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逼近真相
幾日之後，依舊是在學校里。
雲舒和劉胖子坐在一起，等待著上課的老師到來。
「哎呀，我說你就別擔心了，那些都只是噩夢而已。」
「可是……」
雲舒捂著眼睛，十分疲憊地癱在了課桌上。
最近幾天晚上，每每當他入睡之後，他就會開始做夢。
而且這些夢，無一例外都是噩夢。
由於頻繁做噩夢，雲舒這幾天一直都沒能好好睡覺，因此這會兒一趴上桌，就直接陷入了沉睡。
……
又是一場夢。
在夢中，有無盡的風暴在他的頭頂傾瀉，有巨大的怪獸沖他吼叫咆哮，彷彿世界末日一般的場景將他團團包圍。
可他卻絲毫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看著自己被風暴捲入其中，被撕成碎片。
……
「雲舒——」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有人在夢裡不斷地呼喚著他。
「雲舒，別發獃了，老師點你名了！」
突然，劉胖子用力戳了他一下，將他的思緒拉回了課堂。
「啊？哦！」
回過身來的他連忙起身，抱起桌子上的課本，十分僵硬地沖老師說道：「抱歉老師，我沒聽清你的問題，可以再重複一遍嗎！」
「……」
講台後，一名樣貌俊朗，穿著復古式的長袍，渾身散發著成熟穩重氣質的男子咳嗽了一聲，隨後淡然道：「嗯，那我就重複一遍吧。」
「你看上去好像很難受，需要找人陪你去醫務室嗎？」
「欸，呃……好的，謝謝老師關心，我自己去就好了。」
雲舒有些尷尬地垂下頭，接受了老師的好意。
劉胖子略顯擔憂地看著他，似乎是想起身跟他一起去，但猶豫片刻還是放棄了。
望著雲舒遠去的背影，他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
……
「呼……居然在課上睡著了，看來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來到醫務室的門口，雲舒先晃了晃腦袋，隨後抬起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請進。」
進到醫務室之中，一名粉色頭髮，看上去十分年輕的女性正坐在椅子上玩著手機，似乎並不在意敲門的人是為何事。
「那個……」
「我知道，上課時間來醫務室嘛，不是有病，就是裝病了，過來坐吧，剛好這裡還有個位置。」
被對方這樣一說，雲舒把嘴裡的話又咽了回去，乖乖地坐到了她的對面。
也就是這會兒，他才有機會仔細觀察這個醫務室老師的模樣。
總覺得，有種不同於常人的氣質，該說……比較像狐狸嗎？
似乎是注意到雲舒的目光，老師也抬起頭來，嫵媚一笑，沖著他說道：「怎麼了小傢伙，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嗎？」
「啊……呃，那個，對！我其實是有些事情想問問老師的！」
由於偷看被發現，雲舒一下子有些慌亂，於是便順水推舟地把話頭接了下去。
「哦~那就請問吧。」
「嗯，就是……」
反正也提起了這個話題，雲舒就將自己最近頻繁噩夢，導致睡眠極差的事情向她說了一遍。
「嗯，嗯，睡眠問題啊。」
聽完雲舒的闡述，老師卻是扶著下巴，美艷的臉龐上浮現出沉思的神情。
「……有些時候，夢其實也是人類腦部活動，心理活動的一種反映。」
「你所說的那些夢境，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整體的內容走向。」
「巨大的『怪物』出現，然後襲擊城市，又由你和一群身份不明的同伴擊敗，這種情節多半出現在各種影視劇之中。」
一邊說著，老師的神情也逐漸變得有興緻了起來。
「所以說，要麼是你平時看了太多這類的影視劇，導致自己產生了『代入感』，幻想著自己是裡面的主人公，因而產生了這樣的夢境。」
「要麼，就是你真的經歷過這一切，但卻因為某種原因忘卻了，於是潛意識裡又通過做夢的方式回想了起來。」
「怎麼樣，你自己更傾向於那種情況？」
聽了老師的這一番話，雲舒的眼神又一次恍惚了起來。
親身經歷過嗎……
可是怪物和超能力什麼的，根本不存在吧。
就在這時，醫務室的大門又被推開，另一個扎著馬尾，舉手投足乾淨利落的女性走了進來。
「xx老師，辛苦你替我照看醫務室了……咦，這位是？」
新進門的老師視線一轉，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雲舒。
「這個小傢伙啊，是專程來諮詢心理問題的哦，x你作為醫務室的負責人，應該有義務替他解決吧。」
「心理問題嗎？」新進來的老師隨手一撩耳邊的散發，隨後坐到雲舒的身旁，柔聲問道：「同學，可以和我說說你的煩惱嗎？」
隨著對方靠近，雲舒隱隱嗅到了一股蒲公英的芳香。
等到他說完自己噩夢中的遭遇之後，這名老師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開口說了起來。
「嗯……我覺得這些夢境，應該是在反映著你的心境。」
「如果只是偶然的一兩次，或許可以解釋為普通的噩夢，但一直持續了這麼長的時間，而且夢境的走向都大相徑庭，我想一定就和你自己的心理有關。」
「你最近有遇到過什麼可怕的事情嗎？比如被惡犬追著咬，又或者看了一些恐怖片？」
雲舒搖搖頭，說道：「沒有，在夢中的我與其說是感到害怕，倒不如說……是感到了生死的危機。」
「生死？」
老師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隨後又說道：「或許是你的潛意識在提醒你，你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也說不定。」
「唔，我終歸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沒法給你太合適的建議，不如這樣吧，我替你聯繫一下學校的心理輔導室？」
聽到老師這樣說，雲舒趕忙搖頭。
他自己還是沒覺得這是一件大事，不需要驚動到心理輔導室。
如果到時候發現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胡思亂想，那可就太丟人了。
「啊，對了。「
臨走之前，雲舒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回過頭，沖著醫務室里的兩位老師問道：「我的名字叫雲舒，還沒有請教二位老師的名字，可以和我說一下嘛？」
在這幾天的時間裡，他已經發現了這個世界異樣的規律。
有些人的名字是正常的，可以被讀出來，在書面上寫出也沒有任何問題。
而另一部分人的名字則受到了某種限制，大家都能正常地讀或寫，但自己無法對其進行認知，且原因不明。
現在，他要確定哪些人的名字是無法被認知的。
二位老師也沒有拒絕，很快就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其中一位叫做x。
另一位則叫做xxxx。
「……嗯，多謝老師了。」
雲舒離開醫務室，在關上門的瞬間深吸了一口氣。
在這幾天的觀察以後，他已經大致確定了無法被認知的名字的規律。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和自己有過一段時間的交集。
像是劉胖子，是自己的好友，xx是自己的堂妹，xxx是他的青梅竹馬，xx和xx是他的老師，x和xxxx則替他進行過心理諮詢。
……
「不對！」
雲舒突然渾身一顫。
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十分不和諧的感覺。
一定有什麼東西是被自己忽略掉了的。
只要能找出這種不和諧感的源頭，他一定就會朝著真相再邁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