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誰

  賓客開始騷動，人們把目光轉向門口，在我看來，局面變得有點難以控制。

  涼辰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眼神冰冷又不屑，他好像並不慌亂，我捏了捏他的手，他轉頭，示意我不用擔心。

  「停下停下，」那個人推開門衛，努力擠進來，「都給我停下來！」

  來人披著黑色的斗篷，她昂首挺胸地走進來，把斗篷一下子掀開，露出姣好的身材和迷人的面容。

  涼辰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奇怪女人。

  「哎呀，好巧不巧，我還是趕到了，」女人很得意，仰臉，先旁若無人地大笑幾聲，「知道我很美，你們都喜歡我，但是，我千里迢迢趕過來，是有正事要辦……」

  女人的笑聲肆無忌憚，張揚又浮誇。

  我卻覺得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涼辰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你是誰？想來做什麼？」

  「輪到你說話了嗎？」女人竟然瞪了他一眼，把目光投向我，「莫緣，你真的要嫁給他嗎？你想清楚了？」

  我點點頭，很認真地回答她：「我想清楚了，我願意嫁給涼辰。」

  「你是認真的嗎？」女人似乎沒有預料到我的反應，跺跺腳，指著我，又重複一遍，「你真的打算今天和他結婚，真的打算和他過一輩子嗎？」

  我握緊了涼辰的手：「你好，我是認真的，我確實打算和他共度一生。」

  女人張了張嘴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還以為其中有什麼誤會.……虧我還大老遠地跑一趟.……」女人重重地嘆口氣，「那個人對你不好嗎？他有時候確實討人厭，但是，他真的愛你。」

  「他有他的苦衷，你也體諒體諒他。」女人試圖勸誡，「他之前跟我說，他主動把秘密告訴你，說明他還是很在意你的，只是.……那件事對他來說太重要了，我攔都攔不住，所以，你也別和他計較.……」

  我一頭霧水：「你說的是誰？」

  「這怎麼能說呢？」她環顧四周，在場的人都看向她，她無可奈何地點點頭，「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莫緣，如果他真的做了什麼令你傷心的事情，你不要記恨他。」女人輕輕嘆口氣，「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他，你……要不然，你去看看他？」

  我更加疑惑了，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女人很奇怪，穿著打扮像個巫女，言行舉止不倫不類，說了一大堆，問她說的到底是誰，她又不告訴我。

  我勉強笑了笑：「我為什麼要去看他？」

  女人眨了眨眼睛，把礙眼的頭髮撥到一邊：「你們好歹相識一場，他如果醒來以後看見你，應該會很高興的。」

  「相識一場.……」我慢慢反應過來了。

  她說的是，是我曾經的戀人嗎？他死了嗎？他在哪裡？

  我突然感覺手被身邊的人緊緊握住，一直沉默不語的涼辰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