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楚汐被這叫人難堪的言辭震的睜大了眼,雙頰緋紅。她的身體對顧敬寒有感覺,幾乎是沒法控制的,這樣一來,反倒顯得是她口是心非,欲擒故縱了。

  楚汐被堵得一口老血卡在心頭。常年一板正經的人突然說出這麼放浪挑釁的話來,竟令她一時招架不住,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

  顧敬寒看著女人惱羞成怒,又被氣的說不出話的神色,冷冷一笑,再度吻上了女人的嘴角。

  女人大概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麼誘人犯罪,她身上穿著一條絲質的弔帶睡裙,稍有掙動,就要春光乍泄。

  她的臉上未施粉黛,肌膚卻如上好的白瓷一樣光滑細膩,唇如海棠,羽睫猶如停留的蝶翅,整個人都散發著少女的甜香。

  更令人發狂的是,無論現在他對她做出什麼,她都無法反抗,也再不能從他身邊逃走。

  顧敬寒看著看著,眼神就有些許幽深。

  楚汐察覺到男人的目光有些危險,警告道:「顧敬寒。」

  「嗯。」

  「等……唔……」

  楚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徹底堵進了嘴裡。

  事實證明,她的警告非但沒有用,反而點燃了男人的獸|欲。

  楚汐還不及抗議,自己的眼上就又被蒙上一條黑布,奪去了視野。

  目不能視,令楚汐多了些不安,看在顧敬寒眼中心中一軟——似乎只有這樣,楚汐的身上才能少些鋒銳,才能不再時時刻刻想要逃離開他。 ……

  ***

  楚汐沒想到,顧敬寒這次把她關起來竟是來真的。

  頭兩日,顧敬寒竟都沒有將她從床上放開過,本是日理萬機的男人,竟破天荒的在這兩日里對她寸步不離,像是要徹底斷了她逃跑的念頭,又像是守護著珍寶的獸類,片刻不願離開自己的領地,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身上宣告主權,不厭其煩。

  兩日來,楚汐只有在洗澡和方便的時候被短暫的給予了自由,之後就又被鎖回到了床上。而不用說,這些事情都是顧敬寒自己親力親為,「幫」她完成的。比如,顧敬寒會親手喂她進食,只要她拒絕,男人就有更過分的方法去治她,逼得她不得不妥協。

  後來,顧敬寒把部分公事拿到了晉城處理,他白日在外處理公務,終於不再鎖著她了,卻還是不讓她離開別墅的園區半步。

  顧敬寒不在的時候,便讓女保鏢寸步不離的盯著她。楚汐有幾次想要製造機會逃跑,卻又被捉了回來。

  劇情走到這裡,楚汐大概明白過來,這是到了《帝少》里那段萬惡的「囚禁」劇情了。

  這種強制愛的狗血劇情曾經令無數讀者邊罵邊追,難以自拔,成就了「再擼一發」的連載奇迹,在訂閱上創出了一個又一個小高峰。可真當這一切落在楚汐自己頭上的時候,她才真實體會到這些劇情有多麼可惡。

  原書里,女主原身曾經以「假死」來離開男主,那還是在女主與白月光一同遭遇綁架、而男主二選其一救下了白月光,從而導致已經懷了孕的女主流產以後,女主心死,才製造了身死的假象,在男配的幫助下逃離男主。

  那之後,男主找到了女主,發現對方非但沒死,還與男配關係密切,誤會了女主與男配之間的關係,頓時黑化,便強行把女主帶了回來,將她關了起來,折了她的羽翼,不准她再逃跑,期間做了不少不能言說的事。

  楚汐一想到這裡,就覺得腦殼疼。雖然懷孕流產的劇情被她改寫了,可這「囚禁愛」的惡俗橋段竟還是沒能避過。

  這一日,顧敬寒晚上從外面回來,身上帶著濃重的酒氣,進屋便將楚汐背對著自己按在了牆上,從背後圈住她索吻。

  房中的電視在播報著什麼娛樂新聞,楚汐被顧敬寒身上刺鼻的酒味熏到,動了動脖子,想要躲開男人密密麻麻落下的吻,「你喝酒了?」

  顧敬寒沒有回答,楚汐想要回頭看顧敬寒的神色,卻被顧敬寒解了領帶蒙住了眼睛。

  她抬手去解拿領帶,卻被顧敬寒將兩手反鉗在了背後,抽出皮帶捆住了雙腕。

  楚汐:「……」

  顧敬寒這段時間和她很少說話,以前很是自律的人常常晚上回來身上帶著酒氣,與她做那些不可言說的事時,又總愛蒙住她的眼睛,也並無其他交流。這感覺,多少讓楚汐覺得有些屈辱。

  大概是這次她逃跑,真的讓顧敬寒徹底對她失望,因愛生恨,所以顧敬寒想用這種方式折辱她?

  楚汐覺得自己很冤,顧敬寒喜歡的人分明不是自己,可她在顧敬寒眼裡倒成了個不知好歹、欠教訓的人。

  而如果她想要試圖去解開遮擋她視野的東西,顧敬寒就會像現在這樣,將她的手也綁起來。

  那綁縛雖不致痛,但也讓她掙脫不開。楚汐雖然是有些拳腳的,可在顧敬寒這裡,根本不值一提,總是輕易就被制服,然後被顧敬寒用更羞恥的方法懲罰,久而久之,她也不再做無謂的掙扎。 ……

  一番激烈過後,顧敬寒將女人眼和手的束縛解開,身上的衣服又恢復了齊整,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楚汐髮絲凌亂,衣不蔽體的狼狽模樣。

  楚汐從床上坐起身,攏了攏自己的睡袍,低頭,饒是臉皮厚如城牆,也覺得自己這樣實在不像話,明明顧敬寒就可以髮絲都不亂一縷,她倒是沉淪的厲害,把自己弄的亂七八糟。他們之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早先穿來這個世界,還曾信誓旦旦要改寫命運,可到頭來,不管她再怎麼努力逃離,最終還是陷進了顧敬寒這個男人布下的天羅地網,還把自己的心也搭了進去。

  只可惜,看這段日子的相處,顧敬寒對女主原身的喜歡,似乎也被她給磨滅殆盡了。等顧敬寒有一天對她這幅身體也厭倦了……不知道她在這個世界里還有沒有命活到這一天啊!

  楚汐正想的入神,顧敬寒忽然靠近,把她從床上橫抱了起來,走進浴室,又把她放進放好了熱水的浴缸里,親自為她清洗。

  楚汐抗議未遂,只得抱著膝蓋在浴缸里坐著,任顧敬寒為她柔軟的長發打上了洗髮香波。她覺得這個時候大家難得心平氣和,謹慎問道:「我明天可以出去走走嗎?」

  顧敬寒沒有說話。

  楚汐抿了抿唇,以商量的口吻又道:「我這次離開的突然,這麼久了也沒和我的經紀人聯繫,工作上不好交代,我能去趟公司嗎?我不想讓大家擔心。」

  顧敬寒輕嗤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冷笑,還是在自嘲,「怎麼,才在新聞里聽到蕭川的消息,就等不及想要見他?」

  剛才他回到別墅,客廳電視里正放著娛樂新聞,播報的正是蕭川工作室放出他因身體緣故辭演某電影的消息,而看到那則新聞的楚汐,因為太過聚精會神,竟連他進門的聲音都沒有聽見,想來是心有所系。

  楚汐有點擔心蕭川是真的,但純粹只是出於連累了對方的抱歉,畢竟他是去淮省找她才被顧敬寒打到受傷的,總歸是和她脫不了干係。她剛才看到新聞,的確是動了些想法,誰知才試探了一種說法,竟是被顧敬寒一下子就聯想到了蕭川。

  不過顧敬寒這種說法卻歪曲了她的意思,她覺得有必要解釋清楚,說道:「他上一次傷得不輕,我只是想確認下他的情況好不好。」

  楚汐不知道她的話顧敬寒信了沒有,只感到眼前突然有黑影壓了下來,下一刻,自己的嘴便被顧敬寒清冷的唇瓣堵上了。

  顧敬寒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竟在浴缸里又要了楚汐一次,令她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她的眼睛依舊被蒙上了,這種情況下,她想要再解釋什麼都是妄想,更不要說是平心靜氣的交談……

  於是這一次談判又以失敗告終。

  ***

  如此又過了數日,楚汐覺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再這樣被顧敬寒關下去,豈不真成了男人養的禁臠?

  更何況,離《帝少》里女主身死的期限也越來越近,她實在不能不多做準備。

  這一天,趁著顧敬寒不在,楚汐向前來看守她的女保鏢問道:「你們顧總打算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女保鏢看了楚汐一眼,沒有答話。

  起先幾日,鎖著楚汐的手銬雖是堅硬牢靠,但為了不傷她的手腕,顧敬寒還是命人將手銬纏了綢布,在她看來,這手銬的作用其實多用於震懾,並沒有真的把她當犯人,大概是這次這位總裁夫人擅作主張的逃跑的確是觸了顧敬寒的逆鱗,這才給她些教訓,讓她不敢再胡作非為。

  除此以外,這麼多天,她的總裁還不是整日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女人?那些吃食,天天山珍海味變著法的來,有幾次,她還看到這位總裁大人親自下廚,和傭人學習如何煲湯給女人喝。

  楚汐見女保鏢一臉冷漠,又道:「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出去一趟?我保證不逃,我辦完事就回來,我不說,你不說,你們顧總就不會知道。」

  女保鏢這回終於說了話:「夫人,您如果覺得無聊,這別墅里所有的娛樂系統,您都可以調用。其他的,請夫人也不要為難我。」

  這幾天,顧敬寒雖然限制了楚汐的自由及與外界的聯繫,但卻也沒有真的讓她面壁思過,能讓她享受的娛樂設施一樣也沒有少,私人影院、健身房、巨大的露天泳池、花園按摩浴缸,應有盡有。

  女保鏢其實對這位總裁夫人頗有微詞,過去的幾年她一直跟在顧敬寒身邊,顧敬寒在最困難的時候,楚汐卻離開了他,遠走高飛,置身事外,在旁人看來,誰都會覺得她不值得顧敬寒這樣念念不忘。

  顧敬寒身上的那些傷,她親眼見過,也不知道這位總裁夫人每次看到的時候,有沒有心裡覺得愧疚過。

  女保鏢並不知道,顧敬寒自從受傷后,從來沒有讓楚汐看到過自己身上的疤痕,自從楚汐回國后,他們每次發生關係,他都特地蒙住了楚汐的眼睛。

  楚汐不知道女保鏢心裡在想什麼,只覺得對方跟著顧敬寒一起對付自己,實在氣悶,「他這樣關著我是『非法囚禁』,你也跟著不分是非黑白嗎?」

  女保鏢的眼神暗了暗,「夫人,我是顧總的手下,自然是只聽從他的指示。至於是非黑白,夫人難道不覺得自己才是那個需要自省的人?」

  楚汐皺眉,「有什麼話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女保鏢:「好,那我就直說了,顧總幾次三番為你受傷,你非但不感激,還在他最需要你的時候拋下他一個人,自己去了美國。他經歷了最狠毒的暗殺,差一點就沒能再醒過來,而你,那個時候在美國風光的走著紅毯、拿著大獎。」

  「後來,你終於回來了,對顧總可曾有過一點關心?據我所知,你沒有。」

  「你利用了他為自己的復出造勢,你成功了,而現在你利用完了他,就要一腳把他踢開?在我看來,你這種忘恩負義的行為,顧總現在如何對你都不為過。這是你欠他的。可偏偏他還是放不下你。倒是你,看到顧總身上的那些傷,你難道不會感到愧疚嗎?他如果真的……」

  「住口。」

  一道男人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女保鏢立刻收聲低頭,那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不是她的上司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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