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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別院之前塵往事

  別苑夜深沉,寧威遠和寧智深兩個人相對坐在靜室中,鎏金的香爐中青煙裊裊,寧威遠依然覺得煩躁。

  這次如果不是火槍隊逼退了那個怪物,自己的人能不能全身而退還個問號。

  「火槍依然還不能連發嗎?」銀子像水一樣投給兵器院,進展似乎不大。寧威遠冷眼看了寧智深一眼。

  寧智深很委屈地看了他哥一眼。這種火槍大正朝原來壓根兒沒有,西洋來朝的使者帶來了一把火槍,獻給了寧威遠,並且很有點你們沒有這等先進武器的驕傲。

  寧威遠一語不發,當場將火槍扔給了寧智深。

  七天之後,寧威遠帶著西洋使者去郊外練武場,微笑著請西洋使者觀看火槍隊試射。

  寧智深一聲呼哨,塵土飛揚的練武場上,出現了一隊黑衣黑甲的士兵,共三排十列,軍容肅穆。

  寧智深手中紅色的小旗一揮,火槍隊三排輪射,槍槍都命中了20丈開外的靶心。

  西洋使者以為大正早就有了火槍這一先進武器,嚇的規矩了很多,回去向自己的國王稟報,大正朝武力之強盛!

  其實這是寧智深帶著兵器院的專家們,在七天之內複製出來的三十把槍。

  寧智深哀怨地看著他哥,那七天自己沒怎麼睡覺,到最後,走路都能睡著。

  「嫂子還好吧?」寧智深小心翼翼轉移話題。安安受到很大的刺激,一直抱住烏雲不肯鬆手,

  「吃了太醫的葯,鎮定下來了,睡著了!」寧威遠沒有正襟危坐,只是隨便歪在太師椅里,將身子埋在一堆錦墊里。「只是在夢裡她似乎在不停掙扎!」

  寧智深有點可憐大哥,從小到大,人們都認為他是天生的王者、強者,從沒有人想過其實他也有脆弱的時候,也需要有人安慰。

  寧智深本來想問,大哥有沒有想過戰蘭若已不是戰蘭若?想想又咽了回去。

  今晚寧智深親眼看到,小梁子化身為邪魅的毒販坎康!魂替?魂穿?這些都是自己做夢都沒有想到過的事情,寧智深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的齜牙咧嘴!

  寧威遠攤開了手掌,手裡是一塊金色的東西,做工異常精緻!寧智深好奇地走了過去,拿起那塊東西,端詳了半天。

  寧智深咬了一口,又拋了拋,「真金的?這是啥?看著像塊令牌!」

  寧智深在琢磨上面的字,彷彿都認識,細看卻是一個也不認得!

  「這就是一塊令牌,這是前朝第十六世皇,戰瀾的兵符,上面的文字是前朝使用的一種小篆!」

  寧智深一點都不明白,大哥這時候說這個幹什麼?

  「這是大峰住持自焚前塞進我手裡的!」

  「啊?!」寧智深很是驚訝,心裡回憶著這個戰瀾生卒年月。

  「戰瀾是蘭若的爺爺,是戰家赫赫有名的軍事天才!」寧威遠對前朝歷史了如指掌。

  「那不是已經死了很多年了?為什麼大峰將一個死人的兵符留給大哥?」寧智深困惑地問。

  寧威遠仔細看著手中那枚兵符,兵符鑄成一束無憂花形狀的,連花蕊都做的栩栩如生。戰家個個都是神仙一樣的人物,這位戰瀾也是個妙人兒,居然將兵符做成花的形狀。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大峰在向自己暗示什麼呢?寧威遠頭好痛,屋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雨,涼意襲人,就要入冬了。

  安安在睡夢中又回到了自己在現代的最後一天。魂穿異世,安安依然記得昆明滇池上空翻飛的白色海鷗,湖畔那巨大的桉樹!

  那日為父尋仇的毒販坎康綁架了自己,在郊外自己和他生死搏鬥。如今安安一縷遊魂回到了那日那時。安安覺得自己如風,在家鄉的上空飛翔。

  看著自己用顫抖的左手拔出坎康身上的匕首,一刀刺死了他,安安心裡很解恨,自己好樣的。

  坎康猙獰著臉,一個肘錘打死了安安。儘管此時安安只是一縷遊魂,她依然可以感覺到無法忍受的痛。

  安安手裡的匕首依然深深插在坎康的胸腹,就在此時,那把古怪匕首光芒大盛,炫目的光芒中那把匕首帶著兩縷遊魂,撕開了空間結界,宛如流星高速飛行。

  睡夢中的安安,滿頭冷汗,原來是那把匕首帶著自己和坎康魂穿異世!可是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是自己和坎康?

  安安從睡夢中驚醒,大叫著從床上直挺挺坐了起來。床邊和衣斜躺在她身邊的一個人,連忙將她抱入了懷裡。

  「怎麼了?沒事,沒事,我在這裡!」那人輕柔地抱著了安安,輕輕拍著她的背,彷彿在哄自己的寶貝,松柏香傳來,是寧威遠。

  這次安安沒有將他推開,安安實在是太累了,她抱住寧威遠的背,將頭埋在他堅實的胸膛里,有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木頭。

  「如果我不是蘭若,你還會這樣對我嗎?」安安喃喃地問,她的眼前是寧威遠白色的發。

  寧威遠抱緊了安安,吻上了她的額頭。

  太後宮中,太后正和鎮國公寧世強喝茶賞菊。太后竇鳳舞微笑著,讓人如沐春風,寧世強也自微笑著,說著那紫色菊花的稀有。

  竇鳳舞去看過了那巨大的江山萬里沙盤,見過無數大陣仗的她,依然被震撼到了,沒想到公認的酒色之徒會有如此胸襟,竇鳳舞不由心生警惕。

  「如此大好河山,我那皇兄也沒享受幾天就這麼去了!」寧世強感慨地說。

  「是啊,天妒英才!」竇鳳舞漠然地說著,突然想起醉后寧世充猙獰的臉,喝醉酒的他有嚴重的暴力傾向,這個可怕的毛病只是酒德不好?

  竇鳳舞揉捏著手裡一朵菊花,有一次寧世充醉后,一句不合,抓著她的髮髻,猛摑她的臉,無人敢來攔阻,偌大的宮殿里只有自己凄厲的哭嚎!

  竇鳳舞將手裡破碎的菊花,扔在了地上,撇了一眼寧世強,他府里後院抬出去埋了的只怕更多。竇鳳舞忍住心中的憤怒,淡淡地說:「先皇仙去很久了,我們依然想念著他。」

  「先皇仙去今年就滿十年了,宮裡面是不是要?」寧世充盯著太后說道,眼神有點陰冷。

  「有十年了?」竇鳳舞有點吃驚,但臉上並沒有表露出來,「宮裡已經開始著手大祭事宜了。」

  「這就好!」寧世強說道。

  「鎮國公能為大正做出如此江山萬里沙盤,實在是勞苦功高啊!想來先皇地下有知,一定很欣慰。」

  「謝太后!為國盡忠,這是微臣的本分!太後日夜為國操勞,這才是臣等的楷模,先皇地下有知,也一定很欣慰啊!」寧世強躬身行禮,只是伏的低低的臉上全是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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