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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一夜暴雨(3)

  隨著紅燒肉順利上桌,陸秋禾也從廚房裡出來了。這紅燒肉能上桌,他們的計劃就基本成了一大半。俗話說的好嘛,能bb就不要上去干。畢竟咱是一個未來世界培養的文明人,不能動不動就跟人打架。

  她還就不信了,在吃的面前誰能躲得過去?

  「別別別!這酒啊,我是真的不能再喝啦!若是我今天喝暈了呀,讓我那娘子在那等著,可就是我的不是啦。你們盡興啊,你們盡興,今天一定要吃好喝好,不醉不歸!」斷九覺得今天喝的是差不多了,心裡還念著他那小娘子。就連忙擺擺手,辭別眾人,進了後院兒去了。

  「呵呵,娘子,娘子!夫君來啦!」斷九喝的確實有點多,走路都在晃。走一步晃三晃地來到後院兒他的喜房。整個身子直接趴在門上,伸出手有氣無力的拍著門。讓裡面的娘子給他開門。拍了幾下,裡面無人應答。斷九自己笑了。「娘子,娘子一定是害羞啦,別害怕。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你不來開,那夫君就進去啦。」斷九站直身子,打開了房門。

  晃晃悠悠的走到桌子前,給自己倒了杯茶灌了下去。稍微清醒了一點,然後看向坐在床邊的新娘。

  新娘子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手裡緊張的揉搓著手帕。斷九笑著走到新娘子面前,但並沒有急著挑開紅蓋頭。反而是與她說起了話。

  「娘子,娘子你都不知道,你可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哦不,第二好看的姑娘。第一好看的姑娘是那個姓張的那個小娘們兒,不過她好像跑啦。放心,她一定跑不出我的五指山的,我可知道她好像就是什麼桃源里張強他家的閨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還不信了,她還能扔下她那爹娘不要了。」

  「你可不知道那姓張的小娘們兒對我多重要,哎,娘子你可不要吃醋,我可不是相中她了,而是上頭的人相中她了…」

  陸秋禾來自大堂外,一眼便看到了在那裡坐著眼神憂鬱的小蝶。雖然扮相是張喜婆,但了解她的人都能從她那些小動作中夠認出她來。她這易容術明顯還沒有學到家。陸秋禾正要喊她,突然發現大堂里好像少了一個人。

  斷九沒在?這混球不會這麼猴急,就去洞房去了吧。哎,不對,小蝶在這裡,那洞房裡的人?不會是那個媒婆吧?

  不得不說陸秋禾又再一次的真相了。

  陸秋禾覺得現在一定要找到斷九,然後把紅燒肉給他灌下去。那斷九的武力值,可不低,如果他不被迷暈了,那跟他杠上,可是有些吃虧的。

  「那個小白臉兒,長得倒是挺像個娘們兒的。他不會就是那個跑走的娘們兒吧?」

  「噓!小點兒聲吧,你沒聽到別人說的嘛。說她是老大喜歡的女人。說話可放尊重點兒吧,她好像叫張春葉。那個村子我去過,她老子我也見過,就在村口,特別近。」

  「不過她可真能跑啊,明明都跑走了,沒想到居然又回來了。現在正被門口的老黑給攔住了。老黑那人可色著呢,可是得趁機占點便宜。若不是那小娘們兒還好,如果是她,那可真的有她受的了。」

  兩個路過的漢子小聲耳語,這話傳到陸秋禾耳中,陸秋禾面上充滿疑惑,她不是就在這兒嗎,那他們在門口遇見的又是誰?

  陸秋禾並不想在這個節骨眼惹事,正要去找斷九,但剛轉身,就感覺眼皮直跳。陸秋禾使勁拍了三下自己的左手,這是以前父親教她的,雖然沒什麼科學依據,但從小就這麼做,都習慣了。就像她每次在屋頂下不小心撐了傘,都會使勁在原地蹦三下,說這能長高。她個子在女生中也確實屬於高挑的了,也不知是不是小時候蹦多了的緣故。

  陸秋禾心裡有些不安,無奈轉身向大門處走去。

  「你小子叫張狗蛋?我記得你以前好像沒這麼好看啊。」在門口守著的黑鬍子,眼裡儘是警惕與疑惑。

  陸秋禾看向那張狗蛋,眼神充滿複雜的情緒。

  「我就長這樣,你記錯了。」張狗蛋語氣很生硬,身子直往院里竄,但被黑鬍子給硬生生的攔住了。

  「我記錯了?你這樣子,長得跟個娘們兒似的,你不會就是個娘們兒吧?」

  「你娘們兒,你全家都娘們兒。我張狗蛋可是個爺們兒。」

  黑鬍子可不管那麼多,就直接上手掏向張狗蛋的下面。張狗蛋面露驚恐,無法相信,連忙伸手去擋。黑鬍子的手就要摸到時,突然被張狗蛋的手給擋住了。張狗蛋面上露出得意洋洋之色,眼神挑釁的看向黑鬍子,但這笑容突然凝固在臉上了,因為黑鬍子的另一隻手直接放在了張狗蛋的胸部,在張狗蛋愣神之際,另一隻手收回隨即面露遺憾道:「哎,白長了個娘們兒臉!」

  「啊…」張狗蛋慘叫一聲,滿臉怒容與羞憤,彷彿是個被強盜侮辱了的良家婦女。

  陸秋禾看著眼前這一幕,那眼神里的神色更是難以捉摸。眼見著兩人間怒氣值逐漸上升,怕再出事端,陸秋禾連忙跑過去。

  「哎哎!大哥,這是我家弟弟,今兒跟我一起來的,中途貪著路上的好東西,就先與我分開了,我看他啊,一定是偷偷喝了點酒,腦袋不正常了,大哥別見怪啊。」陸秋禾連忙去拉張狗蛋的胳膊,把他拽到自己的身後。

  張狗蛋兒看到陸秋禾時,眼睛明顯一亮,正想要叫出口就被陸秋禾給打斷了,現在陸秋禾拽著他的胳膊,他又想要說話,陸秋禾就狠狠地擰了一下他的胳膊。

  「啊…」張狗蛋吃痛的叫了一聲。

  「看吧,我就說他喝多了,就喜歡無病呻吟,還喜歡找事兒,可不要跟他一般見識啊。這是小弟的心意啊,大哥一定要收下。」陸秋禾笑的臉都要抽筋了,從懷裡掏出幾塊碎銀子塞到黑鬍子的手中。

  黑鬍子也驗證過張狗蛋不是女扮男裝,本來就不想再與他多做計較了。這有人給搭好了台階這下去就更順溜了。黑鬍子笑盈盈的收下銀子,揣在懷中。「好了,讓他沒事少喝點酒。而且這老大的酒席還沒喝著呢,就醉成這樣,那要再喝起來,那豈不是得抬著走了。」

  陸秋禾嘿嘿的笑著,然後拉著張狗蛋兒就走了。

  「秦安逸,你在哪裡搞得這身行頭?還有,你叫張狗蛋兒?」陸秋禾聽著秦安逸化名張狗蛋兒就忍俊不禁。這名字跟這張臉簡直是千差萬別啊!還有既然都搞了一身行頭了,還不懂得把臉給抹一抹嘛。別的不會,你整點土塗在臉上抹黑一點也行啊。這穿著一身暴發戶的衣服,長得卻是一張小白臉,這怎麼看怎麼違和。

  「嘿嘿,我在半路看到有人向這裡過來,然後,我偷偷聽他們說要來吃他們老大的酒席。然後,我又聞到了你留下的味道,所以我就把他們其中一個人給打暈了,然後搶了他的衣服,又搶了他身上的名帖。他就叫張狗蛋兒,他的名字可難聽了。」秦安逸本來龍去脈簡單的講了一下,陸秋禾倒也聽明白了。

  既然秦安逸過來了,那多個人多份力量,雖然說他腦子不怎麼好使,但是幹活兒是行的呀。陸秋禾從廚房端走了最後一碟紅燒肉,拉著秦安逸一起到了後院。她要乘趁著斷九還沒有發現問題之前把紅燒肉給他灌進去。

  什麼叫不乘人之危?她可不懂,她只懂得,趁你病,要你命!當今社會最需要的是什麼?是和諧啊。能吵吵,就別動手。能動手,就下死手。

  「你在外面躲著,若是聽到摔碟子的聲音,你就闖進來。」陸秋禾再三安排秦安逸,然後才整整衣服,走到門前,敲了兩下門。

  「咚,咚」陸秋禾在門口等了片刻,趴在門上仔細聽裡面的動靜。

  「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讓為夫來掀開你的蓋頭吧。」斷九的聲音沾染了情愫,在陸秋禾耳中,卻盡顯猥瑣之意。陸秋禾連忙又敲了兩下門。

  「咚咚咚。」

  敲門聲終於把裡面正要掀蓋頭的人給打斷了。斷九停下手中的動作,不耐的向門口看了一眼。「誰啊?不知道老子在洞房嗎?」

  「老大,小的來給您送菜來了。這紅燒肉啊,據說在新人洞房的當晚吃上一口,日後的夫妻生活一定是紅紅火火啊!若是男子吃了,那以後一定是生猛如虎啊!」陸秋禾就使勁的胡謅,怎麼好聽怎麼來。

  屋裡的動靜似乎停了下來。斷九猛得的把門打開,幸好陸秋禾提前站直了身子才沒被晃住。

  「送進來吧。」斷九面上雖然仍顯不快,但是語氣卻已經好了很多。

  陸秋禾把肉端到屋裡放到桌上。眼神向喜床上瞟了一眼,看到那還沒有被先開的紅蓋頭,心裡鬆了一口氣,但卻有幾分失落。

  可惜了,沒有掀開蓋頭,不然估計能嚇死他。

  這原本要娶得西施變成了東施。擱誰身上不得嚇一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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