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病態藝術家的玫瑰小繆斯19
這是一杯並不怎麼純凈的牛奶。
經歷豐富的梵玖心知肚明。
男人費盡心思想要他喝下牛奶,只是為了滿足其惡劣的嗜好罷了。
但他不會揭露出來,畢竟,他現在可是一個單純天真的純潔少年啊。
今天他喝的牛奶,他日,就要讓對方,原本帶利地,舔回來。
做好心理建設的梵玖深吸一口氣將杯子端起,放在嘴邊正要一飲而盡,募地,他的動作頓住。
帶著浪漫色澤的眼眸倒影著男人的面孔。
銀色的鏈條從他玉白流暢的側臉滑落,陽光不偏不倚灑落在他臉上,鏡片反射著溶解的白光,梵玖一不小心與藏在鏡片下的眼眸對視,忍不住眨了眨眼。
那雙眼眸在某一瞬間似乎燃起了彷彿擇人而噬的狂熱和慾望,不過當男人微微側眸,兩人四目相對時,那股違和感才逐漸消失。
文森特的視線,自始至終從未從少年的身上移開,他神色如常,淡定詢問:
「是牛奶溫度不夠么。」
梵玖搖了搖頭,被神明寵愛的面容帶著幾分糾結,隨後他下定決心般仰起頭,瓷白到反光的肌膚,每一寸肌理都像有著無盡的魔力。
如同引頸待屠的美麗祭品,吸引觀者忍不住去褻玩這份罪惡、玷污這份美好。
男人的聲音如同嘆息,帶著攝魂的溫柔和體貼:「那就好,畢竟這可是我為您親手準備的,哦,我的意思是,是我親手為您端過來的。」
入口的牛奶濃稠……溫熱,還有一種,奇怪的味道……
或許因為吞咽太快,少年很不巧被嗆住了。
他的眼尾塗抹開了硃砂般的紅,水潤的瞳眸里波光濛濛,水靈微晃,不留縫隙地散發著引誘惡魔趁虛而入的氣息。
「慢點……」男人寬厚的大掌輕拍著少年的背部,輕柔的力道帶著安撫:「梵玖少爺真是不小心……」
紅艷而濕潤的唇,配上白色的乳液……
白色的,粘稠的——
他的嘴巴有點小,漂亮的眼眸也很容易落淚。
如果——
將這位病美人嬌養在深堡里,用惡念滋潤著他,那張蒼白病態的臉一定會泛著的魅意,晶瑩剔透的眼眸也會打碎一池破碎瀲灧,薔薇般的唇含下自己的一切,猶如雪地里,被榨乾汁液,蹂躪凋零的艷麗玫瑰。
似乎只是想想,就能達到心理和生理上的高/潮。
文森特手指抽搐著,他極為緩慢地舔了舔唇,微微發抖聲音因為極力剋制而顯得幾分詭異:
「你被弄髒了,我的小少爺。」
等梵玖平復下來,他單膝跪地,扯下別在胸前的白色帕巾,輕柔地擦拭著少年嘴角的奶漬。
他的動作實在太過溫柔,猶如在擦拭著心儀的寶物,神態認真專註。
「好喝嗎?」手裡繼續著擦拭的動作,男人輕聲問道。
瞳眸顏色加深,帶著幾分詭異,被牛奶味道刺激到的少年沒有注意到。
「牛奶的味道很奇怪。」懵懂無知的少年疑惑不解,帶著不諳世事的純真:「是不是變質了?」
文森特將手帕拿開,笑著將手帕疊好收進口袋:「並沒有哦小少爺,這裡的牛奶是經過嚴格把關的。」
「好腥……」小少爺皺了皺鼻子,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
「牛奶是新鮮的,有腥味正常,乖孩子,您應該將它喝完。」文森特壓著嗓子,低緩的嗓音帶著不易察覺的誘哄:「浪費可不是一個好孩子的做風。」
然而,少年說什麼也不想喝了,文森特只好遺憾作罷:「既然小少爺不喜歡這裡的牛奶,那我會跟酒店提一下意見,希望他們能夠改進。」
男人那衣冠楚楚的模樣能輕易迷惑人的心智,只有梵玖知道,在那斯文敗類的外表之下,黑色/欲獸在蠢蠢欲動。
你在將我一點點染上顏色的同時,我也在一點點地,釋放你內心壓抑許久的——惡念。
你今天的一點點「惡」我已經嘗到了,感謝款待,我的玩具先生。
文森特拉開旁邊的桌子,開始給梵玖盛湯。
男人的用餐禮儀和他整個人一樣,一絲不苟,極盡完美,即便是一個平常不過的動作,也都帶上了貴族般的修養,如同慢動作回放一般。
「我記得您好像喜歡小龍蝦。」
梵玖看著滿桌子的菜色,發現全都是他喜歡的,作為家教老師,而且才認識一天的文森特,是怎麼知道他喜歡的,就連保姆也不知道。
這並不是巧合。
面前的碗里夾來了一塊完整的龍蝦肉,梵玖抬起眸,被那隻足以令手控尖叫的手給吸引住了。
捏住筷子時修長漂亮的指骨,矜貴優雅的動作一舉一動間,帶著沉著的魅力。
而手的主人,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褒義詞來形容他。
外表看似禁慾寡情,無欲無求,實際上,這樣的男人在床上才會暴露本性,化身衣冠禽獸兇猛無比。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滿足自己。
殊棠將沾有醬料的小龍蝦放進嘴裡,艷紅的舌調皮地伸了出來,舔了舔唇瓣,明明是無比正常而自然的動作,由他做出來卻異常地勾人。
他的表情沒有刻意的勾引,卻讓人感到了無限的欲。
欲到極致,就是罪惡。
藝術品般的手指伸了過來,毫無徵兆地觸碰上了他的唇角。
沉浸在美食中的少年微微一愣,看向手的主人。
文森特已經收回了手,他神態自若地拿起桌面上裝有紅色酒液的酒杯,雙腿交疊,慵懶倚靠在座椅上。
金色長發鬆垮地綁於胸前,他一手搭在座椅邊緣,一手端著高腳杯,正慢條斯理地搖晃著,酒杯晃蕩折射出來的胱籌光暈打在他的鏡片上,形成了他目光放肆的遮掩。
大提琴一般優雅的音色,醇厚而低沉:「看起來很好吃。」
溫文爾雅的男人視線並沒有放在小龍蝦上,而是落在了少年因為麻辣而變得晶亮而紅潤的唇上。
性感的喉結滑動,修長分明的手端起了杯子,抿了一口,被酒滋潤的嗓子更加容易醉人:「可以讓我嘗一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