和夏夏來往得密切嗎？「上藥，我可以幫你啊，不必用讓他來，他沒安好心。」

  「夏夏，你是我的，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你別無理取鬧，陳久。」

  「無理取鬧？我嗎？」陳久委屈了，他才沒有無理取鬧。「夏夏，你為了一個外人說我無理取鬧？我和你是男女朋友！」

  聽到這裡，李夏寧眼色里閃過一絲怒氣。「陳久，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我不喜歡你，還要我重複幾遍。」

  「我不信！」

  不喜歡？怎麼可能不喜歡，他每天都在想著趕緊長大，然後他們就可以在一起了，他可以好好保護他的夏夏，讓他的夏夏開心，看著他的夏夏越來越自信，越來越美麗。

  「我們相處這麼多年，從小到大。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抱著冬棗……」

  「閉嘴！」李夏寧聽到陳久提到冬棗，提到她六歲的那年，情緒突得一下子控制不住了。

  「那是以前，不是現在了！」李夏寧腦海中閃過那一隻叫「冬棗」的貓，又彷彿看到了那時的自己。像是一下子被人掐住了脖子，呼吸都快要斷了。

  「陳久，你別再提了好嗎？」

  「就不，以前的你多可愛啊，那時候的你軟乎乎的，你答應我說我們要在一起，還拉了勾的。」

  李夏寧眼眶泛紅

  「陳久！」

  「陳久，你總是這樣，總要提以前」李夏寧現在在所有人在眼裡就是一個乖乖女形象，而以前，那些落魄的日子，那些不堪回首的時光，那些她不想記得的以前，沒有人知道，除了陳久，可是陳久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提起，陳久的存在會讓她無時無刻的想起那些痛苦的回憶。

  「我現在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被人欺負的李夏寧了，你為什麼要一次次提醒我那不堪的過去？」

  「我……」陳久愣了。「夏夏，你說什麼呢……」李夏寧和他的童年，是他覺得最開心的時光，夏夏在他心中是最好的女孩子。他們之間的過去，是美好的，同是也是他靠近她的先天優勢，是因為他們之間有著不可磨滅的十一年，他覺得他再在李夏寧的心裡一定佔據著著不可替代的位置。

  然而，李夏寧卻好像不是這樣覺得的，他的夏夏好像並不是和他一樣，和他一樣把她放在心尖尖上。

  「你走，我們不要再見面了。」李夏寧的眼中閃過一絲淚光，臉上微微發紅。

  她想她每次都會告訴陳久，她對他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她也明確的說過，陳久，我不喜歡你一直提以前。

  可是，陳久卻一次又一次，不聽她明示或者暗示不想回想以前的任何事情，更不想去提那隻已經死去了的貓，她最愛的冬棗，只是她過往苦難的一小部分罷了。

  看著躺在病床上，一臉病氣樣的李夏寧，口中蹦出來的話，一個字比一個字傷人。

  他忽然怕了，這是真的嗎？

  他不敢相信他一直信以為真的約定只是她口中的小孩子過家家，他愛著她，她卻從來不當真。

  李夏寧，為什麼？我們之間的關係原來只是這樣的普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