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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威脅(二合一雙更)

  救護車來的時候江彥詞已經失去了意識,

  可他的手卻還緊緊的握著顧知許不放手。

  江彥詞被抬進手術室前幾秒,賀從宜匆匆趕到,只是遠遠看了眼面色蒼白混身是血的兒子,

  就足以讓她崩潰。

  賀從宜一直記得,江彥詞是最怕痛的,

  小時候連打吊針都會抱著她哭好久,不管買多少蛋糕都哄不好。

  但今天她看到自己寶貝了十七年的兒子,躺在血泊里,賀從宜覺得自己的世界都要坍塌了。

  她無法想象,

  就是是受了怎樣的傷,

  才會流那麼多血,

  也想象不到江彥詞此刻究竟有多疼。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江逸敘手緊緊摟住她,

  輕撫她的的後背,

  安慰的說。

  在妻子面前,哪怕江逸敘紅了眼眶也得強撐著。

  那三個混混被順帶送進了醫院,一個是重傷,其餘兩個隨便處理了傷口就抓去警察局錄口供。

  具體的情況江逸敘也都了解過了,他對顧知許說,「同學你也去清理下傷口吧,

  這邊有我們倆就夠了。」

  顧知許囁嚅著,

  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他們夫婦倆又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她朝著他們倆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

  「錯的不是你,

  小詞是因為救人受傷的,我們很擔心但是不妨礙我們為他驕傲,

  你不用自責的,

  你先去處理下,

  等下還要去做筆錄。」

  賀從宜把眼淚擦掉,心裡難過的要死,卻還要故作堅強去安慰自責的同學。

  顧知許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棉襖,上面被鮮血染紅,觸目驚心,不用說都知道是江彥詞的血,賀從宜看不下去便移開了眼。

  顧知許處理完后,手術還在做,她攥緊袖子,恨不得,那把匕首刺中的是自己,只要一想江彥詞此刻面臨的是什麼,顧知許心臟一陣抽痛。

  直到『手術中』的燈牌暗了,三個人不約而同的站起身,江逸敘急忙上前對著醫生問,「醫生,我兒子他怎麼樣了啊。」

  這個財經頻道常駐嘉賓,在商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名鼎鼎的江逸敘,早已把原先的冷靜拋之腦後,此刻的他只是一位擔心兒子安危的普通夫妻。

  醫生摘下口罩說道,「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至於什麼時候醒得再觀察觀察,家屬來跟我來辦下住院手續就行了。」

  聞言,三人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

  警察局。

  在商場上叱吒這麼多年,直覺告訴江逸敘,這件事情遠沒有表面看著那麼簡單。

  顧知許只是一個普通高中生,平時乖乖呆在學校,社會上的人沒道理因為之前的恩怨對她這麼窮追不捨。

  況且那完全就是視法律不顧。

  聽她描述來看,明顯是有人指使他們這麼做的。

  為了防止中間出意外,江逸敘把顧知許送去做筆錄轉身就去了局長辦公室喝茶給他施壓。

  顧清也在許沐添的陪同下急匆匆的來到警察局。

  女兒消失了這麼久,她急的差點報警,結果警察卻先一步打電話來,說是涉及一起殺人未遂的案子。

  一路上顧清心慌異常,默默祈求著上天,只要顧知許能健康的,她再也不會去要求任何東西。

  直到看到女兒完好無損,明明一天未見,卻恍若隔世一般出現在自己眼前,她衝上來緊緊抱住顧知許,聲音顫抖著。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真的嚇壞媽媽了,濃濃,不要再和媽媽吵架了好嗎,媽媽錯了,原諒媽媽好不好。」

  顧知許四肢僵硬,被顧清緊緊抱在懷裡,她看著警察局的大門發愣,不知道如何回應,只能仍由顧清的眼淚濕了脖頸。

  她鬆開顧知許,看著滿身的血的女兒,哭的更凶了。

  從未見過這樣的媽媽,明明前一天她們鬧得那麼僵,顧知許乾巴巴的解釋道,「這個是……江彥詞的,我沒受傷。」

  「沒受傷就好,我們一定要好好謝謝人家。」顧清緊緊抓著女兒的手,好似不這麼做,下一秒她就會消失。

  顧清也是急壞了,控制不好力道,一下就扯到了顧知許的傷口。

  傷口被撕扯著,她咬牙忍著,可還是被顧清發現了她的腰間的傷。

  「媽媽不會讓你白受欺負的。」顧清安撫般的揉著她的頭髮,好似在發誓。

  聲音比之前平靜了不少,但仔細聽著會發現帶著些許狠厲。

  在做筆錄的過程中,顧知許將所有的經過都說了出來,其中說到她是如何被扇耳光被追扯,還差點被扒衣服的過程時,顧清氣的嘴唇不停的顫抖。

  許沐添摟著她的肩膀安撫,「你放心,警察不會放過他們的。」

  筆錄做完許沐添開車送二人去醫院看望江彥詞。

  畢竟是救自己女兒才進的醫院,說什麼都要去看望下,她是打心裡的感謝他。

  只是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女兒會惹上這種事情,該不會是肖秋然搞的鬼吧。

  顧清握緊拳頭,不管是誰,她都不會放過那些傷害她女兒的人。

  顧知許坐在後座閉著眼睛。

  今天挺意外的,她以為顧清來到警察局會問她為什麼要夜不歸宿,為什麼不保護好自己,為什麼會招惹上那些混混。

  可是她都沒有,她只是緊緊的抱住了自己檢查自己的傷口。

  這個世界上最無私的愛不是父愛母愛,而是孩子對爸爸媽媽的愛。

  因為這是身體的本能,是骨骼,血肉,器官的本能。

  所以在看到顧清不顧一切的衝過來,只關注她有沒有受傷,將原本她最在乎的東西拋之腦後時。

  她的心不爭氣的又軟了。

  到了醫院,顧清買了一大堆水果補品,一下子堆滿病房。

  「江媽媽,我是顧知許的媽媽,我今天來是專程看望江彥詞的,謝謝他的見義勇為,要不是他,我真的不敢想會發生什麼,我知道你們肯定也不缺這些,但都是我的心意。」說著說著顧清聲音又哽咽了起來。

  賀從宜聽著又想起來送去搶救時江彥詞一身血的樣子,也擦起了眼淚。

  一個差點死了女兒,一個差點死了兒子,兩個女人好似見到知己一樣,坐下來就開始哭泣著。

  許沐添站在旁邊給他們遞水遞紙巾。

  兩人還沒說幾句話。

  接二連三的手機鈴聲響起,是許沐添顧清還有賀從宜的電話,三人互道抱歉就離開了。

  偌大的病房突然就只剩下了顧知許一人。

  她坐在病床前看著江彥詞,緊緊握著他的手。

  因為失血過多,他的膚色蒼白的近乎透明。

  「江彥詞,你一定要平安醒過來。」

  「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

  「這次表白太匆忙了,一點也不正式,我知道你肯定不滿意。」

  最先回來的是許沐添,他面色無常,但是語氣有點不對,趁顧清還沒回來,他匆匆對顧知許說。

  「濃濃,跟我出來一趟。」

  顧知許有些奇怪他的反應,在看到賀從宜回到病房,她才放心的和許沐添出去。

  他找了個沒有那麼多人的地方才停下腳步,面色凝重,「那兩個人招了,是有人在背後授意的。」

  和預測中的一樣,顧知許抬頭看他,問道,「是誰?」

  「你們學校的,叫謝秦夢。」

  謝秦夢?

  這名字……謝秦羽表姐?

  顧知許想了想才開口說,「可我不認識她啊。」

  「他們說,是謝秦夢聯繫上他們,說想給你點教訓,並且承諾不會讓他們被警察抓到。」怕顧知許聽不懂,許沐添補充說。

  「她的爸爸今年剛評選上區長,現在的案子已經沒有那麼簡單了,背後牽扯的有些大。」

  「她也第一時間被帶到警察局,警察逼問她,她說是因為喜歡江彥詞,才會這樣做。」

  顧知許不由握緊了手掌。

  這種病態又害人的喜歡,不如不要。

  「性騷擾加上故意傷人罪,已經夠他們做很久的牢了,謝秦夢教唆也算同罪,對嗎?」顧知許問,她不想去管謝秦夢的背景,也不知道她哪裡開的底氣去觸犯法律

  但是她相信警察是公正的,那些人做了傷害別人的事情,就應該受到相應的懲罰。

  許沐添點頭,「對,是這樣的,這件事的後續我可以處理好,但是你媽媽那邊……」

  他最開始就是擔心這個,一個區長倒不至於他面色凝重,只是這件事情被顧清知道,母女倆又要吵架。

  聽到這,顧知許沉默了。

  「雖然我不應該管這麼多,但是我還是想提醒你,阿清之前就介意你和那個男生來往,她來醫院是覺得他為了救你受了傷,可是你現在因為他惹上這些事情,我怕她會生氣。」

  顧知許不解的看著他,「是那個女生單相思江彥詞,這不是他的錯,我們要怪的應該是那些壞人不是嗎?」

  謝宅。

  謝母焦急的在客廳里走來走去,看著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老公,氣不打一出來。

  「女兒都被抓到警察局裡去了,你怎麼還無動於衷啊!」

  不說還好,一說這個,謝父直接炸了,「無動於衷?她從小做什麼事情不是我幫她擦屁股?你知道她惹的什麼禍嗎你就在這裡說。」

  「能有什麼禍,不就是欺負同學嗎?她還是未成年能有什麼事,說到底還是你不願意幫她!」

  謝父揉了揉眉心,「幫?我怎麼幫?她叫了幾個小混混跟蹤一個女學生,被江家那小子救了,那些混混把他捅進院了,你說這事江逸敘怎麼能善罷甘休!」

  他看著自己的老婆那副樣子更氣了,「難不成你以為還能和以前那樣容易打發?或者用我這個小小的區長身份向他施壓?你是不是糊塗了,那可是江逸敘啊。」

  謝母愣住,她起初只以為是女兒欺負了學校里的普通同學,聽到是江彥詞,她也不說話了,只是眼淚止不住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家裡的電話響了,謝母跑過去接。

  是謝秦夢在警局打過來的,她哭的很可憐。

  「媽媽救救我,我不想坐牢,我還這麼小,我要是坐牢我這輩子就毀了啊,媽媽求求你了,你去求求爸爸,讓他幫幫我,他不是區長嗎,讓他叫那些人放我回去好不好,這裡好可怕,媽媽我好想回家啊。」

  謝母心疼壞了,「夢夢不怕,媽媽去和爸爸說,你等我們去接你,你別哭。」

  謝父一聽就知道是誰來的電話,他搶過聽筒怒道。

  「謝秦夢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欺負同學不知道挑個沒有背景的?你知道你這麼一搞,我這個區長馬上就當不下去了,你讓我怎麼去接你回來?真是蠢貨,謝家就要給你搞垮了,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女兒!」

  謝秦夢被凶的一愣一愣的,「我也沒有想到江彥詞會出現在那,他不是脫離危險了嗎,為什麼還能怪到我頭上,那個顧知許不是也沒有什麼大礙嗎?」

  謝父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謝秦夢,之前說喜歡江彥詞的是你,現在說這種話的也是你,果然在你這種人心裡,誰都不重要,你只愛你自己!」

  「爸爸,你現在這麼說,你難道忘記了嗎,我會變成這樣不是全怪你和媽媽嗎?要不是你從小和我說受欺負就要還回去,你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要不是你幫我處理好一切,我會變成這樣嗎?你說過會保護我和媽媽一輩子的,你不可以說話不算數!」

  她見那邊沒有說話又繼續說,「你去求江叔叔,只要他們原諒我,然後你再動用關係我就不用再呆在這裡了,爸爸我真的好怕,這裡好冷,我好想回家。」

  謝父重重嘆口氣,「你真的以為你得罪的只有江家嗎?」

  謝秦夢愣住,「還……還能有誰?難道是賀阿姨?」

  「蠢貨!」

  「爸爸,你別和我說顧知許也有背景。」

  謝父忍住想摔電話的衝動,「她媽媽的男朋友是許沐添,就是那個涇川的許沐添。」

  「她媽媽和她一樣,就是會勾引男人!」謝秦夢恨恨的說。

  「閉嘴!謝秦夢,沒有人能救的了你了,我也沒有辦法了,以後再也沒有人能慣著你的脾氣了,你好好在裡面反省吧,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了。」

  「爸爸!」

  沒等她說話,謝父啪的一下掛了電話。

  回到家后,顧清坐在沙發上,臉上看不出表情,「濃濃聽話,以後別和江彥詞來往了。」

  「為什麼啊。」明明之前還在感謝這江彥詞,為什麼突然就變這樣了。

  顧知許想起許沐添的提醒,「那又不是他的錯,江彥詞現在還躺在醫院,你不覺得你說這話有點忘恩負義了嗎?!」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她的語氣從先前的淡漠變得急切起來。

  她已經強迫自己不去要求顧知許成績和學習了,哪怕她昨天晚上看到顧知許總成績掉到第四,她也一句話沒說。

  經歷了這麼多,她也想清楚了,什麼學習什麼成績,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兒健健康康的,可今天這件事情,她壓根無法想象,如果真的被得逞了怎麼辦。

  所以她很感謝江彥詞即時出現。

  但她剛剛才知道這一切的源頭就是江彥詞。

  如果不是江彥詞,別說遇害,就連一根頭髮絲,濃濃都不會掉。

  甚至說,這段時間濃濃每一次向她反抗都是因為江彥詞,就連這次徹夜未歸也是在和江彥詞鬼混。

  作為媽媽,她怎麼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個人但出現就像是曾經余清徐一樣,誘惑著她邁向深淵。

  她絕不能讓自己的女兒步後塵。

  顧清睜著眼睛看著她,眼神里充滿了不理解和詫異,「濃濃!你還不明白嗎?這一切都是因為江彥詞,他行為張揚做事高調完全不顧後果,他只會害了你,況且你們這麼小,懂什麼是愛嗎?」

  顧知許根本就沒打算按照她說的去做,也不想繼續爭吵下去,「隨便你怎麼想。」

  「我說為什麼你成績會掉這麼快,是不是因為他?明天我就去給你辦轉學,迦南你是不是呆不下去了,那你就和我回雲昌!」

  顧知許眼裡充滿怒意,「你簡直不可理喻,我不可能和你回去的!」

  顧清走過去看著她,「你別無選擇。」

  說完回卧室『啪』的一下關上了門。

  顧知許無力的倒在沙發,雙手掩面,嗚咽出聲。

  等哭的沒了力氣,她摸索著拿到一邊顧清丟在這的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一陣忙音過後,無人接聽。

  顧知許不死心,繼續打。

  在不知道打了第幾個后,對面接聽了,是賀從宜。

  「喂,你好?」

  對面沒有聲音,賀從宜又繼續說,「你好?是不是打錯了?」

  顧知許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故作鎮定的說,「不是,阿姨是我,我就是來問問.……」

  顧知許怕綳不住會哭出聲,又緩了好久才說,「江彥詞,他還好嗎?」

  賀從宜嘆氣,聲音染上疲倦,「原來是小許啊,醫生說可能還要再過一會兒才會醒,你之前也看到了,已經沒有危險了,也不早了,怎麼還不睡覺呢,這一天你也挺累的,好好休息下吧。」

  「我沒事的,還是辛苦阿姨了現在還在醫院。」

  賀從宜溫柔的聲音傳來,「我倒是沒什麼,小許你要記得早點睡呀。」

  「嗯嗯,阿姨晚安。」

  顧知許放下手機對著通訊錄上面那串電話號碼發了好一會兒呆。

  直到客廳的時針指到12點,顧知許把號碼拉黑並且刪掉了通話記錄,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回房間,一夜無眠。

  第二天,顧清照例叫女兒起床吃早飯,「濃濃,買了你最愛吃的生煎,起床吃飯了。」

  裡面沒有回聲。

  顧清皺著眉頭把門打開。

  只看見顧知許小小的一團縮在被窩裡,看到有人進來才從床上爬起來。

  顧知許表情淡淡銥嬅的,什麼也沒說。

  顧清眉頭皺的更緊了,「黑眼圈怎麼這麼重,昨天一夜沒睡覺?」

  顧知許沒說話。

  「行了,起來吃早飯了,媽媽昨天說話確實重了點,但是轉學是板上釘釘的。」

  顧知許沒理她懶懶的又倒了下去。

  「行,你是長本事了,我也管不到你了,愛吃不吃。」

  顧清重重的關上門。

  顧知許在被子下拳頭早已攥緊。

  絕食抗議。

  多麼幼稚的方式,換作以前她根本就不屑一顧,可是現在她發現自己除了這個毫無辦法。

  一直持續到第三天早上。

  顧知許依然是沒出房門半步。

  餓了就睡覺,一副要抗爭到底的樣子。

  顧清手裡端著一碗海鮮粥再次敲響了門。

  依然是沒有人應,她打開門,對著顧知許說,「吃飯了。」

  「濃濃聽話,媽媽很累的。」

  這些天她一直在忙著和余清徐爭撫養權,回來看著顧知許絕食抗議,心中的疲倦又添了幾分。

  看著毫無動靜的床,她終於爆發。

  顧清掀開被子拽著顧知許起來,「你到底要怎樣?!」

  「是不是要把我逼瘋了你才會聽話?!」

  顧知許唇色蒼白,冷漠的看著臨近崩潰的顧清,一言不發。

  顧清喘著氣,眼睛猩紅,狀態變得極其不好,「行!你想餓死就直接說,你放心我一定會死在你前頭的!」

  說著拿起床頭的粥就摔在地上,瓷碗的碎片撒了一地,她抓起碎片放在手腕上。

  「你不是想死嗎?行,我早就不想活了,媽媽陪你一起。」說完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對著大動脈就劃了下去,鮮血立刻涌了出來,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紅色刺痛了顧知許的眼睛,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她起身從床上跑下去。

  太久沒吃飯體力不支,顧知許摔倒在地上,被碎片扎了一身的傷口,她瘋一般的爬過去用手堵住顧清的傷口。

  「媽媽,不要這樣,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求求你別這樣。」

  她撿起地上的手機叫了救護車。

  而顧清好像感受不到痛一般,她用另一隻手輕輕摸著顧知許的頭髮,表情癲狂,「還會不會不聽我的話了?」

  顧知許哭著搖頭,「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媽媽求求你了,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

  她緊緊的堵住顧清手上的傷口,焦急等著救護車的到來。

  哪怕是她已經做好不再被母愛掣肘的準備,想要徹底擺脫她的控制,可當顧清用自殺威脅她的時候。

  她依舊做不到冷眼旁觀,也沒有勇氣去賭,這已經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救護車會根據病人的位置優先送往最近的醫院,直到醫生說顧清脫離生命危險時,顧知許腦袋上繃緊的那根弦才徹底斷了。

  她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濁氣,然後只覺身體重的可怕,四周開始天旋地轉,周圍嘈雜的聲音小了不少。

  只聽『砰』的一聲,顧知許徹底失去了知覺。

  作者有話說:

  這次我可以肯定的說,明天是校園篇最後一章!!!

  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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