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過河拆橋
這頭巾我們都認得,這明顯就是那印度錫克人的頭巾,這錫克人主要分佈在印度的北方,在旁遮普邦最多,他們身材高大,留鬍鬚,包頭是他們的傳統。
據傳,當年穆斯林統治印度的時候,規定只有穆斯林能夠包頭巾,印度人不許包。勇敢自尊的錫克人為了表示抗議,號召所有的錫克男人全部必須包頭巾。這種習俗沿襲下來,成為錫克人的民族習慣。
錫克男人從出生以後,頭髮、鬍子都不能剪,頭髮不能露出來被外人看到。如果要他們摘下頭巾,就會被視為對他們的侮辱和挑釁。那這錫克人的頭巾為什麼會丟棄到了路旁呢?
難道他們遇到了什麼意外了不成?
我們都有些忐忑,這剛從龍口脫險,大家都還是驚魂未定,草木皆兵。沒成想到這剛過了不久,又碰見這麼一個事情。
我們停下來,將武器全部都檢查了一遍,子彈全部上膛,整個洞內現在都安靜得很,大家都心事重重。
沿著路繼續前行,突然一陣強烈的光亮出現在我們的右側下方,刺得人眼睛生疼。
這就已經從洞中轉出來了,見到光亮,我們本來極為緊張壓抑的情緒得到些許緩解。
原來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在一處山腹之處,而開口的地方,是在我們腳下,我們看了看路,只見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正好通往那裡,看來並不是山體坍塌后形成的。
我們加快了下山的腳步,越走進那處洞口,越覺得冷風強烈而刺骨,我打了個寒顫,看著大風卷著雪花正呼呼的往洞裡面灌進來。
走到洞口,外面白茫茫一片,風吹得人都已經站立不穩了。
走出山洞,只見幾條巨大的鐵索正橫亘在兩處峭壁之間,北風呼嘯,人站立尚且困難,卻不知道當年那些密咒師是如何通過。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古德曼德森罵了一聲,我們也沒懂他在罵什麼,但是他手指之處,卻讓我們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我們的腳下的懸崖之處,還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大片的木板,這應該是當年鋪在鐵索之上的。
我俯身走到鐵索之處,只見鐵索處的還有幾處新的刀痕,這時貝恩特等人也發現了。
大家都想到,肯定是利亞姆和那個印度人乾的好事,這他媽過河拆橋的事情,大家不免都是站在原地對著對岸破口大罵!
等大家罵得有些累了,都頹然的坐在洞口,不知如何是好。
這高山之上的極寒天氣,手抓住這鐵索,估計手就凍住了,而且鐵索之間間距又很大,風又這麼大,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我們這剛在洞口呆了這一點時間,眼睛上都已經全是冰碴了,這他媽稍不留神,下面就是萬丈深淵,摔下去哪裡還有命在。
我們在洞口想了各種辦法,都無功而返,畢竟我們手裡裝備實在有限,這鐵索橋修建不知道當時用了多少的人力物力才得以建成。
我們在進入康區時,曾今在二郎山西麓一個叫瀘定的地方,看到一座橫跨大渡河的鐵索橋,據傳說,修這座瀘定橋的時候,13根巨大的鐵鏈無法牽到對岸,用了許多方法都失敗了。有一位自稱噶達的藏族大力士,兩腋各夾1根鐵鏈乘船渡過西岸安裝,當他運完13根鐵鏈后,便因過於勞累不幸死去了。
這處鐵索橋,雖然沒有瀘定橋那麼壯觀,但是在這懸崖峭壁之上,橫過一處鐵索橋,顯然也絕非易事。
這時,風雪要稍微減弱了些,我們能夠看到對面的樣子了,那邊同樣是一處如同刀削斧砍的絕壁,中間鑿出了一個約四五人寬的洞窟,洞窟邊上還刻有不少圖案花紋。
碗口粗細的鐵索,岩壁上還鑿有許多用於固定鐵索的小洞。
我突然發現一個情況,原來當初在修建之處鐵索橋之時,不知何故,那邊洞口的高度要比我們這邊矮了不少,所以這鐵索橋看著還有點傾斜。
我心中不免一喜,武陵山區大山之中層巒疊嶂、危岩聳立、懸崖陡峭,谷中水流湍急、洶湧澎湃。自古以來,酉水上的交通就十分不便,正所謂「岩羊無路走,猴子也發愁「。酉水之中有多處木船無法擺渡的地方,既無法架橋,又不能涉渡,我們就經常要用到一種叫做溜索的過河工具。
如果是平溜,就有點費事耗力了,平溜的繩索基本平直,沒有傾斜度,來往都可以溜渡,開始用腳一蹬的慣力滑行,滑至江心時會停止,就要手足並用攀至對岸。
還好這傾斜度雖說不是十分完美,但是至少算得上是陡溜了。
現在這季節,鐵索橋上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我們拿出繩子多纏了幾圈作為溜索工具。
我對於溜索還是比較熟悉,第一個走上前去,看了看山崖下面,雖然有些擔心,但是現在是別無它法了,硬著頭皮也得過。
我俯下身子,搖了搖粗大的鐵索,鐵索沉重,堅固。
沒有了鐵索突然垮塌的顧慮,自然放心了不少,我抓緊繩子,用力一蹬山壁,在身後眾人一聲驚呼聲中,人一下滑到了半空之中。
我只覺得耳邊響起陣陣風聲,臉在寒風中刺骨,我努力的睜開雙眼,生怕撞到對面的石壁,還好,過去后,鋼索便平緩了不少,下降的速度稍微減慢。
這處峽谷不寬,不一時就到了對面。
我雙腳蹬住石壁,一翻身便上了對面。
對面的眾人見我穩穩的落到了石門處,自然是高興萬分,接下來,每個人都順著這溜索滑了過來。
我們在慶幸自己到了對面的同時,也不免對利亞姆和那個印度人的行徑大為不滿。
大家在洞口短暫停留,喝了些酒禦寒后,決定繼續前進。
這處石門只是一處通道,走過這處通道,一段在石壁上盤旋而下的樓梯出現在我們面前。
樓梯曲折而下,也看不清下面到底有多深。
我們拿出電筒走上了石階,曲折的石梯上到處是煙熏火燎的痕迹,此處應該以前是不少人走過的地方,卻不知這石梯又通向何處。
在石階的盡頭,我們離開那處洞口已經下來五六丈的高度了。
然後又是一條向下的大路,按著整個山的高度來說,我們現在站的地方,應該在山腰以下的位置。
這一路,卻沒有發現利亞姆等人的蹤跡,不知他們又是走到哪裡去了。
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冷空氣從前方襲來,我們腳底處,一處巨大的石洞口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我們最先也覺得奇怪,為什麼進了這邊山洞要冷了許多,原來這裡有這麼大一處空間,冷空氣就從這裡灌了進來。
走到洞底,只見這洞壁上,畫滿了各種神像,洞底的正中畫著一隻足足三層樓那麼高的大鵬金翅鳥,這處洞中的壁畫都畫得極為精細,而且色彩絢麗,栩栩如生。圍著洞壁的一大堆雕像也是惟妙惟肖,神態各異。
巴桑掩飾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撫摸著這石壁,道:「沒想到這麼古老的苯教的壁畫還能保存至今,真的是讓人難以置信。」
貝恩特等人也是難以掩飾興奮,又拿出筆來進行繪畫。
我們對這些並沒什麼興趣,看著這幾個人一臉興奮的表情,卻絲毫提不起興趣來,只想著早點看是不是能發現那些九眼天珠。
我們在旁邊喝了些酒,吃點些乾糧,等了他們大半個時辰,幾個人才滿意的起身。
照著他們這速度,估計利亞姆真找到那個水晶頭骨已經離開了也說不定。
外面的風還大,走出洞口,卻發現這裡是一處山谷。而我們站的地方竟然是這山谷的半山腰的位置。
而那山谷之中的一幕讓我們頓時瞠目結舌,那些白雪覆蓋下,有四四方方的城牆和似曾相識的街道布局,這裡難道是一座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