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楚汐趕到片場，大家已經紛紛在為拍攝夜戲做準備。
她此前穿越各個書中世界，也穿到過演員的角色中過，就是獨獨沒幹過裸替。
這工作說起來其實挺難為情，但楚汐還是一咬牙，硬著頭皮做了。
一來，「林希」現在的身份本就是職業裸替，她這時候甩手不幹，有崩人設的可能，那是死尋死路。
二來，她現在的確缺錢用，雖然她感覺顧老爺子這個金手指遲早都會找到她，但這只是她的猜測，而當下，她也真的是沒錢了。
顧敬寒不在城東別墅住后，連鍾姨都跟著被撤走了，沒有人提供伙食，她身上的錢，馬上連飯錢都不夠了，現在留在劇組，好歹能混口飯吃，更不要說等待回家的契機了。
所以這個工作，她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這段戲里，演的是身為將軍的女主夏卿剛剛被敵國俘虜、關進青樓的橋段。
女主是沙場豪傑，曾斬殺敵國兵將無數，令人聞風喪膽，後來卻因叛徒出賣被俘，接著被廢去了武功，送進花街柳巷凌|辱，面臨老鴇的調|教。
敵國從文武百官到尋常百姓都知曉女主的身份，更是對她恨得牙痒痒，殺了了她並不解氣，恨不得要看到她被千人騎萬人乘，才能出一口惡氣。
而楚汐即將面臨的這段替身戲，則是她出入青樓，忍辱負重、卧薪嘗膽，接受調|教的戲份。
楚汐了解到這裡，簡直一口老血卡在心頭——作者這是對小黃文有著何種的執念，才能讓女主這樣在戲里戲外被各種揉搓，簡直沒完沒了！
幸運的是，這是一段半裸的替身戲，暫時沒有與男人的對手戲，因此對楚汐來講，還相對容易接受。
裸替沒有台詞，沒人給她搭戲，也不需要劇本，全憑導演現場指示，給出相應的要求。這個過程中，她只需要隨著導演的口令做到各種動作，展現出「肢體的表現欲和表演力」既可。
楚汐給自己做了一番心裡建設，硬著頭皮做好了前身的防護措施，然後披著浴袍來到了拍攝場地。
房中，懸空橫掛著一根木樑，道具組的同事讓姜汐兩手抬高，將她雙臂拉過頭頂、吊綁在了橫樑上，又給她腳下踩了個小板凳。接下來有後背的全景鏡頭，需要楚汐整個人懸空在空中，一會這個板凳就會被撤掉了。
「這段戲的宗旨，就是要美。」導演上下打量了一眼楚汐，開門見山的說道，似乎是對她的身材線條極為滿意。
做裸替的演員，其實身形要求十分苛刻，身材需要是黃金比例，體態勻稱，胖了瘦了、太高太矮都不行。
而且，她們的身體還必須靈活，具有柔韌性，能夠根據要求做出各類指定動作。因此有許多裸替都是舞蹈演員，或是平面模特。
而楚汐的身體條件無疑滿足了所有苛刻的要求。
「我需要你展現肢體的美感，」導演繼續講戲，「女主的上一個鏡頭是衣服被老鴇從背後扯破，暴露在人前，你想象一下她的身份，她是巾幗不讓鬚眉的鐵血將軍，現在卻要在青樓里承受屈辱，她的敵人利用了她是女人的弱點，想要看到她受辱、被玷污，看到她徹底崩潰。」
「她不甘，她屈辱，卻不想展露敵人想要看到的示弱姿態，我需要你的肢體傳遞出這個情感。」
「來，一會我們先從中景開始，從你的背部由下向上搖，老鴇的鞭子落在你背上后，給我一個弓起腰身的姿勢。」
楚汐一臉發麻的聽著導演的講解，整個人被綁成了一個動彈不得的姿勢，身上披著的浴袍也被摘去了，額頭突突直跳，默念了幾遍「這身體不是我的」，才讓自己投入其中。
幸而大家都很專業，雖然楚汐整片後背都裸露在外，但在場的人，無論男女，都沒有任何猥瑣的目光，最後導演還為了讓楚汐更投入，清了場。
楚汐的這具身體非常柔韌，肢體也靈活，這還要歸結於原主林希從小練習芭蕾的緣故。
她的後背光潔細滑，如上好的白瓷，蝴蝶骨的形狀十分精緻，后腰的凹槽也很上鏡，呈現在畫面中，很有張力。
導演看著監視屏上的各種近景、特寫，似是頗為滿意，不由的把目光轉而落到了楚汐身上，重新打量了下這個替身演員。
楚汐身為白雅竹的替身，本身的條件其實也非常好。如果說白雅竹是偶像派的話，楚汐則是長了一張大熒幕的臉，五官更加立體、深刻，給人的感覺也與白雅竹不同。
導演看著，心裡冒出了一句話——「美人在骨不在皮」。
說的正是楚汐本人了。
她的外形可塑性很高，比白雅竹那樣的無辜美女臉更有辨識度，可清純倔強，也可嫵媚艷麗。
只是當一個區區替身，可惜了。導演想。
可是，楚汐出道后都經歷了什麼，導演也略知一二。有人要封殺她，讓她再不能在熒幕上露臉，所以就算她是再好的苗子，恐怕也只能止步於此了。
***
楚汐成功的結束了第一段替身戲，卻不知，她拍攝這段戲的照片第二天就被恭敬的遞到了顧敬寒的桌子上。
小楊把裝著照片的牛皮紙袋呈到顧敬寒面前，臉色有點緊張，斟酌了半天詞句，才謹慎的說道：「顧總，您要不要看下這個……是林小姐她……」
「不必。」顧敬寒冷淡的說道，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手上的文件。
小楊吸了口氣，有點為難，站了半天沒動地方，也沒有拿走牛皮紙袋。
顧敬寒冷冷抬眼，「還有事？」
小楊被老闆冷颼颼的眼刀掃過來，差點嚇的一哆嗦，但想到事關重大，若是今天他這事情沒有上報清楚，恐怕日後倒霉的還是他，左右都是一刀，於是只得壯著膽子再度進言了一回：「我覺得您最好還是看一下裡面的照片……」
顧敬寒很少見到助理這麼支支吾吾，眼底已有不悅。
小楊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跟在他身邊很多年了。他的脾性，小楊應該很熟悉。
他曾明確的吩咐過，以後不要再和他提起任何有關那個女人的事情，小楊今天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違逆他的意思。
事出反常必有妖，顧敬寒最終還是打開了那個牛皮信封，拿出了裡面的照片。
——被放大到A4紙大小的照片里，一個女人長發微垂，低著側臉，雙手被吊綁在一處，衣著暴露，整片玉背裸露在外。
她后腰上堪堪掛著的衣服，已經低到了極限，再低一點，就能看到股|溝了。
顧敬寒沉寂的眼眸一寒。
那一疊照片還有很多，從各個角度拍攝著畫中人，其中一張照片，女人的身子不知是挨了打還是怎麼，竟現出了一些紅痕。
另一張照片，她的背則是被潑濕了，晶瑩的水滴匯成細小的水流，順著後背的凹槽一路向下，沒入禁忌地帶。
「這是林小姐在片場的照片，」小楊的聲音響起，「她現在接了個裸替的工作，據我了解，過段時間可能還有場和男主演的激情戲。那個……是床戲。」
作者有話要說：修羅場要不要來一發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