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反派攝政王16
納蘭有詩和趙昔庭走進一間名為「夷光」的房間,還沒走進房間就能嗅到一股傲雪寒梅般的淡淡幽香。
這正是絕色佳人閣花魁桑酒的房間。
內里的陳設更是不落俗套,金銀玉器之類的擺件很少,房間里多是一些典雅簡單的陳設。
古典悠遠的絹紗屏風簡單擺放在中央,帷幔垂下的流蘇隨著窗外吹進來的微風搖曳著,水晶花瓶里的幾支碧梅正在悄悄吐蕊,有淺淺的暗香盈室。
房間里的布置陳設雖然簡單,但每一處卻並不顯得隨意,反而有種簡單低調的大方奢華,顯得格外地清新雅緻。
在他們來到房間的時候,桑酒已經換下了上台時穿著的緋紅色裙裳,換上一襲月白色撒花如意雲煙裙,襯得她如月華般清冷卻又柔和,愈發顯得絕麗脫俗。
桑酒正在煮茶,動作是說不出的優雅動人。
見他們到來,桑酒抬眸淺笑道:「兩位公子請進,桑酒已經在此久候多時了。」
「兩位請坐吧!」
說著,她給納蘭有詩和趙昔庭一人添了一杯茶。
納蘭有詩看著美人給自己倒的這杯清茶,內心還算淡定,素手執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忍不住贊了一句。
「此茶觀之茶湯色澤清亮澄澈,嗅之清冽幽香,飲之如見雪映梅花、秋水化霧,果真是好茶!」
桑酒見她讚賞,眼中掠過一絲喜色,開口說道:「桑酒在烹茶時加入了幾瓣碧梅,不過拙劣之作而已,難得公子肯賞識。」
「桑酒姑娘過謙了。」
納蘭有詩微一側頭,不經意間卻發現趙昔庭有些局促不安,正襟危坐,目視前方,不敢抬眼亂看,耳垂泛著粉色。
她心下不免覺得好笑,故意調侃道:「趙兄為何還不飲茶?可是身體有哪裡感到不適?」
聽到她帶著笑意的調侃,趙昔庭的耳垂瞬間更紅了一些,手不由地端起他面前的茶杯,湊到唇邊囫圇喝下一口。
桑酒見狀也不禁抿唇一笑,溫聲問道:「趙公子可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來?」
「咳,在下的確是頭一次來,讓桑酒姑娘見笑了。」趙昔庭有些不自在的說道,端著杯子的手指在無意識地收緊。
這句話說完,他又緊接著說道:「桑酒姑娘,我們二人皆不是有意贏得這次摘花宴的頭名,在下事先也屬實不知取得摘花宴的頭名要與姑娘你……在下對姑娘你絕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極其真誠,對桑酒沒有一絲一毫的輕視鄙夷之心。
納蘭有詩在心裡不禁感慨,沒想到這個趙昔庭看上去沉穩,居然還這麼可愛純情,很有自己的堅守,屬實不錯。
不像她在現代的時候見過的有些男人,心口不一,對著自己的愛人說一套、做一套,有些還吃著碗里看著鍋里,著實令人生厭。
「趙兄所言極是,在下也無意冒犯桑酒姑娘。」
納蘭有詩見趙昔庭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透著詢問之意,也連忙隨聲附和道。
隨後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又開口道:「在下二人來到這裡,其實是想問問姑娘方才說絕色佳人閣的主人特意交代過你,難道他與我相識嗎?可我卻並不曾見過他。」
桑酒原本還有些欣喜,難得此次摘花宴的頭名的兩人皆是才華橫溢、相貌不凡之輩,不似以往那些平庸之輩。
雖然其中還有一人戴著面具,看上去倒是普普通通沒什麼特別的,但根據她的看人經驗來說,這位的相貌絕不會差。
可惜的是他二人均都對自己無意,不能與之把酒言歡,桑酒心中一時難免有些難以描述的失落感。
但對於納蘭有詩的問題,她還是如實地回答道:「不敢欺瞞二位,主人的想法又豈是桑酒能夠知曉的,不過是主人如何吩咐,桑酒便如何做罷了,請恕桑酒實在幫不上二位。」
她冷艷出塵的面容帶著些歉意,目光冷靜而淡然,並不似說謊。
聞言,納蘭有詩雖有些失望,但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畢竟絕色佳人閣的幕後主人這麼神秘,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被她得知身份,她也只是試著問一問而已。
既然她關心的這個事情沒有進展,納蘭有詩也不想繼續待在這裡,她看向桑酒說道:「桑酒姑娘,既然如此,我們二人也不便過多打擾,這便告辭了。」
她提出要離開,趙昔庭正是求之不得,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見他們二人要離開,桑酒連忙道:「等等,二位請暫時先不要離開,絕色佳人閣有規矩,若是你們兩人現在就離開,明日桑酒就要接受責罰,還請二位體諒。」
美人面露懇求之色,眼巴巴地看著他們,不知趙昔庭忍不忍心,反正納蘭有詩不忍心了。
她的憐香惜玉之心又開始作祟了。
「那好吧,我們就在這裡再待上一會兒。」
原本打算離開的趙昔庭也只能跟著留下來,只是神情看上去有些嚴肅,並沒有與美人相處時的愉悅。
反倒是時不時看納蘭有詩一眼,他的眸光才不自覺地變得柔和了些許。
兩人又在桑酒的房間內待了兩個時辰,才終於踏著月光離開。
在這期間,其實只是納蘭有詩與桑酒談天說地,而趙昔庭只是坐在一旁獨自賞月飲茶。
趙昔庭看著納蘭有詩上翹的嘴角,內心滋味莫名,鬼使神差之下他問道:「你很喜歡桑酒姑娘嗎?跟她不過說上幾句話便這麼高興?」
納蘭有詩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麼問他這種問題,她喜歡誰貌似與他無關吧!
「跟美人說話當然開心了,是你自己不願意與桑酒姑娘說話的,這可不能怨我。」
趙昔庭被這句話一噎,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也感覺自己的問題來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心裡總有些憋悶。
現在天色已經不早,該到早朝的時間了。
她突然感覺做惡毒女配也不容易啊,她連覺都沒來得及睡,就又要去上朝了,等散朝後她可得好好補補覺才行。
兩人就這麼各懷心事地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