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只是在倚老賣老
錫紙燙:???
就完全呆住了。
三秒后,教室里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笑聲。
「卧槽蓉姨?這是什麼鬼稱呼!哈哈哈……許肖南你還真是上趕著讓人佔便宜!」
「哈哈哈……我拿你當同學你把我當外甥?我剛長出來的頭又要笑掉了哈哈哈……」
此刻,眾嘲對象許肖南的臉已經黑得像鍋蓋一樣,他狠狠踢了旁邊的桌子一腳,怒道:「都笑什麼笑!」
隨即又看向宋欽蓉:「不識好歹的東西,小爺開你玩笑那是看得起你,你還真敢拿學姐往自己臉上貼金!呵,我要是你啊,一把年紀了還考不上大學,早就躲到鄉下自生自滅去了,還有什麼臉跑到這裡來耀武揚威?」
聽到這話,宋欽蓉低低地嘆了口氣。
許肖南被她莫名其妙的嘆氣弄得更加生氣,譏諷的聲音忍不住越來越響:「宋二叔都說了多少次了,他只有學姐一個女兒,你這隻鄉下跑來的老母雞也好意思跟學姐認親戚?真特么好大的臉!你以為靠方家的關係進了附中,你就能變得和學姐一樣了?我告訴你,學姐是我們附中永遠的神話,是全校男生心中的女神,就你這……」
見許肖南的嘴喋喋不休說個沒完,宋欽蓉輕輕嘖了一聲,打斷了對方的譏諷:「我說……」
許肖南頓了下:「什麼?」
宋欽蓉有些為難地看著他,半晌,嘆了口氣:「你是不是語文不大好?」
「?」
許肖南被問了個措手不及,惱羞成怒的反駁:「關你什麼事!」
宋欽蓉笑了笑:「既然承了這聲蓉姨,那你這個外甥的成績我總得關心一下。剛才那個情況,你說我耀武揚威?這個詞不太恰當,真要用,那也應該用在你身上。至於我呢,嗯……」
宋欽蓉的聲音清脆,語調平和,與許肖南刺耳的譏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眾人的注意力下意識被她吸引,都安靜下來聽她說話。
「我頂多也就是……」宋欽蓉擰眉思索片刻,這才櫻唇輕啟,一字一頓道,「倚,老,賣,老。」
???
倚老賣老這種詞用在自己身上,為什麼還挺得意?這個碧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啊!
眾人頓時哄堂大笑,笑聲響得差點掀翻屋頂。也不知道究竟在笑許肖南還是宋欽蓉。
可偏偏宋欽蓉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而許肖南卻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任誰過來都會覺得大家是在笑話許肖南。
「宋,欽,蓉!」
許肖南覺得自己快要被氣升天了。
「你特么是不是腦子進史了?我在罵你你聽不出來么,還特么糾正我的用詞,我要你糾正……」
罵聲還沒結束,就被門口一聲厲喝打斷。
「都站那幹什麼呢?耳朵聾了,預備鈴沒聽到么!」
不知何時,數學老師已經站在了教室門口。
前座的男生早就回來了,見許肖南占著自己的位置,他也沒辦法,只能等在旁邊。
數學老師見狀,擰著眉:「許肖南,怎麼又是你?還不快給我回座位!」
許肖南一肚子氣沒發完,硬是被數學老師頂了回去。
他眯了眯眼,終是緩緩起身,卻不急著走,而是伸出一根食指指著宋欽蓉,就差戳到她臉上:「你有種,放學給我等著。」
「就不了吧。」宋欽蓉淡定地搖了搖頭,「飯就不用請了。」
「你特么!」
許肖南氣得簡直快撅過去了,他狠狠一拍桌子,就要破口大罵:「誰特么要請你吃飯,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突然,角落裡有道不耐煩的視線掃向了他。
許肖南瞬間就像被人揪住了命運的后脖頸,閉上嘴安靜如雞。
見一向頭疼的學生終於回了座位,數學老師鬆了口氣,走上講台開始講課。
宋欽蓉卻沒去聽,視線掃過整個班級,最後落在了角落裡,那個正堂而皇之趴著睡覺的男生身上。
沒記錯的話,剛才就是他,只用了一個眼神,就鎮住了數學老師都搞不定的許肖南。
而現在,明明有學生在課堂上睡覺,嚴肅板正的數學老師卻對此熟視無睹。
就連周邊的同學也是一臉稀鬆平常的模樣。
宋欽蓉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
她低下頭,拿出數學課本翻了翻,又拿出物理課本翻了翻,所有的課本都翻過一遍后,她便拿出了一本空白的練習簿,開始畫起畫來。
一旁的唐芯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新同桌,就這樣肆無忌憚地在數學課上畫畫,想說點什麼,動了動嘴唇,終究還是低下了頭。
城東偏郊。
一座莊園的地下室內,時不時傳來撕心裂肺的叫聲。
「啊——殺了我!你殺了我吧!」
良久后,光頭男人渾身血跡斑斑,被捆住了手腳摁倒在地上,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不遠處的沙發上,坐著一襲深色西裝的傅司宸,他正低頭專心地把玩著手中的匕首,溫潤斯文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
「傭人那裡已經審出來了,指使她在五少的餅乾里放毒品的,確實是這個光頭。」一旁,陳彥小心翼翼地彙報著,「但這傢伙嘴嚴,暫時還沒挖出他上游是誰。」
摁在地上的光頭男卻在這時低低地笑了起來:「哈哈哈……真是演得一出兄弟友愛的好戲啊,傅司宸!這裡又沒外人,你跟我裝什麼裝?」
「閉嘴!四少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陳彥當即跳起來,狠狠踹了光頭男人一腳。
光頭男人又被踹得吐出一口血,臉上卻更加無畏:「你們兄弟五個,為了爭奪家主之位不是早就反目了么?我讓五少沾上毒癮,徹底毀了他,這對你來說難道不是件好事么?你幹嘛還要對付我……」
他早就查得很清楚了。
傅家五個兄弟,不互相殘殺都算好的。怎麼可能還會在其中一個被害時出手相助?
「哦?」聽到這話,傅司宸手中把玩的匕首倏然停下。
不知道為什麼,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停頓,光頭男人的心臟卻像是被什麼拽住,後背升騰起一股涼意。
只見傅司宸側過臉,眸子緩緩掀起,又涼又薄。
「這麼說,我還應該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