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豈在朝朝暮暮

  坐在前往日本的飛機上,我靠著椅背,望著舷窗外面的雲層。

  原來這就是飛翔的感覺——俯瞰著蒼茫的雲層和繁華的城市。

  這樣的風景,初看的時候,會覺得無比愜意,看久了,又會生出一種孤獨寂寞的感覺。

  不知道.……那個整天在雲間徘徊的怪盜,是不是也會產生這種感覺?

  和雲彩做伴,和月色做伴,和廣袤無垠的天空做伴。

  我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我夢見了璀璨奪目的星辰大海——很遺憾,我們所看見的繁星,它們的光芒穿過浩瀚的宇宙,穿過漫長的歲月,最終進入我們的視線。我們以為自己喜歡的那顆星星還存在,事實上,它可能早已銷毀。

  我們看到的,只是它多年前的光芒。

  到達目的地,我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隨著人流,走出了飛機場。

  周圍的語言逐漸趨於日文。

  我望了望湛藍的天空,一碧如洗,宛如澄澈乾淨的藍色寶石。

  沿著街道隨意地走著,看到一家小吃店,正準備去買點吃的。

  拉開手提包的拉鏈,卻發現裡面少了許多東西——仔細扒拉一下手提包,東西確實不見了。再看看包的底部,不知道何時何地被何人用刀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真是倒霉到家了。

  我嘆口氣,倒也不必慌張,反正我熟悉語言,去報案就行了。

  但是,在警局,我看見了一個人。

  剛見面時,我沒有認出他。

  他拿著一疊文件從門外走進來,我聽見警察喊他「服部」,嗯?我心裡一動,忍不住轉過頭,仔細看看他。

  皮膚黝黑,一臉爽朗的笑容,露出整齊的白牙。

  我試探性地開口:「請問,你是服部平次嗎?」

  「啊,你知道我?」青年挑眉,看了我一眼,開玩笑似的說,「原來我這麼有名啊!」

  我想問他,和葉呢?你對她表白了嗎?

  名偵探柯南裡面的一大問題-——服部平次什麼時候對和葉表白?他們什麼時候能在一起?

  但是我沒有問他這個問題,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辦。

  「幫忙先留個案底吧,我突然有點事情。」我慌忙向他們告別,急匆匆地走出警察局。

  心情又緊張又激動,我這是回來了嗎?環顧四周,景色並不熟悉。

  站在路口,攔下一輛計程車。

  對司機報出地名,他卻瞧了瞧我,笑著感慨,幸好他已經有一段駕齡了,換作其他的新手司機,還不一定懂得我說的目的地呢。

  為什麼?我提出我的疑惑。

  司機告訴我,那個地方,在兩年前就改名了。

  兩年前?為什麼我不知道?

  我再一追問,卻驚奇地得知,距離我那晚上的離開,已經過去了七年。

  我以為自己只是離開了七天,而這個世界卻已經是經歷了七個四季輪迴。

  我望著窗外陌生的景色,內心忐忑不安-——某種意義上,這裡變得物是人非。

  我也明白了,難怪我回去的時候,身邊的人並沒有發現異樣,僅僅只是過了一夜。

  若我應無恙,當驚世界殊。

  他還好嗎?他是怎麼度過這七年的?

  我忍不住開口詢問:「師傅,你知道怪盜基德嗎?」

  「唉,你們這些小女生,整天就知道追星。」司機抓著方向盤,通過汽車的後視鏡,看了我一眼,「我到現在也沒看出來,那個怪盜基德到底有什麼好的,有本事讓他卸了妝,和我比比,有我帥嗎?」

  我看著大腹便便的中年司機,吞了吞口水:「嗯,師傅您說的對,怪盜基德未必比您帥。」

  也不知道睜著眼睛說違心的話,會不會被雷劈?

  「而且,前幾年,怪盜基德就說他有女朋友了,現在估計都已經結婚了吧……」司機轉動方向盤,汽車轉了一個彎,「你們還是省省心吧,別胡思亂想的,收收心,看看周圍的小男生,正兒八經地談談戀愛.……」

  「嗯嗯。」我答應著,心裡卻止不住地胡思亂想,還是忍不住詢問,「師傅,怪盜基德的女朋友是誰啊?」

  他是怎麼說的?他的女朋友是誰?

  七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有人認為只是彈指一瞬間,有人認為已是漫長的歲月。

  但,七年,完全可以改變人心。

  司機嗤笑一聲:「怪盜基德沒指明是誰,他當時還宣稱,那些是他的私事,沒有必要告訴觀眾,即便跟觀眾說了,觀眾也不知道。」

  我還沒有回答,司機又咬牙切齒:「我女兒就整天迷怪盜基德,你不知道,我女兒得知怪盜基德有了女朋友,那段時間彷彿被勾了魂,茶飯不思的……」

  嗯,那我理解司機對怪盜基德的怨恨了-——原來是他的小棉襖被怪盜基德搶走了。

  基德沒有透露女朋友的信息……也難怪,他自己的身份也不允許他向世界宣布這些。

  司機踩下剎車,車子停了下來,他心情很不好:「堵車了。」

  我喃喃重複了一遍:「啊,堵車了。」

  司機按了按喇叭,催促著前方的車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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