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其他人

  或許，男人天生喜歡搞顏色，尤其是黑羽快斗這種處處留情的人。

  「我沒錢，就不解鎖你說的高能情節了，」我往旁邊靠了靠，「我年紀大了，也經受不了那種刺激。」

  他慵懶地貼了過來，笑得像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妃，而與之相伴的玫瑰花香也愈發得濃烈。

  「不收你的錢，免費讓你體驗，保證令你滿意，如何？」

  我把椅子往自己拽了拽，身體儘可能地遠離他：「十一點了，別開黃腔了。」

  黑羽快斗盯著我，半晌，水藍色的眼裡，笑意逐漸藏不住了。

  但這並非是寵溺的笑，也並非是包容的笑，是一种放肆的嘲笑。

  「那好，」他低聲嘆息，「給我一個晚安吻，我馬上就去睡覺。」

  我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別瞎折騰了，你也知道，那個人和我根本沒有關係……」

  今晚，本是一個人寂靜的世界，但是他撕裂了縫隙，堂而皇之地走進來，攜帶著四季風月，以及最浩大的喧囂聲。

  熱烈的風嘯攪亂了所有秩序，一切的一切，彷彿都要為他重新洗牌。

  「你又何必執著於他說的那個晚安吻……」

  話還沒有說完，黑羽快斗忽然掰正我的身子，隨即，後腦勺的位置多出一隻手托住，頭頂有陰影壓了下來，我慌忙想站起身，他伸手壓住我的肩膀，把我摁在了座位上。

  「你控制一下你自己……」

  我真怕他一時興起，管不住他的下半身——那就糟糕了。

  「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既然你沒有準備好，那就讓我來。」

  猶如惡魔誘哄的聲音，在耳邊施咒。

  少年的指尖穿過我濕漉漉的長發，低頭，在我的耳畔放緩了呼吸聲，然後，始料未及地輕輕吻向頸邊的肌膚。

  他側過臉，眼裡藏了漫天夜河的深黝，輕笑之際，卻流瀉出半世的滾燙溫柔。

  「你願意嗎？」

  我有片刻的愣怔，與他的視線相接，難耐的心跳聒噪地躍動，莫名的情緒紛紛涌流。

  「那，就一個吻，然後你乖乖去睡覺。」

  他笑了：「好。」

  只是簡短的音節，一旦入耳，也叫人聽了頓生甜蜜與觸動。

  少年眼波間的關懷與安撫，彷彿真的單是為了我一人而流泄。

  他湊過來的時候，我卻伸手，食指抵住了他柔軟的嘴唇。

  「讓我來吻你，」我的指尖輕輕摩挲著他的唇形，「畢竟，是我給你的晚安吻。」

  我才發覺，他攥著我的另外一隻手，而手心的禁錮不再只有他單方面的力道，與以往的親密舉動不同，這回也算是自己罕有的主動。

  像一個失去理智，不顧後果的勇士。

  聞言，他低笑一聲，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眼眸，似乎在考慮我的提議。

  「讓我來吻你，」他壓過來了，「畢竟，是我想要你。」

  他的脊骨很像嶙峋的山，擁抱起來甚至有些疼。

  心裡彷彿滋生出了藤蔓，緊緊纏繞住用以供血的心臟，令我感到幾乎窒息。

  他的懷抱異常溫柔，身體略微繃緊了——我不知道他是否和我一樣緊張。

  恍惚之中，他英挺的眉眼也慢慢變得不是那麼真實了。

  在精神都處於極度放空的狀態時，我隱隱約約聽到了他的低聲呢喃，像是懇求，又像是警告。

  「不要想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