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少年悲哀的想著,他還是走了明哥的舊路,懊惱之後他幾乎已經絕望。辛苦擺攤攢下的幾千塊錢被小威一天之內花了個乾淨,學費再無著落,眼看就要18歲。被帶來警局以後,他們讓少年反省錯誤,可是他的心裡只有一團燒的難耐的火,他不認,死活也不認!那幾個社會青年調笑的問他犯了什麼事兒,稱兄道弟的說出去一起混,都是呆過號子的人,少年聽不得這話,這種時候這樣的話格外刺激他敏感的神經,那團火一下燒光了少年的理智,他發瘋一樣衝過去和那幾個青年扭打在一起,很快落了下風被打的渾身是傷,最後,警局的人決定送他去少管所。
少年知道他完了,他這一輩子都完了!他沒有什麼以後了,從此他只是個少年犯!少年甚至決絕的想要一死了之,所以當她告訴他從今以後她會收養他,告訴他他會作為時重重新走下去的時候,少年在一種震驚,一種狂喜,一種失落,一種無措的複雜情緒中幾近崩潰,像一個失明了許久的人好不容易重見光明卻因為無法適應下意識的閉起眼睛一樣,他用沉默和哭泣讓自己平靜,然後少年下定決心像她說的那樣重新開始活出重量。
少年回福利院的時候腰挺的筆直,他迅速收拾好少的可憐的行李,禮貌的和杜院長道謝告別,在杜院長尷尬的表情里,他闊步走出福利院,心裡前所未有的感到愉悅輕鬆,走出大門,少年抬眼就看見她靠在車門上沖他傻笑,她穿著水藍色的風衣站在陽光里,站在秋風中笑的明媚的一塌糊塗,她看少年呆立在那裡不動了就張口喊他:「時重,發什麼呆,額娘站的腿都酸了!」說完覺得自己好笑又自顧自的笑開去,少年心下一暖揚聲答道:「這就來!」然後大步朝她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