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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被發現…

  「我會平安把他帶到京都的。」顧相安道。

  百里青陽問道:「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他去了,就能安全嗎?」

  「既然他出現了,那在哪裡,都逃不過。那何不拼一拼,有你我二人護著他,說不定還能查清楚當年的事情。」顧相安想起八年前的事,當時的秦安逸還只是個十一歲的孩子,與現在的小青韻一般年紀。可經歷的一切,卻遠遠不是一個孩子能承受的。顧相安的拳頭緊了松,鬆了又緊,還是放開了。

  二人說了一番話,顧相安告辭,去尋陸秋禾。百里青陽伸手想攔,但在顧相安疑惑的目光中,嘆了口氣。「唉,罷了,罷了,你自己去看吧。」

  顧相安覺得有些不妙,連忙來到陸秋禾的房門前,卻見門前站著兩個小兵。

  兩小兵見了顧相安,神色激動異常,就要下跪行禮,被顧相安給攔下了。

  「顧將軍!」

  「嗯。這裡是怎麼回事?」顧相安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

  「公子!」小蝶的話堵住了兩小兵的回話。小蝶上前,顧相安青嗯了一聲,問了小蝶屋裡的情況。

  小蝶有些猶豫,隨即又想明白了。她可是站顧相安與老陸這一對兒的,這讓顧相安去照顧病中的老陸,想必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隨即小蝶不再猶豫,把這幾日陸秋禾的情況一五一十的都講了出來。

  顧相安眉頭愈皺愈緊,聽到最後直接推門進去了。

  兩小兵連忙去攔,但都被顧相安的眼神嚇住了。

  顧相安看到躺在床上瘦得不成樣子的陸秋禾,心狠狠得疼了一下。他抓過陸秋禾的胳膊,語氣有些焦急。「陸秋禾,陸秋禾!」顧相安喊了幾聲陸秋禾的名字,可陸秋禾睡得很沉,而且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似乎睡得很不舒服。顧相安看著陸秋禾臉上手上的痘印,密密麻麻的,但很明顯都是消下去的模樣。

  「公子,秋禾的情況已經好很多了。這是她種下牛痘的第三日,只等秋禾醒過來,給她在種上天花病人身上的痘膿,就可以驗證這方法是否可靠了。」小蝶端著杯茶水遞給顧相安,顧相安直接用衣袖掃到了地上,小蝶嚇得不敢動彈。

  「為什麼同意她去種牛痘,小蝶,我不是丞相,惹我不如意了,你們誰都別想獨如意!」

  小蝶連忙下跪身子顫抖得厲害,說話磕磕巴巴的,「對,對不起,對不起…」小蝶知道顧相安的可怕,她也從沒覺得顧相安會是一個好相與的人。

  「把葯給我,你先出去吧。」顧相安明白,陸秋禾的決定,估計小蝶是勸不動的。雖生氣,但也沒為難小蝶,讓她把葯送進來后,直接讓她去休息了。

  顧相安的真是源源不斷的輸送到陸秋禾的身體中,顧四跪在地上,低頭不語。

  「我留你在這裡是做什麼?」顧相安的語氣不帶絲毫的感情,這聲音比對小蝶冷的不止一分。

  顧四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下,回到:「輔助丞相,照顧陸公子。」

  「呵!我以為是我忘了交代了呢。」

  「主子,屬下不想讓您擔心。而且我這裡有這麼多大夫,還有丞相在,屬下以為陸公子一定會沒事的。」

  「你以為?那我要你有何用?不服從命令的人,我不會要的。」

  顧四的身體猛得一僵,又連忙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三下。「屬下知錯。屬下願領罰。只願跟在主子身邊,效犬馬之勞。屬下知錯,望主子原諒,屬下絕不再犯。」顧四說罷便一下接一下的磕在地上,額頭逐漸發紅,流出鮮血。

  顧七跪在門外,也在地上磕著頭。「主子恕罪,主子恕罪。我兄弟二人甘願受罰,只希望留在主子身邊,請主子不要趕我們走。」屋內屋外的兩人一下又一下地磕著頭。顧相安目光陰冷,正想說話,感覺自己的手被人緊緊地握住。顧相安低頭看去,發現是陸秋禾。

  陸秋禾並沒有醒,抓住顧相安的動作應該是下意識的。顧相安把陸秋和的手緊緊地握在自己的手中。

  「回去后,顧四三十鞭,顧七二十鞭。若再有下次,你們就不必來見我了,下去吧」

  「謝主子。」二人異口同聲,起身退下。

  顧相安端起湯藥,因為顧四顧七的事情,耽誤了一點時間,湯藥溫度卻是剛剛好。顧相安一勺一勺地給陸秋禾喂葯,可陸秋禾不知夢到了什麼,死活不張嘴。顧相安用了很多辦法,也試了上次喂葯的方法,但這次的陸秋禾格外的抗拒湯藥。

  顧相安看著陸秋禾蒼白的小嘴,眼底流光閃動。「秋禾,我可是迫不得已。」顧相安端起葯碗,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口中,俯身低頭吻上了陸秋禾的唇,撬開陸秋禾的貝齒,一口湯藥送到陸秋禾口中。陸秋禾想吐出來,顧相安便一直吻著,直到陸秋禾把葯咽下去。顧相安如法炮製,把一碗葯都喂進了陸秋禾的肚子里,倒也沒浪費。

  顧相安把碗放到一邊,著陸秋禾的唇,有了些許血色,顧相安忍不住,又低頭吻了上去,本來就想來個蜻蜓點水。顧相安的唇剛觸碰到一片柔軟,陸秋禾就睜開了眼睛,那雙琉璃眼漸漸睜大,充滿了不可置信。

  陸秋禾一把推開顧相安,在自己嘴上使勁擦了擦。

  媽媽咪呀,自己是被個同志親了嗎!剛才做夢,夢到容嬤嬤在兇狠的訓斥嚇人。然後就見她把那銀光閃閃的銀針放到一邊。改行刪人嘴巴子,然後就見容嬤嬤拿著一碗毒藥給自己灌下去。她可是拚命的掙扎呀,但無奈對方太過強大,她還是被灌進去了一碗毒藥,原來是這廝在親自己!

  顧相安有些不知所措,手指摸著鼻子,笑了兩聲。「呵呵,這個,我可以解釋的。」

  「解釋,你給我好好解釋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陸秋禾氣極了,指著顧相安的鼻子,就差破口大罵了。

  「我是在給你喂…」顧相安正想說我是在給你喂葯,突然發現那隻碗,被自己給收起來了。

  「喂什麼?」

  顧相安解釋了許久,陸秋禾才放過他。其實作為一個現代人,被親一下也沒什麼的。但是被一個同志給親,那就有點什麼了。

  媽呀,這兄弟不會還把我當成個男的吧。我要告訴他我是女的,那他會不會產生一種自卑呀?陸秋禾想著,猶豫要不要告訴顧相安,她是個女的。

  不行,這話說出來太傷他自尊了,一定要想辦法給他一種暗示。陸秋禾點點頭,為自己想出這麼個好辦法而給自己點贊。

  她從不擅長處理感情問題的,這來開導一個同志,還是第一次。

  「你吃藥這麼困難,我只能勉為其難的紆尊降貴親自給你喂葯了。你不必太感動。」顧相安坐在椅子上,聲音慵懶。

  「你!很好,謝謝,你應該知道我現在的狀況吧,這麼給我喂葯,也不怕得天花!」狗男人,呵!陸秋禾在心裡罵了顧相安無數遍。

  「哎,這更能體現我的大無畏,不懼生死的樂於奉獻的高尚人格。」顧相安一臉淡然的說著自誇的話,絲毫不要…臉面!

  陸秋禾覺得,她以前是遇到了個假的顧相安,虧她「顧大哥,顧大哥」的叫他!

  「再說了,這可是大哥我二十多年來的初吻,陸小弟想怎麼補償我?」

  怎麼補償?補償你大爺!你二十多年的初吻,我可是兩輩子的初吻,我說什麼了嗎!

  「那,顧大哥想要怎麼補償?小弟我一定儘力!」陸秋禾臉上笑眯眯,自己MMP!但沒辦法,她不得不承認,要不是顧相安給她喂葯這還不一定能醒來這麼快。知恩圖報這點她還是懂的。

  她就說,穿越者是萬不能跟長的好看的人玩的,不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只要跟這些長得好看且富貴的人沾邊兒,穿越者定會有麻煩的。妥妥的套路,但她怎麼感覺好像陷進去了呢?

  「這個,我還沒想到,等想到再告訴你吧。」顧相安手指輕撫下巴,想了許久,憋出這麼一句來。陸秋禾一聽,心中隱隱高興,這以後的事,誰能說得准呢,哎呀,她記性不好,以後肯定會忘記的!

  顧相安看著陸秋禾偷笑的小表情,嘴角微微上揚,但想到陸秋禾種牛痘的行為,臉色就沉了下來。

  「你可知種牛痘有多危險?」

  「知。」

  「那你又有多少把握能成功?」

  「五分。」薛定諤的貓。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什麼可能都有。她從沒嘗試過,這次只姑且一試。她相信,上天讓她來做這個穿越者,定有他的道理。也許,這便是她的使命。

  顧相安知道槐花是第一個得天花的孩子,他去看了槐花,發現槐花全身上下長滿了水痘,高燒不斷,嘴裡還在喊著冷。顧相安給槐花輸送內力,讓她不那麼難受。槐花這麼久以來,終於踏踏實實睡了一個好覺。顧相安看著熟睡的槐花,用匕首在她胳膊上劃破水痘,擠出痘膿,收集了半瓷瓶。顧相安給槐花蓋好被子,出了槐花的屋子。

  「你忍著點。」顧相安看著陸秋禾,扶她坐好,陸秋禾看著這略顯沉重的氛圍,輕笑一聲。「哼,真矯情,你們幹嘛都拉著張死魚臉,老子身子好著呢,一會兒會更好!啊,你顧相安你輕點!」

  顧相安看著陸秋禾這張臉,聽著她毫不在意的話,手中的力氣不覺加重了幾分,陸秋禾被捏得一縮身子,連「大哥」也不叫了,強忍著才沒罵出來。

  小蝶在一邊獃獃地看著,本來皺成一團的小臉都快哭出來了,聽到陸秋禾大叫,又「噗嗤」一聲笑了出出來。

  胡豆豆緊挨著百里青陽站著,他也想笑,但一直懼怕百里青陽,所以忍著,看到百里青陽微勾起的嘴臉,也就跟著笑了出來。

  屋內沉重的氛圍也因為這一小插曲而緩和不少。

  「這時候知道疼了!」顧相安輕輕劃開陸秋禾的胳膊,把痘膿抹在上面,鮮血很快止住了。陸秋禾打個哈欠,「行了,沒那麼快,你們先回去吧。小蝶留下就行了。有事再叫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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