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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兵分四路

  「有點燙傷,並無大礙。按時敷藥,五天之後便可痊癒。」百里青陽把一盒燙傷葯交給秦安逸。秦安逸接過,自己在一邊敷了起來。

  百里青陽轉身看向陸秋禾,「現在該你了。」

  陸秋禾笑笑坐下,伸出胳膊遞給百里青陽,「我現在身體可好了呢,養了這麼久。感覺我都胖了不少,可比你們健康多了。」

  百里青陽笑笑不語,但那表情彷彿在說,我信你才見了鬼。

  但這一番把脈之後,百里青陽發現,陸秋禾的身體真的是已經完全康復了,那一貫雲淡風輕的臉上也出了露出了微微的驚訝。

  「看來當時我就不應該攔著你們啊。」

  「我知道大哥攔著,也是為我好,是擔心我嘛。大哥,既然這個方法有用,那就趕快把這個方法推廣出去吧。」

  「是,不過此事事關重大。如果這個方法能再改良一下,那麼病人也許不必像你在遭受這麼大的痛苦了。」

  「也對。不過對治病救人這方面懂得不多,這個我恐怕就幫不上忙了。」

  百里青陽點點頭,「嗯,你現在身體剛好還不宜如此操勞,再休息一天吧。我去把英醫他們叫來。」

  不一會兒,陸秋禾的房間就擠滿了人。英醫,崔太醫,胡豆豆,以及小蝶,秦安逸全在。幾人商計一番,胡豆豆與小蝶,秦安逸一起去收集牛痘。陸秋禾再三堅持,加之胡豆豆三人的求情,百里青陽才同意她一同前去。

  陸秋禾之前用過的牛痘還有一點,百里青陽三人就留下來共同研究了。百里青陽學醫只是為了給妹妹治病,所以醫書上的關注點並不在謝這些疫病上,他能幫的忙也不多,主要都是英醫與崔太醫在商討方法。

  這又是一天的忙碌。傍晚時分,收集牛斗的四人組才回來。他們帶來整整三十多瓶的牛痘,胡豆豆想起那頭被擠得見到他們都面露恐懼的牛,嘴角都忍不住的抽動。

  「英醫,但凡是種過牛痘的人,此生都不會再次得天花了。所以這是治療天花的根本之法。我們帶回來的這些牛豆恐怕還遠遠不夠。明日我們會繼續收集牛豆。至於這改良的方法,就交給你們了。如果成功了,這邊是救了整個固原鎮的百姓乃至整個國家的百姓啊,以後我們國家再也不會有天花這種病了。」

  「後生就如此的肯定嗎?」英醫問道。

  「實不相瞞,這是秋和曾經在一本地方雜誌上見過的故事,裡面記載了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小村莊的故事。他們的村民就曾得過天花,就是用這個方法,不僅治好了天花,而且每個新生兒都給他們種牛痘。從此之後,他們村裡再也沒有天花這種病了。我之前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真的成功了,那麼這可以治本的方法也有很大的可信度。」

  「哎呀,你們問這麼多幹嘛?陸秋禾的例子不就證明了這個方法是有效的嗎?反正我胡豆豆是信陸秋禾的!」胡豆豆拍拍胸脯,眼神晶亮的看著陸秋禾,看的陸秋禾直發毛。

  「我也信!」小蝶道。

  「我也信!」秦安逸也跟著附和。「我們這邊有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人都信。」秦安逸一一點過胡豆豆,小蝶,陸秋禾與他自己,然後又接著點過百里青陽,英醫,崔太醫,說:「那你們只有一,二,三,我們四個人對三個人,我們贏了,那這件事就是對的。」

  眾人:…額…這應該不是比賽吧。搞什麼四比三?

  然而眾人也是見證過陸秋禾的例子了,當下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眾人又是商量到半夜。把收集到的牛痘進行重新加工,去掉了其中的雜質,讓藥效貫徹的更徹底,這樣可以有效的減少病人的適應期,見效會更快。

  第二日一早,陸秋禾四人草草吃過早飯,然後兵分四路,按照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進發,一人背了上百個瓶子,見到得天花的牛就去擠牛痘,可謂是固原鎮的牛見愁。

  秦安逸去的是西邊,西邊的人家比較少,任務比較輕。

  「牛牛,好看的牛牛。你別動,讓我擠一點吧。」應該對吧,老爹教過,如果求人辦事該誇他,那麼我誇牛牛好看,那牛牛一定會聽我的話的。嗯!

  秦安逸自我肯定了一番后,便慢慢的靠近那頭黃牛,黃牛瞪著它那眼珠子,不屑的撇了秦安逸一眼,就在秦安逸要碰到牛的尾巴時,牛一個神龍擺尾,直接把秦安逸給踹到了地上。

  「哎呦!好疼啊,牛牛!你怎麼這麼壞!我們這是用來救人的。爹爹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果你身上的痘痘能夠救人的話,那麼你就不是一個平常的牛了,你就是一頭仙牛,就是下輩子你能變成人的那種。」

  老黃牛這裡是連眼神都懶得給秦安逸了。

  這人怕不是腦子有問題吧?哼!黃牛從鼻孔里冒出一團熱氣,充滿了不屑。

  小蝶去的是北邊,北邊要穿過固原河,小蝶水性較好,這倒不是大問題。

  「唉,實在對不起,牛兄!」小蝶對著牛雙手合十,拜了三拜。然後慢慢靠近牛,手上抹滿了蒙汗藥,瞅準時機,一把捂住牛的鼻子。直接把牛給放倒了,如法炮製,小蝶這一路倒是很順利。

  胡豆豆去的是南邊,這邊與陸秋禾去的東邊是完全不需要下水的。胡豆豆一路手拿銀針,見牛就扎,一針放倒一頭。但胡豆豆放倒之前根本不看它是一頭好的牛,還是一頭得了天花的牛。總之一句話,見牛就放。

  「誰呀?偷牛賊!哎呀,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呀,我家就這頭牛是好的啦,既然還有人欺負到我這老婆子的頭上,想來偷我家的牛。」

  「婆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哎呦,不,您別打呀,你別打了我走,我走。」

  「呸,竟然偷到老婆子我的頭上來了,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怎麼年輕的時候怕過誰?像你這樣瘦不拉幾的,老婆子我一個能打十個!」老婆婆拿起地上的掃帚就向胡豆豆身上招呼,打的胡豆豆是上下亂竄,抱頭跑出去了。

  陸秋禾去東邊,一路上不斷組織語言,語言是門藝術,尤其是在這家家閉戶的緊張時刻,說不好人家都不會讓你進的,更別說打人家牛的主意了。

  一路上倒也順利,陸秋禾看見固原河,河水已經控制住了。

  看著固原河,就容易想到顧相安,陸秋禾嘆了口氣,她也不知道該拿顧相安怎麼辦。

  「將軍,有大院的信。」小兵手拿信鴿遞給顧相安。顧相安取出裡面的信,是顧四送過來的。

  醒來,無礙

  顧相安把信扔進水中,把信鴿放飛了。

  「我們只需把地基打好,剩下的事情便不是我們的了,吩咐下去加速。」

  「是!將軍。」

  顧相安沿著固原河向前走,他也不知要去哪裡,就像一直走下去。

  「呸!你不要在河上跳來跳去。等這件事情過去了,我不拿網把你們都抓過來,我都不姓陸!」陸秋禾走得飢腸轆轆,她的乾糧忘記帶了,暗想自己真倒霉,又突然想到他們三個好像也沒帶乾糧,頓時心裡就平衡了不少。

  就是啊,正在肚子餓的時候,突然就看到河中的魚直往上竄,彷彿在跟她炫耀一樣,這種能看不能吃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老子要不是沒帶火,沒帶材料,今天你們一個二個都別想跑!」

  「哼」

  陸秋禾聽到有人在笑,抬走四處張望,但沒看到人影。

  幻覺嗎?還是魚在笑?

  「你家的魚會笑呀。」

  哎,會說話。這聲音還有點熟悉呢!陸秋禾正想著,突然,一條魚直接糊到自己臉上了。

  「誰!竟然戲弄我!」

  但沒人理他,接著又有幾條魚接連砸到她的臉上。就在陸秋禾忍不住要爆粗口的時候,從河中上來一個人。

  「顧相安!怎麼是你?」

  沒錯,向陸秋禾砸魚的那個人,正是顧相安。

  「我聽到某人在念叨的想要吃魚,所以我就幫她捉了呀。不用太感謝我。」顧相安上岸,使用內力烘乾了身上的水分。

  陸秋禾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謝謝!」你祖宗!

  顧相安看著陸秋禾怪異的表情,反思了一下自己剛剛的行為。

  嗯,難道是魚太多了,吃不了?也對,一個女生,飯量能有多大呢?

  顧相安把魚扔進水裡兩天條,然後找了個乾淨的地方,用石頭壘了個簡易的灶台。「別在那傻站著呀,去找點柴火,我來給你烤魚。」

  陸秋禾深吸了幾口氣,忍住怒氣。

  算了,好女不跟直男斗!看在吃的份上,老子就原諒他。

  陸秋禾屁顛屁顛的去找柴伙了,不一會便抱來一捆柴,足夠烤魚的了。

  顧相安已經處理好了魚,放在了石頭上。陸秋禾坐在一邊,等著顧相安烤魚,顧相安也看著她,二人一動不動的僵持著。

  陸秋禾忍不住了,「你怎麼不點火?」

  「你會鑽木取火嗎?」

  「不會呀。」

  「我也不會。」

  「額…」MMP,她就是不會鑽木取火,才沒有捉魚的好吧。以前是學過,但她就沒成功過。

  「哈哈,不過我有火摺子。」顧相安變戲法似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摺子,然後放在柴火上,「噗」的一聲,便起了一堆火。

  陸秋禾:媽的,直男,你是不是以為你很幽默?

  不過,沒多久,陸秋禾吃著顧相安烤的魚,原諒了他的直男式幽默。

  「再有幾天,這裡便完工了。到時候便可以回去找你了。」顧相安看著陸秋禾吃魚,一臉的寵溺。

  陸秋禾吃著魚,含糊的應著。「嗯,對了,你怎麼不吃?」她才不關心他什麼時候去找她呢!

  「這些本來就是給你的呀。我在這裡待的時間夠久了,我得回去。你自己慢慢吃,然後把火給撲滅。」

  「嗯,帶一條回去吧,路上吃。」你烤的魚,我也不好吃獨食呀。

  顧相安笑笑,若陸秋禾抬頭,定能看到,那臉上充滿了陽光。「我回去跟將士們一塊兒吃。」

  「嗯吶,那快點回去啦,讓將士知道你這個將軍在偷懶的話,那軍心就容易不穩吶。」

  「嗯!」顧相安摸摸陸秋禾的腦袋,在陸秋禾黑乎乎的爪子伸過來之前,及時收了回去。

  「不要以為你給我烤魚吃,你就能對我動手動腳!」

  「沒良心!」顧相安嘟囔了一句。

  「啥?」陸秋禾並沒有聽清楚。

  顧相安看著陸秋禾懵懂的狀態,忍住了才沒去捏陸秋禾的臉,然後徑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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