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酉水斷流
只見那虛空之中,漂浮著無數的大石頭和一些奇形怪狀的的物體,這些物體邊緣畫了些線條,估計代表著發著光或者觸角之類,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東西,一個宛渠人長著巨大的獠牙,穿著那件奇怪的服裝,似乎正在空中飛翔一般。
遠處,幾百個白狼人正拉著繩索,費力的將一艘淪波舟安放在那條峽谷之中的軌道之上。
這淪波舟正是進入這黑暗深淵的交通工具。
而虛空的深處,畫著的就著實有些奇怪了,畫著的又是一片星空圖,而且按我們的說法是月繞崑崙,火歸坤地的大吉星象格局。星空圖的下方,畫著層層迷霧,是一片有高山,有丘陵的地方,而正中間,是一條大河,像條玉帶一樣,繞著這些山巒起伏的群山流向遠方。
我和馬柏都覺得這地方似乎非常熟悉,猛然兩人同時抬頭對視,這不正是我們的家鄉嗎!
我們大為詫異,那也就是,在宛渠人還沒有聯繫上瑪雅人的時候,宛渠人就已經到了武陵山區??
難道宛渠人根本就不是和葛章等秦朝潰軍一起來的?而是早就已經在武陵山區來了。那他們來武陵山區幹什麼呢?
武陵山區在古時候算得上是蠻荒之地,宛渠人又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而且康區和我們武陵山區,隔著千山萬水,古時候交通極為不便,莫非真的那深淵深處卻是我們的家鄉不成?
我怎麼想也想不通。
這時馬柏指著一處道:「二娃,不對啊,你說這是不是酉水?」
我點頭道:「肯定是酉水啊,酉水的大致流向,我們都是比較清楚的,你問這個幹啥子?」
馬柏皺眉道:「那為啥子。。。為啥子酉水水底好像還有些動物在走呢?」馬柏指的地方似乎正是我們老家叫做兩江口的地方,一直以來,水都非常深。
我一愣,將電筒打開仔細查看,這碳灰畢竟滲進這陰文之中有限,有的地方看得不是很清楚。
這一看,果然發現了異常。
這酉水之中,竟然還畫著不少的石頭,裡面依稀能夠辨認出不少山羊,野牛啥子的東西在河底遊盪。
酉水沒有水?
我猛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大清朝的時候,好像是光緒三十幾年,我爺爺曾今參與編撰過縣誌,那時編撰縣誌,還會到民間收集各種資料,更早的時候,武陵山區是沒有縣誌記錄的東西,不少的舊史都是數代人口口相傳的,當然這些資料的真實性可能並不完全可靠,這裡面就收集到了一個關於酉水斷流的傳說。
酉水河,是我們土家人的母親河。又稱更始河,為沅水最大支流。據《漢書·地理志》載:酉源山,酉水所出,南至沅陵入沅,行千二百里。
那個傳說已經不知道年代了,只是說某年盛夏,酉水邊住的人都曉得,那是酉水的汛期,江上都是不跑船的。
但就是在這個汛期的一個普普通通的早晨,這天霧還很大,我們當地人還是依然向往常一樣的生活著,但就是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早晨,讓來到酉水邊的人驚得目瞪口呆。
酉水的水沒了!而昨天,酉水還是波濤洶湧。
酉水河相當于山里人的生命之河,現在河水突然的枯竭,讓大家不免有些慌亂,這時候,各種流言蜚語都出來了。
有好事之人說,武陵人好漁獵,不喜耕作,岸邊的人無止境的捕魚撈蝦,觸犯了河神把酉水給收走了,也有人說是啥子酉水裡面過龍,將酉水帶走了啊?啥子說法都有。
但是酉水斷流也沒影響到大家跳進斷流的酉水河中打撈魚蝦,撿曾今沉在河底的東西的衝動,但是就在第二天,更加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第二天一大早,又有十里八鄉的人跑到酉水河裡來打撈,就在這時,突然只聽地下傳來一聲巨響,猶如悶雷一般,現在正值盛夏,打雷也是正常的事情,但是哪有從地下發來的悶雷的聲音?
可是沒想到的是,這聲音竟然持續不斷,而且越來越近,就在大家還不明就裡的時候,有人突然抬頭,頓時嚇得面如土色,只見不遠處,一道巨大的水牆呼嘯而來,當河床上的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大水已近,大多數人都因逃跑不及而一瞬間就被捲入了奔騰而至的河水之中,屍骨無存。
當然我爺爺並不相信是什麼觸犯了河神一說,但是他也解釋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把這件事情歸於了神話傳說,沒有記錄進縣誌。
但是這麼多年後,當這件事情再次擺在我面前的時候,雖然還是那麼匪夷所思,但是我似乎也開始相信,酉水可能真有過斷流的事情發生了,而且這事莫非還和宛渠人或者說和那次隕石雨有關不成?
現在我們都能理解,天體不斷的運動,地球、月球與太陽的相對位置都在發生周期性變化,最常見的就是潮汐,海水在月球和太陽的引潮力作用下所產生的周期性運動。
那麼當某種天體異常的情況下靠近或者撞擊地球的時候,同樣會產生某種引力,導致一些奇特的自然現象發生,當我們的古人不理解這種東西的時候,於是便將它變成了神話。但是那巨大的悶雷一般的聲音又怎麼解釋呢?
當然那時,我同樣沒法理解這種東西,所以越看越覺得思緒混亂。
馬柏見我愁眉緊鎖,道:「二娃,莫看了,早點休息,都折騰了一天了。」
我想想也是,現在搞清楚這東西,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明天還得繼續行路,還是將就睡一下吧,也不知道周二毛和趙幺官帶著受傷的李龍走到哪裡了。
我將釋比圖經收拾起來重新裝入袋中,再次貼身收藏了起來便倒頭睡去了。
第二天,我是被陳玉田推醒的,陳玉田是清晨的崗,陳玉田急急忙忙的推醒我,道:「二娃哥,利亞姆和那個印度人不見了!」
這時貝恩特和古德曼德森已經在附近找了一圈回來了,搖頭說沒看見這兩個傢伙。
不久,巴桑也從向上的台階上下來了,手裡拿著一個空空的餅乾盒。
原來這兩個傢伙真的就這麼不告而別了,想著那天進洞時他所說的話,他們單幹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還有種可能,這鬼精鬼精的傢伙可能已經發現了某些我們還沒有覺察到的線索,所以才有了單幹的膽子。
我想著這一路下來,利亞姆和我們都是一起的,也沒發現啥子重要的線索啊,不過這傢伙就像周二毛說的那樣,是信不過的人,走就走了吧。
我們七人收拾停當,便決定沿著向上的通道繼續行進了。
這雪山本就極高,走了許久,想來和我們來時的洞口快差不多的高度了,走路又開始變得費勁起來。
不過這洞中的通道應該是主幹道,修得極為寬敞,走在洞中也不覺得有啥子壓抑的地方。
又走了一段平路,突然走在前面的巴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跪在地上,將耳朵貼附在石板路上聽了起來。
我們都被那燭龍弄得有些精神緊張,不免心裡都是一慌,紛紛將槍抓住對著前方。
巴桑聽了一會,站起來搖搖頭,憨厚一笑道:「昨天太緊張了,總覺得聽到點什麼聲音。沒事了沒事了。」
巴桑的舉動,讓我又想起了波東哈,不曉得這傢伙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回去后一定要找這傢伙喝喝酒,擺擺龍門陣。
馬柏笑道:「巴桑大叔,你這一驚一乍的,差點沒把我小命嚇掉哦!」
巴桑嘿嘿一笑道:「是太緊張了,這種事情,一輩子都碰不到第二次的。」
我們又開始有說有笑起來。
而就在這時,忽然平日最不喜歡說話的白玉昆俯下身子,從路旁撿起一個紅色的頭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