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妖仙寇椿!射陽侯武夷!(4K大章)
徐行雖現在還是存真境界。
可他體質近先天,長青之氣已有一部分先天真氣的威能。
再加之他【長青體】乃是先天體質,由【長青體】所提煉而出的長青之氣,雖還沒到替人延長壽命,化腐朽為神奇的功效,但這長青之氣,滋養師玉艷虧空的身體,還是輕而易舉的。
其外,師玉艷之所以到了瀕死之境。
是因為她心懷了死志。
只要她一死,徐行就會得到武夫人和侯府的善待。
於是自己強迫自己去死。
所以只要徐行出手去救治師玉艷,讓師玉艷看到希望,那麼師玉艷心中的死志就不會太過強烈,再有長青之氣的滋養,她活下來不難……。
……
……
射陽侯府。
玉華齋。
師玉艷愕然的看著從自己孩子身上渡來的青色真氣。
在這一股股真氣之下,她體內的生機重新被喚醒、復甦,潛藏在體內早已干竭的夢貘舊血亦有了一些律動。
「先天神聖?」
「難怪娘懷你的時候,那群人特意攔截我,要打掉你。」
「不讓你出生。」
師玉艷憐惜的撫著襁褓中的嬰兒。
在這短短的瞬間,她枯發脫落,三千青絲重新披在肩上。同時,發黑髮黃的肌膚重新恢復了玉澤,並散發著瑩瑩光芒。
一隻小小的銀貘虛影緩緩的浮現在了她的身後。
若是射陽侯夫人看到這一幕,定會驚詫,被她排擠,甘願伏低做小的師玉艷竟是一尊圖騰境的強者!
圖騰境的武者,在大姜朝中,只要前去投靠朝廷,至少能裂土封侯,做一個縣侯!
要知道射陽侯武夷,如今也才只是一縣侯!
被虛封在射陽縣。
而天底下修為高強的女子,就更罕見了。無論是入宮成為神妃,亦或者是投軍從戎,都比待在小小的射陽侯府,做一個妾,自稱為奴婢,要好的多。
「長青之氣,將她體內的血脈刺激了出來?」
徐行有些估摸不準。
他本以為師玉艷只是一普通女子。
畢竟以他這三月所觀來看,師玉艷的表現和普通女子沒有一點的異同。都是一樣的睡覺、吃喝,做刺繡。
「行兒,既然你生來神聖……」
「那麼射陽侯府就不適合你了。若你暴露出了自己的體質,定會遭到夫人的嫉恨,從而性命不保,你父侯又是個狠心的……」
師玉艷身上的異狀一一斂去。
她懷抱搖籃的嬰兒,下定了決心。
假使自己的孩子生來體質孱弱,習武難有成就,那麼以射陽侯夫人的驕傲,會選擇遵守諾言,做一個大婦該有的姿態,給其正常的庶子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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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自己的孩子生而神聖。
生而神聖者,日後必有大成就、大造化。….哪怕「武行」再不討射陽侯武夷的喜歡,但以其資質,卻也足以威脅到侯府嫡子的地位。
一旦她身死,「武行」的下場可想而知。
「得出侯府……」
師玉艷在屋內踱步,神色焦急。
五個月前,她為躲避追殺,不得以叩響了射陽侯府的大門,進了侯府為妾。借射陽侯武夷的威名震懾住了前來追殺她的仇敵。
當時也是想著,讓腹內胎兒認祖歸宗。
但一入侯府深似海。
進去易,出去難。
不說外面的仇敵,單是射陽侯武夷就不會輕易讓她出侯府。射陽侯武夷,此人信仰儒家理學,認為拋頭露面的婦人屬於不貞不潔,更何況她還是武夷的妾,一旦私自出了侯府,後果可想而知。
「行兒,為了你。」
「娘沒辦法,只能擔一些罵名了。」
一直想到深夜,師玉艷止步,無奈嘆了口氣。
她苦思許久,發現以她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做到讓射陽侯武夷同意她走出侯府,到別地生活。
先前沒武夫人的同意,黃莽犀的獸奶,還是她懇求膳房的老嬤嬤勻了她一點。而這,被黃竹得知后,緊步趕來玉華齋,訓斥了她一番。
在此期間,武夷連面都沒露。
「寇椿……」
師玉艷咬緊銀牙,取出一枚錦鯉玉佩,用力捏碎。
哪怕是她四個月前遭遇死境的時候,都沒想著求寇椿一次。但沒辦法,如今武夷不願認她的兒子,她別無去路,只能找昔日的舊友寇椿幫忙了。
在她雲英未嫁之時,寇椿對她多有傾慕。
但她卻選中了當時只是探花郎的寒素士子武夷……。
玉佩卡察一聲輕響。
化作點點白芒消失不見。
然而——
還未等師玉艷等待寇椿前來的時候。
玉華齋裡面,又闖進來了不速之客。
「師玉艷……」
「年關將至,你的江山社稷圖呢?怎麼現在才完成了不到六成?你是存心想耽擱夫人的大事?這禮是夫人打算獻給太后的,若是太后沒見到這賀禮……」
「咱們侯府的前程……」
黃竹從齋門走至內房門口,吧唧著嘴,說個不停。
她倚在開了半扇門的門扉處,不經意的隨手打開格子扇,支起了叉竿,讓屋外的冷風滲了進去。
長時間熬夜,又見冷風……。
不死才怪。
做完這一切后,她這才好整以暇的開始查探師玉艷的狀態。
只是這一看不要緊,看了之後她心中瞬間泛起驚濤駭浪。此時的師玉艷,可不像油盡燈枯。比她看起來還要健康一些,一掃昨日的枯容。
「找死!」
師玉艷眸中露出一絲寒光。
她這時也不在再留手,白皙藕臂瞬間探出,僅是一個剎那,就接近到了黃竹的身畔,然後抬手,輕飄飄的將玉掌覆在黃竹的天靈蓋上。….直接將黃竹一掌掌斃!
以前她忍。
是為了自己兒子。
如今留在侯府,兒子不僅不會受到保護,反倒受到苛待,更有可能被射陽侯夫人這個妒婦扼殺在搖籃。
這時的她,豈會再去忍耐。
大概過了一刻鐘。
院牆處出現在了一個青衣道士。
這道士容貌俊美,髮髻梳得一絲不苟,用一根明黃簪子扎著固定著道箍,腰間掛著一隻錦鯉玉佩。
與師玉艷剛才捏碎的別無二樣。
修士?
在師玉艷懷中的徐行打量著懸浮在空中的青衣道士,內心不斷揣測。
說這青衣道士是修士,卻也不像。
因為青衣道士的皮膚,委實太過蒼白了一些。
不似活人。
不管是【大日真經】還是【枯木劍經】,這兩本主世界的功法雖各有側重,但修鍊而出的法力,卻都兼顧滋養了神魂和肉體。
主世界的修士,大抵都精氣神三寶合一。
修法力的同時,肉身雖不比專修肉身的體修強橫,但亦不孱弱。
「師姑娘……」
「昔日在摩雲宮一別,師姑娘還巧目盼兮,爛漫迷人。可今日再見,師姑娘已然嫁做人婦,出手比當年狠辣了不少。」
寇椿一掃地面上的黃竹屍體,又一看師玉艷懷中的嬰孩,微微嘆了口氣。
他不是嗜殺之人。
見一年輕女子「因」他而死,他亦頗多感慨。
「武夷雖說只修肉身,可他已到了換血之境,換的又是墨麒麟之血。秋風未動蟬先覺,哪怕你來的只是陰魂寄居的練屍,氣息隱蔽。」
「但以他的境界,這侯府之中,你還逃不了他的感知。」
師玉艷面色焦急,想讓寇椿儘快動身,帶她母子二人離去。
儘管她的修為也恢復了一些。
但逃出侯府易,走出大姜的玉京卻難。
更別說侯府外面,還有不少人追殺於她。
「寇椿今日前來,不全然是為了師姑娘。」
「寇椿喜歡的,是昔日之師姑娘,而不是今日之師姑娘。帶你們母子離去,這事我會辦,但離開之前,貧道也想和射陽侯武夷交交手……」
寇椿說著,目光看向了玉華齋之外,臉上少了一些輕佻,多了一些鄭重,「此外,正如師姑娘你所說的,武夷已經感知到了我,他已經來了……」
他話音還未落下。
一道熾熱若大日的拳勁便從玉華齋的門口直射而來。緊隨拳勁而來的,是一頭戴紫金冠,身披麒麟袍服、身材偉岸的中年男子。
「武夷!」
寇椿目光深邃,臉上略顯忌憚的看了一眼這個射陽候府的主人射陽侯武夷。
「去!」
他對這如日烈拳不閃不避,拔下髮髻中的明黃簪子。
隨手一甩。
簪子向下刺去,正對武夷的眉心。
刺啦!
刺耳的破空聲傳來!
見簪子比他拳勁更快,更先一步抵達自己眉心,射陽侯武夷改拳為掌,大手伸到面前,狠狠的攥住了刺眉利簪。同時他低吼一聲,身上浮現出一道巨大的墨麒麟虛影。這虛影化作實質,約莫有數十丈大小。….玉簪被眨眼捏碎,化作齏粉。
「寇椿,你在摩雲宮就獲得了這點造化?」
「堂堂妖仙就這點本事?」
射陽侯武夷化作的墨玉麒麟狠狠朝寇椿所在的方向轟去。他的拳掌還未到,僅是勁風,就已將院牆的磚瓦掀倒。
轟隆隆的恍若地震一樣。
而寇椿雖看似動作緩慢、僵滯,但往往在射陽侯武夷攻擊到來前的一瞬間,就閃避到了另一旁。
兩人交戰,寇椿往西面的方向去引。
避免余火殃及玉華齋的師玉艷母子二人。
然而射陽侯武夷卻似乎看穿了這一點,一拳一掌並不刻意避開師玉艷母子二人,反而將師玉艷母子二人當做了靶子,促使寇椿不斷回援。
電光火石之間,不到片刻功夫。
二人已經交戰了上百招。
玉華齋及附近的屋舍皆被波及,倒塌破碎,鋪在地面的磚石,更留下了數十道被深深犁過的痕迹,一片狼藉。
「武夷,你的實力貧道已經知道了。」
「十年後,貧道踏月而來,取你性命,你且記好了,就是今日今時。今日貧道要帶走師姑娘母子,就不與你計較了。」
寇椿突然離開戰場,他一甩袖袍。
這袖袍倏然拉長,約有十數丈,直接將師玉艷包裹入內。而後,他腳尖一點,就瞬身到了數裡外,在侯府內部,只留下了這一句挑釁之言,響徹雲霄,傳於四方。
「十年……」
射陽侯武夷站在廢墟前,擰眉望著遠去的道人身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今日之戰,他刻意留了手。
不然以寇椿的實力,還不足以和他對戰如此長的時間。
「示敵以虛……」
「兵法之道。」
「下一次,等本侯突破后,必定取你性命。」
武夷握緊拳頭,身上傳來噼里啪啦的炒豆子脆響。
不久。
武夫人趕至到了玉華齋,她看了一眼滿目狼藉的宅院,想及剛才婢子們給她稟告的消息,於是見了武夷的面,就著急問道:「侯爺,那個賤人是不是和人偷跑出去了?」
外,女主內。
侯府內事,由她全部掌管。
這件事,她理應去問一句。其外,她對師玉艷也是恨之入骨。當年玉京倚翠樓的師師姑娘看中了探花武夷,此等風流故事瞬間傳遍了整個京城。
而她這被武夷明媒正娶的夫人,反倒成了配角。
被人不斷拿來比較。
一介青樓女子,焉有資格和她相提並論?
「賤人?」
武夷目光冰冷,一巴掌甩在了武夫人的白皙臉蛋上,「賤人是你能叫的?今日師玉艷請來妖仙寇椿,想來這其中和你分不開關係……」
看似侯府由武夫人掌權,可這也只是他懶得管府內的瑣碎小事。
治國先治家,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武夫人對師玉艷施的手段,他盡皆知道。不過念在武夫人是大婦,師玉艷再厲害,也出身青樓,不整治,無以肅家風,他就任由武夫人去后宅施為。
可……今日寇椿卻打了他的臉。
儘管這是他將計就計,對寇椿設的一個局。
但再是局,他的臉也丟了。
治內不嚴……。
家風敗壞……。
小妾與他人有染……。
三樁事,足以成為朝中敵黨彈劾他的罪名。他尊奉理家,這三件罪責,不可謂不重。嚴重點,甚至能將他的官職罷免。
故此,此時武夫人言語有失,這一巴掌他必須打。
打給別人看。
「侯爺……」
「妾身錯了。」
武夫人被這一打,半邊臉高高腫起,低下的螓首中,美眸中藏著深深的怨毒之色。她不記恨自己丈夫武夷,但對師玉艷的仇恨又多了一些。
「侯爺,那個野種……,哦,不不不,那個兒子,既然隨他娘跑了,侯爺也應該將他的名冊從府內譜牒中劃去。」
武夫人湊到射陽侯武夷身旁,提著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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