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突襲
聶志高、趙香梅二人最終被判杖責三十。
幾個官兵將他們架到梁下村的祠堂，待三十棍打完，兩人倒在血泊里昏迷不醒。
鮮血將兩人的衣服染紅，空氣里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圍觀的百姓們無一敢出聲，要整整看著官兵將二人拖起來扔到了他們屋外。
待官兵走了，村民們看著聶志高、趙香梅二人驚疑不定地道：「還……出氣嗎？」
「誰敢上去看看？」
「這……是不是得……請大夫來啊……」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卻始終無人敢上前。
這時人群外傳來一陣響動，聶三爺在自家兒子兒媳的攙扶下慢慢走過來。
看到聶三爺，村民們就像看到了主心骨。
「里正，咱現在要干點啥！」
圍在一去的村民自動讓開一條道路。
地上的兩個人已經徹底看不出人樣了，聶三爺被刺痛，看了一眼趕緊移開視線，聲音低得發沉：「聶銘，你去看看還活著嗎，要是還活著立刻去隔壁村請大夫。」
聶銘就是聶三爺的兒子，他生得高高壯壯，聽到聶三爺的吩咐沒什麼猶豫就去了。
伸出一根指頭分別在聶志高、趙香梅鼻尖探了探，聶銘稟告道：「爹，還出著氣呢。」
這次不止是聶三爺，所有村民都深吸著鬆了一口氣。
聶銘很快離開去請大夫，聶三爺安排人將聶志高二人抬到床上，接著示意兒媳，讓他攙扶著自己走到了檐台上。
聶三爺望著院子里密密麻麻的人，卻沒看到聶綰綰。
「來個人去將綰綰丫頭叫過來。祠堂那邊還有官兵在，咱們今天就在這裡簡單開個小會。」
不一會兒聶綰綰到了，旁邊跟著的還有阿休。
聶三爺視線簡短的在二人身上停留了一下，而後便道：「這次咱們梁下村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作為里正要付很大的責任。」
「里正，別這樣說啊！」
「是聶志高他們自己手毒心黑，管里正什麼事。」
聶三爺打了個停的手勢：「聶志高、趙香梅二人心術不正，搞出的事接連不斷，這次也是因為他們自己想要陷害綰綰丫頭，如今落得這種結局也是自作自受。昨天事出以後，有村民想要讓他們離開梁下村，我想了一整夜，還是覺得他們是我們同根的血緣，但畢竟是犯了大事，我若說將他們留下又如何對得起綰綰丫頭？
所以我就想著，這事交給綰綰丫頭自己定奪。」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落在聶綰綰身上。
聶三爺問：「綰綰丫頭，你是如何想的？」
「三爺爺，那便讓他們留下來好了。」聶綰綰神情嚴肅。
「綰綰丫頭，你……」
聶綰綰道：「經歷了這次事，我相信叔叔嬸嬸都長記性了，不過這卻是最後一次機會，因為我們畢竟是血緣至親，叔叔嬸嬸犯下大錯，也不能說我一點錯都沒有，若以後他們再敢惹事，機會已經給過了，我也不會再留情面。」
「好、好，他們再犯事，我這個裡正先做主辦了他們！」聶三爺顫顫巍巍地點頭。
「爹！大夫來了！」聶銘領著一個背藥箱的大夫回來，聶三爺大手一揮，讓人趕緊進去。
聶三爺道：「那便這樣決定，大家都散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村民們四散離開，走出院子不遠，一道猛烈的爆炸聲毫無預兆的炸開，震得人身形一晃，耳中嗡鳴不已。
聶綰綰個子嬌小，一時不察，險些被震得往一側摔去！
好在旁邊跟著的阿休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綰—綰」
聶綰綰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臉色被那威力十足的爆炸聲弄得有些發白：「這是怎麼回事？」
其他村民也是一頭霧水，被那爆炸聲一震，也沒人再離開。
原本進了屋的聶三爺又被兒子兒媳扶著走出來，村民們紛紛看向他。
聶三爺一時之間也搞不清楚情況，想了想說道：「可是鳳凰山那邊在開採玉脈了？」
當即便有村民道：「里正，鳳凰山還是被那些官兵把守著，也沒看見他們拿著東西開採啊。」
那方才那爆炸聲又從何處來？
聶三爺隱隱覺得不對，這時一個官兵氣喘吁吁的人跑來：「梁下村裡正在嗎！」
聶三爺拄著拐杖往前走了一步，向那官兵示意：「我就是。」
官兵立刻道：「我們將軍請你去一趟，你速速跟我來。」
官兵神色嚴肅，聶綰綰觀察了幾眼，又聯想到剛剛的爆炸聲，懷疑是出了什麼大事。
里正跟著官兵走了，聶綰綰略一遲疑便抬腳跟上。
里正家裡，阮玉瑾和林武之兩個人都在等著。
林武之不動如山的坐在廳堂，阮玉瑾背著手在院里走來走去。
「二位將軍，」聶三爺一進院子便道，「方才突然聽到一陣爆炸聲，可是出了什麼事？」
阮玉瑾道：「聶里正，我們找你過來正是因為此事，就在剛剛，有一支敵國的軍隊，在梁下村十幾裡外的玄明關起兵突襲。」
聶綰綰走近院子時，正好聽到這話。聶綰綰臉上閃過一抹意外，旋即臉色便隱隱發青。
玄明關距離梁下村不遠，一旦失手，梁下村便是第一個受到危害的村子。
「這、這……」聶三爺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遇到這樣令他手足無措的事，「這可如何是好！」
一直沒開口的林武之忽然出聲了：「先不必憂心，本將已派人快馬加鞭進京送信，待朝廷收到消息那伙兒欺軟怕硬的廢物自是不成氣候。只是最近這幾天，需得先保證玄明關附近的安全。」
聶三爺被林武之的話安撫了些，卻仍舊止不住擔心。
若敵國一旦進犯，他們這些村民絕對是擋不住的。
顯然林武之也想到了這一點：「幾百裡外的洵州有一支洵武軍，本將稍後啟程去調遣洵武軍，玉瑾則進城聯繫當地官府，先暫時設法穩住玄明關。」
這是林武之和阮玉瑾方才便計劃好的，聶三爺自是不敢插話，只重重點了點頭，道：「那草民也通知村民們，讓他們最近都不要離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