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反派攝政王15
桑酒姑娘的這句話一出口,就將所有人的怨忿平息,讓他們暫時轉移了注意力。
不過是提了一句絕色佳人閣的幕後主人,就能有這種效果,這人的影響力不可謂不厲害。
納蘭有詩心中不禁有些納罕,對這幕後的主人有了更多的好奇,就是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雖說他們明面上沒什麼意見,但心裡難免會有些微詞。
這時,就有一個穿著富貴、但長相普通的男子不屑地大聲說道:「就算是皇上,也得以理服人,那個戴面具的傢伙技藝平平,有什麼資格成為最後的贏家?」
納蘭有詩一眼認出說話這人是兵部尚書房海的兒子房子騫,此人在京中也有些名氣,只不過都是惡名。
聽聞房子騫風流成性,在京中的各大青樓時常有他的身影出現,而且他的脾氣也很暴躁,一言不合就能與人打起來。
站在一旁的桑酒原本還想上前好言勸說幾句,但納蘭有詩先一步站了出來。
她玩味地問道:「既然如此,那你說說該怎麼辦才合適?」
房子騫聞言自得地一笑,輕輕搖晃著手中的摺扇,「除非你能證明自己的才華比我們都出眾,否則你就不能得到與桑酒姑娘獨處的機會。」
「那要是我能證明呢?那你又該如何?」
看他囂張的模樣,納蘭有詩心底有些無語,這個人的做派一看就像是個炮灰角色,竟然還敢這麼挑釁她?
她這就讓他見識一下惡毒女配的厲害,要讓他知道她,惡毒女配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就連主角的成長也離不開她的磨礪。
房子騫大概真的以為她是個什麼都不會的草包,從言語上都能看出他的輕視來,「你要是能證明,我就把名字倒過來念。」
為什麼炮灰總是那麼酷愛作死呢?
雖然她現在扮演的惡毒女配角色也是一樣作死,但她好歹也沒有到處隨意挑釁別人吧。
納蘭有詩輕輕搖頭,憐憫地看著他應道:「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就那麼定了。」
趙昔庭在旁邊並沒有幫腔,因為他早就看出來,納蘭有詩在故意藏拙,她實際的才華應當不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差。
因此,她絕不會是這場打賭的輸家,也就無需擔心,只管等著看好戲就行。
納蘭有詩特意選了自己方才表現最糟糕的琴藝。
其實原主的才藝出眾,只是很少展露人前。
而系統為了讓她更好地融入扮演惡毒女配角色,特地將她和身體的契合度調整到了最完美的狀態,原主會的一切技能她都可以隨心使用,不會有一點生澀不適應的感覺。
她緩步走到一架散發著古樸典雅氣息的古琴旁,坐下調試琴音。
她一改之前弔兒郎當的隨意應付,態度變得認真起來。
白皙的縴手撥弄琴弦,粉潤的指甲與漆黑的琴身、瑩瑩生輝的琴弦,竟構成了一幅具有奇特美感的畫面。
乾淨美妙的琴音開始聲聲入耳,讓人無意識地沉醉其中,忘了周遭的一切,彷彿世界只剩下一個她。
她低頭撫弄琴弦時,墨黑亮麗的青絲有一縷不聽話的滑落於身前,拂過她的耳畔,又輕擦過她紅潤的唇瓣。
微微揚起的髮絲為她增添了幾分神秘柔和,儘管看不見她的全部面容,但所有人下意識地被她吸引住了,覺得她的一舉一動都如此富有詩意美感,引人入勝。
這一刻,所有的外在裝飾都顯得蒼白寡淡,唯有她本身才是最亮眼的存在。
趙昔庭看著她逐漸入了迷,忍不住放輕了自己的呼吸,生怕驚擾了她。
而先前挑釁她的房子騫也早就沒了先前的囂張自得之色,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表情複雜極了。
他皺著眉、低著頭,像是不願去聽她彈琴,可又不由自主地去注意,整個人看上去糾結得像一團亂麻似的。
一曲畢,眾人還久久不能回過神來,眼神依舊留戀地落在納蘭有詩彈琴的動作上。
隨後,絕色佳人閣內就響起了一片叫好聲。
納蘭有詩站起身來,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身上的錦袍,語氣淡淡地問道:「現在你的名字可以倒過來念了。」
聞言,房子騫頓時漲紅了臉,羞憤得呼吸都微微急促了起來,好半天沒說出來一句話。
他雖說是個不學無術的風流紈絝,但他還算重視承諾,對自己說過話無從反悔。
他偷瞟了納蘭有詩一眼,吶吶道:「我沒想到你的琴彈得這麼好,都是我不好,才誤會了你。」
納蘭有詩見狀就知道對方已經在向她低頭認錯,也不再為難他了,同是炮灰配角又何必相互為難呢?
更何況她發現他的本質也不算太壞,她也不想憑藉自己對他的片面看法,就自以為是的去伸張所謂的正義。
「既然你知道錯了,那我也就不難為你了,這個打賭就此作罷。」
納蘭有詩看了他一眼,語氣有些無所謂地說道。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等等——」
但她還沒走出兩步,就聽到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還有事?」
納蘭有詩停下腳步,心想該不會他的炮灰屬性這麼強,非要跟她死磕到底吧?
如果是那樣,她就……
還沒等她在心裡吐槽完,就看到房子騫快步走到她面前,臉上的表情看上去竟有種莫名的羞澀,看著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崇拜和敬意。
「我覺得你很不錯,能否做個朋友?」
納蘭有詩忍不住抬眼認真打量了他一眼,見他的神情不似說笑,無語道:「我們素昧平生,往後說不定也不會再見,何必如此?」
這貨要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別被嚇哭了才好吧?
雖然被她拒絕了,但他依舊不死心,「沒關係的,我不介意,哪怕只是知道你的名字也好。」
納蘭有詩:「……」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執著的人,她都拒絕都這麼明顯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
「如果我們還有緣再見,我就告訴你。」
丟下這一句,納蘭有詩就和趙昔庭跟著侍女離開了。
只留下房子騫還在原地愣愣出神。
他身後跟著看著自家少爺獨自發愣的小廝想上前又不敢上前,最後還是慫慫地走上前問了句。
「少爺,你是府里的獨苗啊,你要是看上了一個連模樣都看不清的男人,奴才們可就死定了!」
房子騫撇過頭看到小廝一臉擔憂的滑稽模樣,氣得一腳沖小廝的屁股踹了上去,嘴裡罵道:「少胡說八道,老子欣賞的是他的才華,老子才不會喜歡男人。」
聽到這句話,小廝雖然被踹了一腳,但心裡卻大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