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流螢
譚千陽抬起頭，看了這三名女子一眼。
雖然帶著面紗，可是，譚千陽也頓覺眼前一亮。
三名女子的身材都很高挑，穿著半透明的白紗長裙。
雖然看起來沒有怎麼暴露，但卻是猶抱琵琶半遮面，若隱若現最是誘人。
尤其為首的流螢。
身材高挑，胸前頗為宏偉，似乎能一下子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陳玉眼睛都看直了。
但他還是有些不滿的說道：「怎麼，來了雅間，給我們表演都不揭開面紗？」
「二位少爺，我們若是揭下面紗，只怕二位少爺都沒法靜心欣賞我們的樂曲以及舞姿了。」
「請容奴家賣個關子。等欣賞完一曲，奴家再揭開面紗如何？」
陳玉當然不滿。
他還真不信了，這三人的姿色得上乘到什麼地步？
居然說揭開面紗，就讓他無心賞曲。
「好了陳兄，不要為難三位姑娘。我們今日來就是聽曲賞舞，請三位姑娘開始吧。」
譚千陽開口說道。
「謝二位少爺體諒。不知二位少爺想聽什麼曲？奴家各種樂器都尚算拿手，各個曲目也都稍有涉獵。」
流螢目光看著譚千陽問道。
譚千陽猶豫了一下。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冊曲譜。
「這是花雨樓曾經一位姑娘寫的曲子，叫『箏娘』，你們熟悉一下，就彈奏這首曲子吧。」
譚千陽腦海中想到了箏娘。
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聽過「箏娘」這首曲子了，還真有些懷念。
「請二位少爺稍等。」
流螢拿著曲譜，查看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
「二位少爺，奴家差不多熟悉曲子了。」
「好，開始吧。」
譚千陽與陳玉都盯著三名女子。
隨後，流螢開始彈奏了。
流螢伸出了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撥動著古箏。
頓時，一陣熟悉又悅耳的曲子，回蕩在譚千陽的耳邊。
譚千陽精神一振！
就是這種感覺，而且，流螢的技巧應該更高，彈奏這首曲子，甚至比當初箏娘的彈奏還要更好。
而那兩名舞姬，身姿曼妙，也隨著曲子翩翩起舞。
雙方肯定沒有排練過，畢竟這首曲子是譚千陽臨時給流螢的。
可是，即便如此，音樂聲與兩名女子的舞蹈，卻都配合的極為默契，絲毫也沒有突兀的感覺。
就算是不懂舞蹈的譚千陽，也感覺兩名舞姬賞心悅目。
一曲作罷，無論是陳玉還是譚千陽，都沉浸在了音樂與舞蹈當中，久久才似乎「醒」了過來。
「妙！妙不可言！」
陳玉當即開口，眼神甚至有些「痴迷」了。
譚千陽也點了點頭道：「不錯，彈的好，跳的也好。」
「二位少爺謬讚了。」
流螢微微欠身。
隨後，三名女子就開始揭開面紗。
陳玉更是死死的盯著三名女子。
就連譚千陽也有些好奇，眯著眼睛在三人身上一一掃過，最終定格在流螢的身上。
終於，流螢揭開了面紗。
當看到三名女子的容貌時，無論陳玉還是譚千陽，眼神猛的一怔，隨即睜大了眼睛。
目光死死的定格在三名女子的身上。
美！
美艷不可方物！
三名女子的容貌，皆是上上乘。
而且不止美，還有艷。
三人身上似乎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嫵媚、誘惑感。
讓人情不自禁就會一直盯著她們。
剛才流螢說的對。
如果之前她們揭開了面紗，陳玉甚至包括譚千陽，只怕都無心再欣賞她們的音樂以及舞蹈了。
譚千陽畢竟是武者，心性要比一般人強上一些。
他率先回過神來。
「真是美艷不可方物！不過，好像容貌上，略遜於羅寶。」
譚千陽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等等，我為什麼會想到羅寶？」
譚千陽急忙搖了搖頭，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念頭都甩掉。
羅寶長得再「美麗」，那也是個男人！
譚千陽可不想自己的取向出現某些不好的苗頭。
「流螢姑娘，你的曲子彈的很好。」
「賞！」
譚千陽直接扔出了三十兩銀子。
三名女子，每人都是十兩。
譚千陽已經很久都沒有感到身心愉悅了。
今天聽了這首曲子，感覺不虛此行。
「陳兄，醒醒了。」
譚千陽拍了拍陳玉的肩膀。
陳玉這才如夢方醒。
這個時候，陳玉心裡哪裡還有什麼夜鶯了。
滿眼都是流螢！
只是，流螢是清倌人，無法一親芳澤。
不過，陳玉是歡場老手了。
在青樓這樣的大染缸當中，清倌人又如何？
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他就不信了，他還搞不定一個清倌人？
不過，今天有譚千陽在，他也不好放肆。
譚千陽看了一眼陳玉，他當然知道陳玉的性子。
見了這麼美艷的女人，陳玉還能睡得著覺？
不過，陳玉怎麼做，他也管不著。
譚千陽還在回味著剛才的曲子。
他長嘆一聲道：「實不相瞞，這首曲子乃是故人所作。」
「流螢姑娘剛才彈奏的很好，讓我想起了故人。」
「不知流螢姑娘可否讓譚某也彈奏一曲？也算是祭奠故人了。」
譚千陽說「祭奠故人」，流螢立刻秒懂。
譚千陽這個故人，多半是死了。
「這有何妨？」
「譚少爺請便！」
流螢起身讓開了位置。
譚千陽既然喜歡聽古箏曲，他自然能彈奏，只是很少彈罷了。
隨後，譚千陽來到了古箏前坐了下來。
他看向了面前的這架古箏。
上面雕刻著許多人物圖案，但不知道有什麼典故。
古箏上還有一絲絲淡淡的香味，聞之讓人神清氣爽。
這古箏必定非常名貴，非同一般。
譚千陽深吸了口氣，他伸出了手，落在了古箏上。
可正當譚千陽準備彈奏時，他的眼前浮現出了一行小字。
「一塊未知獸骨製作的古箏，也許大有作用。」
這是面板上的小字。
譚千陽心中微微一驚。
這架古箏好像還真不簡單，居然是用獸骨製作而成。
譚千陽還沒有聽說過，有什麼獸骨可以用來製作古箏。
面板可以「鑒定」某些物品，這一點，譚千陽是知道的。
可是，大部分物品都是「普普通通」或者「平平無奇」。
要麼就像箏娘的古箏，寄託了哀思。
或者淼淼的畫像，寄託了希望。
但現在，這架古箏沒有什麼哀思，也沒有什麼希望。
僅僅只是被面板評價為「大有作用」。
可是，具體有什麼作用，譚千陽也不清楚。
「譚少爺，你怎麼了？」
這時，流螢的話在耳邊響起。
譚千陽回過神來，沒有說話，而是深吸了口氣，開始彈奏古箏。
古箏的質量很好。
彈出的聲音悠揚、清脆，甚至如果融入了情緒，彷彿能將人的喜樂哀愁都通過聲音傳遞出來。
一曲作罷，譚千陽慢慢起身，似乎有些戀戀不捨的望著古箏。
「真是一架好古箏！」
「流螢姑娘，不知這架古箏賣不賣？譚某願出高價買下這架古箏。」
譚千陽朝著流螢問道。
流螢眼神微微一凝，目光看了看譚千陽，隨後輕輕一笑道：「譚公子，實在抱歉，這架古箏是奴家家傳之物，奴家不敢售賣，請譚公子恕罪！」
「家傳之物？」
譚千陽似笑非笑，但還是點了點頭道：「既如此，那我就不奪人所愛了。」
「陳兄，天色已晚，我們早點回去吧。」
陳玉還有些戀戀不捨。
可是，陳老爺已經回來了，他可不敢再在青樓留宿，因此，也只能跟著譚千陽一起離開。
看著譚千陽的馬車，緩緩駛離花雨樓。
流螢目光中露出了一絲異色。
「剛來安陽縣，沒想到就遇到這麼有趣的人。」
「身懷雄渾氣血，那股熾熱氣浪，如同火爐一般。這譚千陽可不是什麼紈絝子弟。」
「藏的這麼深，有趣，真是有趣！」
流螢的聲音微不可察。
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到，流螢的眼睛已經變得宛如外面的夜色一般，漆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