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王明之死—真相
我立馬穿上衣服洗漱完就往王小舒說的地址趕。
據王小舒所說，是昨晚吃完夜宵隊長又折回警局審問劉雪，得知他倆聯合想獲取白玉瑕從B市拍下的一顆價值千萬的寶石，於是劉雪專門去接近白玉瑕去探消息，趙大生做準備將人殺害取手再給劉雪去開保險箱，然後取到寶石后再在某酒店碰面。
於是我們同事今天一大早就在酒店蹲著，把人給逮到了。
被逮到的趙大生拒不承認，直說我們警方污衊他，並且否認毛髮是殺害白玉瑕而落下的。
我看著趙大生的寸頭笑了起來：「趙大生，你的頭髮這麼短，除非是拽扯，一般都很少掉落，既然你不承認，那可以讓我們檢查一下你的頭皮嗎？」
趙大生驚慌地退後幾步，就在他後退的那一瞬間，我看見他的頭皮有著不太明顯的傷痕。
「如果無法反駁，那就和我們回警局吧。」
趙大生瘋狂搖頭：「你們，你們污衊我，我根本沒殺人！那只是我昨天自己剪頭髮不小心弄傷的！」
隊長上前幾步，銳利的眼神直射向哆嗦的趙大生，低聲道：「這沒什麼好狡辯的，你和白玉瑕打鬥的時候頭髮被拽，所以細看你的毛囊洞口較大，有些外翻。再者.……兇器其實藏在家裡是嗎？既然敢出門，那只有家裡是最安全的，畢竟除了你也沒人進得去是吧？」
趙大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警察，張開的嘴卻沒有聲音。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我問。
趙大生瞬間垮了下去，彷彿老了幾十歲，他痛苦憤怒的表情像是在後悔又像是在痛恨我們為什麼抓到了他。
上午九點，詢問室。
劉雪坐在我對面依舊穿著那件好看的白紗裙，可整個人狀態猶如一隻煮熟的蝦子，弓著背頹廢的坐在椅子，彷彿失去了生氣。
我皺起眉頭，心裡不知是厭惡還是恨鐵不成鋼。
其實她這年齡完全可以去追求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可是她自己的貪婪將自己毀得一乾二淨。
「現在可以和我說說王明嗎？」我拿出筆打開手中的筆記本。
聽到「王明」這兩個字，不知為何，面前的女生捂著臉哭了起來，只是一言不發，空曠的詢問室里只有一聲又一聲的哭泣聲。
我心中暗暗嘆氣，估計這姑娘也是有什麼苦衷，於是悄悄開啟頭腦風暴，視線掃去，一大堆信息入腦，最終耳後的一道傷疤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心裡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我敲敲桌子，引起她的注意：「你有被實施過暴力嗎?」
她抬起頭來，滿臉淚水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這一眼，我心中瞭然。
「是王明嗎？」我又問：「說出來沒事的，這裡是警局，而且王明已經死了。」
她沒有反應，只是好看的臉上掛滿了淚水，我靜靜的坐在看著她哭，過了許久，她終於抬頭看向我，顫聲道：「王明他就是個畜生.……他第一次點我的時候，他很愛護我，不像那些人一樣會不停的灌我酒，也不會在我身上亂摸，後來好幾次都是這樣，我就開始每天都希望點我的人是他，只有他才能讓我不用做那些自己不喜歡的事就可以輕鬆獲得一筆錢，當時我在想，這個人真好……」
說著，劉雪又哭了起來，表情開始變得猙獰，語氣中透露出濃濃的恨意。
「在然後他就開始追我，那時的他在我眼中風度翩翩，素養極好，這哪裡是我一個遊走無數男人之間的小姐比得上的？我推脫了他的告白，可是他依舊點我，甚至還用蠟燭給我擺愛心給了我一個驚喜，我同意了，我以為他是真的愛我的。哪怕他沒有那些富商有錢，可是我覺得能遇到一個能對自己好的人不容易。可是到了後面，他開始慢慢的本性暴露，他完全不像當初看見的那樣溫文爾雅，他就是個魔鬼。他踢我打我，還抓著我往牆上撞.……」
劉雪摸著自己小腹苦笑起來：「但是他會和我道歉，然後又變得如以前一樣風度翩翩，我以為他會變好，結果是我痴心妄想了，他甚至在知道我懷孕之後再也不見蹤影。」她抬起頭來，一臉悲傷：「我不再指望他，但我需要錢，沒有錢我自己都養不活，更加別說兩個人。後來趙大生和我說白玉瑕有一塊價值千萬的寶石，我的客戶里也正好有白玉瑕，我們就開始策劃怎麼盜取那塊寶石……」
面前的劉雪完全不像我之前看見的劉雪，心中感覺有些憐憫，但是她也是可恨的，她明明知道王明的家中有個妻子，也有個孩子.……
可我哪怕是可憐她，我也做不了什麼。這一切可以歸於王明的虛偽與不人道，但是後面的路依舊是她自己選擇的，她選錯了，那也只是她咎由自取。也只能說，可恨之人有可憐之處。
我輕輕嘆了口氣，這次語氣好了不少：「那王明的死和你有關係嗎？」
劉雪苦笑著搖搖頭：「我倒是想.……」
可是還沒來得及向這個負心漢復仇，就已經不可能了。從最開始遇見王明的那一刻起，便是走錯第一步，然後一步錯步步錯，再也回不了頭了。
我輕輕將手放在她肩上，說：「我能理解，但是你自己也有錯，希望你能想清楚以後能過得更好吧。」
劉雪沒有說話，抱著膝蓋將臉埋進去，肩膀一聳一聳的。
我心情沉重的回到會議室，隊長還坐在裡面整理這次的資料。
我找了把椅子坐下：「隊長.……劉雪全都招了，但是王明的死應該和她無關，我覺得她也沒必要騙我們了。」
隊長頓了一下，然後道：「那你有頭緒嗎？」
我沉默了一會，然後艱難的開口：「我懷疑唐小青.……王明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他有暴力傾向，但是唐小青沒有提起過。」
隊長點點頭，淡淡道：「那我們下午去他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