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對峙

  幾個官兵將趙香梅雙手反剪抓了起來,可趙香梅此刻已然失智,被抓著仍舊用兩條還能動的腿一真亂踢。

  趙香梅恨不得衝上去將聶綰綰撕開:「聶綰綰,你要遭報應的!你不得好死!」

  聶綰綰被這一串惡毒的謾罵逗笑了,她實在很難理解趙香梅和聶志高的腦迴路:「究竟是誰做了壞事你們心裡難道不清楚嗎?若說天打雷劈,這雷要是劈下來恐怕是先劈到你們兩個頭上。」

  以往,聶綰綰多次忍讓,這兩個人卻絲毫不知悔改,一次一次做出超越聶綰綰底線的事,這次更是敢直接誣陷她,若非聶綰綰聰明,恐怕更大的罪名就會落到她頭上。

  這兩個人處處想著害她好順理成章拿她的錢,把她看得比畜生更不如,她又何必再念舊情。

  聶綰綰想罷眼神一冷:「之前村裡要買鳳凰山的地時只有你們兩個沒買,當時你們不屑一顧覺得我們所有人都是傻子,現在玉脈一被發現你們兩個就眼紅了,把賬都算到我頭上,怪我不念著你們這兩個親戚。」

  最後「親戚」兩個字被聶綰綰咬得極重,她眼神冰冷如刀,看得趙香梅渾身一涼,像是真的被聶綰綰拿刀捅了。

  趙香梅嘴唇瘋狂囁嚅著說不出話,額角直冒冷汗。

  「所以你們就起了歪心思,你們對鳳凰山的路線熟悉,哪怕那裡有重兵把守也沒攔住你們,挖了玉石后你們就藏到了我這裡,只等著玉脈被採的事被發現。我作為最先發現玉脈的人,如今被偷採的玉石又出現在我這裡,朝廷一定會先入為主的懷疑我,因為我就是嫌疑最大的人。」

  「你……你胡說八道!我們沒有!」趙香梅眼神躲閃,卻絲毫不肯鬆口。

  聶綰綰當即冷笑一聲:「我有沒有胡說八道,那你就去同這些官兵解釋好了。」

  在趙香梅罵罵咧咧的聲音中,官兵押著她離開,已經昏迷的聶志高也被抬走,只留下院內一泊鮮血。

  「綰—不—氣」阿休走過來小心地拉拉聶綰綰衣袖,安慰她。

  「謝謝阿休,不過我沒事。」聶綰綰淺淺笑了一下。除了最開始的震驚跟心慌外,她後來一直很冷靜。

  院子里沒了官兵,其他村民們終於敢走進來,一圈人將聶綰綰圍在中心,七嘴八張的跟她說話:「綰綰丫頭,你沒事吧?哎呀聶志高那兩個混賬東西你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就當做被狗咬了。」

  「不是我說,綰綰這次可是被他們害得差點掉腦袋,你現在就輕飄飄一句不要見識?聶志高和趙香梅兩個人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若是繼續讓他們留在村裡,恐怕以後還會出事!」

  「是啊,這兩個都是毒心腸,我們梁下村可留不得!」

  村民們激烈的討論著,有人想要聶志高夫婦梁離開梁下村,也有村民惦記著畢竟都是一個村的,雖然犯下重罪,但趕出村子也對他們太狠了些。

  這些村民一輩子的根都在這梁下村裡,將人趕出村子,無異於拔了人家的根,滅了宗族,這甚至比殺頭還要嚴重。

  里正不在這裡,誰都做不了主。眼看村民們越吵越凶,聶綰綰只得站出來道:「各位伯伯嬸嬸,我叔叔他們如今已被阮將軍抓去,他們犯的罪自有阮將軍會定奪,咱們村裡也還有三爺爺他們,我叔叔嬸嬸該如何處置我都聽村裡和阮將軍的。」

  村民們終於熄了火,聶綰綰借口要休息才終於將這些人都送走。

  只除了阿休,這小子無論如何都不肯離開。

  聶綰綰無法,只得讓阿休進了屋。

  「你是怎麼過來的?秦嬸她還好嗎?」

  阿休神情有一秒的僵硬,下一瞬他便點點頭,至於第一個問題,聶綰綰見他點頭后就沒有再追問,被他直接混了過去。

  其實阿休沒告訴聶綰綰的是——他是從家裡偷跑出來的。

  秦嬸不知怎麼回事,昨日匆匆將他帶回去便勒令他近日都不許再出門。

  阿休當場就表示抗議,可秦嬸不給他任何機會,十分簡單粗暴的將他關在了房間里。

  阿休覺得秦嬸的反應有些反常,被關起來后便想著不如先等幾日,可沒想到今早便聽到外面有人說聶綰綰出了大事,好像被官兵給抓起來了。

  阿休當即就坐不住了,趁秦嬸不注意破壞了窗子才從家裡跑了出來。

  不過幸運的是,聶綰綰有驚無險的渡過了這次磨難。

  「阿休,來先喝杯茶。」聶綰綰不知何時沏好了茶水,將一個小瓷杯放在自己的對面。

  阿休喝茶如飲水,拿起杯子仰頭便喝了個乾淨。

  聶綰綰見他這般豪放,禁不住一笑:「這茶,是要慢慢品的。」就如有些人,一步一步的收拾才更叫他刻骨銘心。

  從揭穿聶志高的那一刻起,聶綰綰就知道,他這次絕對不會被輕易放過了。

  聶志高的命在阮玉瑾眼中不過如螻蟻一般,要處置他,全憑心情。但阮玉瑾肯定不會放過聶志高就是了。

  聶三爺家。

  趙香梅和已經清醒的聶志高被押進院子里。

  「將軍,罪犯已押回。」

  阮玉瑾聞言淡淡道:「押回來做什麼?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你還要我教你?」

  「這……」稟話的官兵面露難色,壓根不知道該怎麼辦。

  聶志高和趙香梅犯的事說重不重說輕又不輕,是該打還是該殺?

  「阮將軍,恕草民多嘴問一句,他二人要被如何處置?」

  阮玉瑾一笑:「按律,當斬。」

  此話一出,聶三爺及趙香梅、聶志高二人如遭雷擊。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聶志高這下什麼都顧不得了,他知道若眼前這阮玉瑾下令,那他非死不可。

  「小的本無意私采玉脈,只是……只是為了教訓一下我那侄女,大人,小的要是知道肯定不會敢這種事的,您念在小的不值錢,饒小的一命吧!」

  聶三爺臉色難看地瞪聶志高一眼,罵道:「你給我閉嘴!」

  而後向阮玉瑾道:「不知將軍可否聽草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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