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救人
喬瞎子,那個活活把原身打死的人。
聶綰綰伸手捂住胸口,原身殘存的憤怒和無助忽然從心中湧上,彷彿就要窒息一般。
阿休擔心的看向聶綰綰,他能感受到,綰綰對喬瞎子的態度十分不同,似乎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綰—綰—」阿休一開口,聶綰綰中終於從自己的世界中出來。
「我沒事阿休,外面的是喬瞎子,沒別東海壽,我會處理。」
聽見聶綰綰的話,阿休放下心來,掩於身後的本準備好進攻的右手悄悄鬆開。
阿休這般聽話的模樣倒讓聶綰綰十分省心,她伸手揉了揉阿休頭頂的亂髮,手感竟然意外的柔順,就像一塊上號的錦緞一般,閃耀著烏黑的光澤。
聶綰綰沒忍住,又摸了摸,阿休輕輕把頭低下,靠近聶綰綰。
真像只溫順的大狗——聶綰綰雙眼微眯,毫不客氣的在阿休頭上摸個痛快。
裝作不不經意間的模樣瞥向門外不遠處的某處灌木叢,聶綰綰隨即抬頭看了看天,這般炎熱的天氣,哪怕她不做什麼,也夠喬瞎子喝一壺了。
「走,我做的冰粉還有,你去送一碗給秦嬸。」聶綰綰招呼著阿休進屋,院門一關,兩人便消失在喬瞎子的眼前。
喬瞎子終於支撐不住,見目標任務消失在自己眼前後來函眼前一翻白,癱倒在地。
太難了,著踩點的活真不是人能幹的。 ——
又到了給宋家醫館送葯的時候。
聶綰綰早早起床,將處理好的藥材打包好,背在身後想鎮上出發。
阿休本來也要跟來,但是秦嬸這幾日在她堅持針灸治療后靜養,阿襲便被留住在家幫忙照顧了。
想到因為自己不帶他出門,阿休氣鼓鼓的模樣,聶綰綰不由得啞然而笑,心中暗暗提醒自己回去的時候一定得記得給阿休帶兩串糖葫蘆,不然那可哄不好。
一邊想著,聶綰綰腳下速度不變,路上行人紛紛側目,之間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女童竟然背著比一個比自己還大的簍子,裡面裝滿了東西,走路竟然絲毫沒有變化!
這莫非是天生神力不成?
聶綰綰無暇顧及行人反應,她腦海中正盤算著自己的事,從村中進城的路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但是她經常送葯進城,而且每次能帶的藥草有限,實在有些不方便,她正盤算著買輛牛車來代步。
她倒也不是不想買馬車,只是在這古代,馬都屬於戰略物資,由官府派人統一管理,只有非貴即富的人家才能有馬車代步,相比於馬車的麻煩,不如買輛牛車,農忙時節還能租出去耕地。
聶綰綰自顧自趕路,不多時便背著自己的一大簍子草藥來到了宋氏醫館門外。
門口夥計小六遠遠便看見一道小小的身影背著與她不相符的大簍子,知道是聶綰綰來了,趕緊跑過來接下簍子。
「綰綰妹子,你這次又有什麼好藥材?」小六正準備接下簍子,卻沒想眼見聶綰綰背起來輕輕鬆鬆的簍子竟然彷彿千斤重一般,他咬牙使出自己吃奶的勁,硬是沒有搬動半分。
「和上次差不多,」聶綰綰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薄汗:「這幾日進山比較少,只得了一些比較常見的。」
見小六沒有搬動,聶綰綰伸出一隻手,竟然把葯簍拎了起來,沒錯,一隻手便把葯簍拎了起來!
小六看得目瞪口袋,在聶綰綰的提醒下才猛然回神,兩人把葯簍送回到了後院,等著掌柜驗貨。
「掌柜的!綰綰來了!」小六朝裡面大喊一聲,不多時掌柜便走了出來,嘴裡佯裝沒好氣道:「喊什麼喊,聲音小點,我又不是聾了!」小六訕訕鼻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大蝦頭,在掌柜看不到的地方吐了吐舌。
聶綰綰不由得發笑,掌柜一見聶綰綰來便趕緊開口:「綰綰啊,這次可又有什麼好藥材了?」
話音剛落,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小六一拍頭連忙充衝出去查看
「快來人啊!救命啊!」還未到人前,哭喊聲已經傳來。
粗布麻衣的農婦在地上痛哭,約莫三十歲的年紀,面容憔悴,瘦骨嶙峋,看得出來,她家的日子不好過。
她懷中抱著一個孩子,發出微弱的呻吟聲,口鼻處隱隱可以看到血色。
宋氏醫館的醫師正在給他診脈,面色凝重,忽然大喊一聲:「快讓開,把病人挪到床上去!」
聶綰綰眉頭一皺,不知想著什麼。
卻見那醫師在孩子被挪上病床后竟然把孩子隨意翻動,拿著布條便想給孩子包紮。
聶綰綰終於看不下去了,
「住手——」
清脆的女聲響起,眾人一楞。
那醫師手上動作一頓,面露不悅:「小丫頭,別搗亂!」他是見過聶綰綰的,聶綰綰進場來醫館送葯,不認識也難。
聶綰綰冷冷開口:「李醫師,你這樣是不對的,」聶綰綰用眼神制止住李醫師:「如果李醫師想這個孩子活不下去的話。」
農婦愕然,臉上的淚跡未乾,見聶綰綰不過還是個小孩子,罵道:「你是哪裡來的死丫頭,你不能咒我兒子!」
李醫師面黑如墨,語氣不好:「丫頭,這裡是救人的地方法,你如果要玩請出去!」
病床上的小男孩就在這時,突然嘔出一口鮮血,嘩——
「我的兒!」農婦見血涌如瀑,痛哭一聲!
眾人愕然,不知所措。
李醫師上前給小男孩繼續止血,聶綰綰連忙上前一把拉住李醫生的手;「李醫生,病人傷在肋骨,用內出血的表現,現在不能輕易移動。」
李醫師凶了一眼聶綰綰:「快鬆手,胡鬧!」
他用力想掙脫聶綰綰的手,卻發現對方絲毫未動,知道滿臉漲成豬肝色,還是沒能掙脫開。
這丫頭究竟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力氣這麼大!
「綰綰,別鬧了,快讓李醫師治病!」掌柜的匆匆把李掌柜的藥箱拿來。
「這——」聶綰綰手一松,李醫師狠狠瞪了她一眼,這採取給小男孩治病。
病床上的小男孩面容已經發青,手腳已經漸漸開始冰冷,李醫師搖搖頭,已經不行了。
「我的孩子!」農婦爆發出一陣猛烈的哭喊聲,不少人看向聶綰綰的眼神已經帶了責怪。
若是沒有這丫頭的搗亂,面前的小男孩也許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