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病態藝術家的玫瑰小繆斯14
邢薄舟用手掌按著桌面,傾身靠近,眼神犀利地盯著文森特,不放過他的任何錶情。
壓迫感悄無聲息地形成。
「你接近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看來邢偵探在調查我背景方面,花費了不少心思。」
文森特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他的指尖在沙發上不緊不慢敲著,因為他手指修長細膩,使沙發顯現出一種宮殿王座的感覺。
「讓我想想,你是靠家族的關係調查的吧,您應該付出了不少代價。」
邢薄舟面沉如水,語氣冰冷:「不要轉移話題。」
「啊,不好意思。」文森特面上帶著標準的禮儀笑,嘴角微微上揚:「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問一下邢偵探,你明明有億萬家產繼承,又是為什麼選擇來當個小小的,每個月領著固定工資的偵探呢。」
他沒有等待邢薄舟的回答,而是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慢條斯理道:「我們都是為了夢想,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的夢想就是當個教書育人的藝術老師。」
「是嗎?」邢薄舟放在桌面的手交握,目光帶著探究和審視:「但是你又為什麼,選擇這裡呢。」
「啊——」文森特緩緩轉動著拇指戴著的翡翠權戒,笑容完美得無懈可擊:「也可以說,他們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邢薄舟見過許多被審訊人,他們要不情緒失控,要不漏洞百出,而像文森特這種說話滴水不漏的人,卻是第一次見到。
他太冷靜了,沒有絲毫破綻。
「那麼你可知道,快遞和外賣的事?」
「邢偵探要說什麼?」
「在你出現之前,梵玖少爺收到過一個裝有眼球的快遞,還有,就在昨晚,他收到裝有頭髮的外賣,我們懷疑這兩樣東西和最近發生的連環殺人案有關,而你,在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低沉的嗓音帶著毋庸置疑的威懾,在房間里擲地有聲地迴響。
「您在懷疑我?」
「如果我說是呢。」
文森特攤上了攤手:「邢警官,作為一位偵探的職業素養,我想你是知道的,證據才是一切,您可以懷疑我,卻不代表我就是兇手。」
……
一場尋常的問話,卻是讓安柯然徹底被那個男人所征服,無與倫比的家世,儒雅紳士的藝術家氣質,無可挑剔的容貌,都讓安柯然為之深深著迷。
在離開房間之餘,安柯然忍不住回頭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稍微歪了歪頭,視線停留在牆上的名畫上,從鬢邊垂落的幾縷銀色髮絲修飾著雕刻般的側臉。
若不是這是一幕動態的畫面,或許會以為是一副靜止的中世紀油畫。
他情不自禁地走過去,想要吸引男人放在畫上的目光:「文森特先生,可以認識一下嗎?」
終於,男人將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被這雙深邃的藍色眼眸注視著,安柯然腰一下子就軟了,好在他此刻扶著桌子才不至於丟臉。
男人那雙深邃的藍色眼眸在他的腳踝處多停留了幾秒,突兀地誇讚道:「你的腳踝很精緻。」
「是……是嗎?謝謝您的誇獎。」安柯然被男人這句意味不明的話弄得有些激動。
這是不是說明,他成功吸引了這個優秀男人的注意?
他趁熱打鐵道:「文森特先生,有空的話,我可以請你吃飯嗎?您年紀輕輕就能擁有如此成就,我真的很仰慕您。」
「不好意思,」文森特隨意地轉動著手裡的茶杯,精緻的水晶杯襯得手指修長而瑩潤:「我最近行程有點滿,恐怕不能如你所願。」
「沒關係,我可以等你有空,不然我們加個微信吧,你喜歡我身體的哪個地方,我都可以拍給你。」
「抱歉,我該去上課了。」
這個矜貴優雅的男人將茶杯擱下,輕描淡寫道:「先失陪了。」
男人站了起來,一米九以上的身材極具力量感和爆發力,像草原上蓄勢待發的豹,優雅迷人危險。
男人從他身側經過之時,安柯然還能聞到對方身上令人頭暈目眩的古龍香水味。
他的頭腦全部塞滿了屬於男人的片段,擂鼓般的心跳聲掩蓋了所有動靜,以至於影響了他對外界的判斷。
房門被用力敲響,讓安柯然從這種痴迷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邢薄舟神色不耐,語氣完全沒有了在梵玖面前瞻前顧後的溫柔:「安柯然,你在發什麼呆?」
邢薄舟一向看不慣工作摸魚的行為,安柯然有些心虛地小跑過去
邢薄舟說完直接轉身離開,安柯然跟在他的後面,看著男人高大可靠的背影。
硬扎的寸頭,肩寬腿長,彷彿男人量身定做的制服穿在他身上,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製造機。
可以說,邢薄舟絲毫不輸於文森特。
一個是斯文敗類類型,一個是英俊桀驁類型,如果能讓這樣兩個極品男人都愛上他,那他就是人生贏家了啊。
在安柯然為想象中的未來而血液沸騰時,他看到了客廳里正發生的場景,瞬間被拉回了現實。
那位風度翩翩的男人正傾身靠近一位面容秀美妍麗的少年,少年肌膚白皙,彷彿融化進了光里,即便是靜靜坐著的姿態,也像是在膜拜讚美上帝一樣神聖無比。
對自己態度敷衍的男人,此時用那雙攝入心魄的眼神,深情地凝視著少年,那性感的薄唇輕啟,吐露著溫柔得令人心生妒忌的話語:「我的小少爺,您把我特地給您買的早餐送給了別人,讓我很是傷心呢。」
男人看起來格外有耐心:「不過沒關係,下次我可以親手做給你。」
安柯然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這個少年是什麼來歷?對了,應該是這次的報案人,文森特先生僱主的兒子。
那麼文森特先生對他不一樣就說得通快了,畢竟他們之間是雇傭與被雇傭的金錢關係。
這樣想著,安柯然心裡的不適舒緩了些。
文森特先生可是第一次見面就誇讚了他。
他有信心,讓這個男人徹底屬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