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病態藝術家的玫瑰小繆斯20
當然,單純的小傢伙,是無法聽出來,他那句一語雙關的話的。
只以為,他單純想吃小龍蝦。
少年將男人給他剝好的小龍蝦推到自己面前,而沒有剝好的則推到了男人面前。
意思很明顯,想吃自己剝。
不過很快,他意識到自己正在吃的就是男人幫剝的,他抿了抿唇,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將剝好龍蝦肉,往男人那邊小弧度推了推,很快,精巧的手指戳了戳,將小碗又推出一截。
男人因為少年的小動作而勾起了唇,這是發自內心的愉悅,而不是公式化的微笑。
「我還是比較喜歡剝蝦帶來的成就感。」
男人洗凈手,再次幫少年剝起了蝦,他的動作慢條斯理,彷彿在進行著什麼無比神聖的任務。
如果被音樂界那些大師看到,恐怕會大喊暴殄天物,這可是鼎鼎大名的文森特先生的手啊,彈個鋼琴就能收入千萬的,價值千金的手!
不僅如此,那些愛慕文森特的人如果看到,恐怕會懷疑人生。
令無數人求而不得的文森特先生,不僅幫剝削蝦,還幫夾菜、盛湯、遞水,簡直把少年照顧得無微不至,體貼周到。
然而,當事人之一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這些,根本就沒意思到自己獲得了多少人眼紅的殊榮。
「我……」喝了湯后,禁不住生理問題的少年放下餐具,捏住紙巾輕聲道:「我想上廁所。」
少年因為忐忑不安而捏著紙巾的指骨毫無瑕疵,每一條脈絡都恰到好處,彷彿上帝傾盡全力的完美傑作。
男人推了推眼鏡,視線不著痕迹移開,跟著站起來:「一起。」
他落後少年半步,彷彿守護著王子的忠誠騎士,只是,這位騎士,想要褻瀆神靈。
如梵玖所料,男人會跟他一起上廁所。
他早就對男人的尺寸好奇了,聽說鼻子挺的人,那裡普遍可觀。
當男人拉開褲鏈后,「無意」瞥到的少年倒吸一口涼氣,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披著人設的黑蓮花大佬腦子被「卧槽」兩字刷屏。
卧槽,這哪裡是可觀,簡直是一柱擎天,寬如大壩,絕世罕見的天生神器,足以殺人的那種。
怎麼感覺又大了。
現在都這麼大了,要是——那還了得?
因為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少年原本蒼白的面容因為羞惱,而染上了動人的紅,他猛地移開了視線
從文森特的角度,可以看到少年粉撲撲的小巧耳朵,分明白嫩的下巴,以及貝齒輕輕咬著的唇瓣。
啊,這是害羞了嗎?真可愛啊。
他大抵能猜到小少爺此刻的心情,羞怯、驚奇、不解。
不經人事的小少爺,恐怕還沒被情慾給支配吧,這等下流的,不堪之物,大抵不符合少年純潔的審美。
小少爺恐怕還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間,是可以通過「它」來深入交流的。
這讓文森特心裡的凌虐和毀滅欲更加強烈。
「怎麼樣?」耳邊傳來帶著笑意的磁性聲線,男人衣冠楚楚,彷彿在談論著什麼學術問題,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大嗎?」
話音一落,小少爺身體一顫,他似乎沒想到男人居然會說出這種不堪入耳的話。
他如同受驚的貓兒一般,躲遠了些,完全不願理會男人的話。
這副模樣,讓人更想欺負了。
這一次,文森特笑出了聲,從胸腔發出的笑聲帶著震蕩,他不緊不慢地拉上褲鏈:「好了,我先出去了,小少爺您慢慢來。」
聽到關門的聲響,
少年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簡直就是男人的反義詞!
事關男性尊嚴,有點打擊人。
怎麼辦,突然有種想把男人那裡踩壞的衝動呢。
……
沈白一直在盯著文森特所在包廂的情況,當他們一起出來上廁所,他就已經知道了。
他一直想找機會多和文森特接觸,所以當文森特率先出來時,他走了過去。
「文森特先生,我……可以請你吃飯嗎?」
眼前的人穿著整潔西裝,風度翩翩,英俊得宛如上帝傑作的臉始終帶著溫和的微笑,金髮像是在閃閃發光。
沈白像是被刺痛了眼般迅速垂下了頭,這個耀眼到震撼的人令人無法直視。
一直帶著白手套的手出現在沈白低垂的視線中,然後,他被輕柔而不失強勢地抬起了下巴。
英俊的男人細細地打量著沈白泛紅的臉,他聲音溫柔無比:「你很希望嗎?」
男人和自己距離這麼近,彷彿在做夢一般,沈白按捺住幾近暈過去的強烈的情感,心臟失速跳動,彷彿要炸裂開來,他的眼眸被痴迷佔據,嘴巴變得不受控制:「當……當然。」
「這樣啊。」
低緩如悠揚笛聲的音色蕩漾開來,男人的笑容一貫地溫和:「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
巨大的驚喜砸中沈白的頭腦,他難以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但眼前發生的一切卻是真真切切發生著,好似腳踩雲端一般,沈白神魂俱失。
被男人手指觸碰的下巴還殘留餘韻,空氣里屬於男人強勢的味道還未散去。
隨著男人的離開,被奪走的神智逐漸恢復,沈白看到男人走向了從廁所出來的少年。
他摸著下巴,嘴角無法剋制地上揚,和梵玖視線在空中交匯時,眼裡充斥著不加掩飾的鄙夷。
看來,你根本就沒什麼特別的嘛,長得好看又怎麼樣,和我是一樣的。
不,我和你不一樣,我一定會佔據文森特先生心中的至高位置,成為獨一無二的存在。
而你——
只能成為沒有價值的,被隨意丟棄的**。
沈白從口袋裡拿出文森特離開時塞給他的名片,他拿起名片,在上面印下一吻,朝梵玖挑釁一笑。
梵玖自然也看到了剛剛文森特給沈白塞名片的一幕,之後沈白的挑釁他自然沒有放在眼裡,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先不說他對文森特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想把人調教成舔狗而已,當然,順便完成一下任務。
以送眼球的變態心理,對方一定早已出現在他接觸的人里,欣賞這場精心策劃的舞台劇。
梵玖有足夠理由懷疑文森特就是那個變態,變態的想法一向不異於常人,他遞名片約見這位「情敵」,一定別有目的。
他的目的,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