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9 銀耳蓮子羹
安薷寞正和龍良媛在屋裡聊著天,外面宮女來報,說是奚良媛來了。
龍良媛和安薷寞對視了一眼,龍良媛嘟囔道:「她來做什麼?算了,請她進來吧。」
奚良媛進來向安薷寞請了安,坐下后扭捏了半天才開口道:「龍姐姐,我來是想問問姐姐,可否有什麼助孕的方子……」
龍良媛差點被嘴裡的茶嗆著,用帕子捂著嘴大咳起來,慌得奚良媛連忙上來給她捶背。
「你怎來問我這些?」龍良媛順了順胸口,問道。
奚良媛扯了扯手裡的帕子,滿臉通紅,「龍姐姐,我娘來信說讓我趕緊生下小世子,才能在宮裡站穩腳跟,可如今除了太子妃娘娘,就只有您有孕……」
龍良媛瞥了她一眼,「這種事情,命里有的自然會有,你倒不如去問太子妃。」
奚良媛連忙說道:「姐姐和我一同入府,也是一年多未孕,所以我才來問姐姐……」
未等奚良媛說完,龍良媛就冷語道:「問我有何用?倒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讓太子殿下去你那裡才是正經,否則我有再好的方子,也沒用的。妹妹若是沒有其他的事,就請回吧,我也乏了。」
奚良媛尷尬地坐在那裡,見龍良媛一眼都不看她了,訕訕地起身告退了。
安薷寞道:「你怎的對她如此,她也是為了孩子。」
龍良媛嘟著嘴,「姐姐,你怎麼一點防人之心也沒有呀,奚良媛是太子妃的人,誰知道她來的目的是什麼。況且我也點過她了,讓她去問太子妃,不知道她自己能不能領悟。」
「我瞧著奚良媛是個蠻好的姑娘的。」安薷寞說道。
龍良媛想了想,「她的確比方良娣心腸好些,但是畢竟是太子妃那裡的,我總不想相信她。」
安薷寞陪著龍良媛閑聊了一會兒,就起身準備去御花園裡轉轉。
雲佩跟在後面,不禁抱怨道:「娘娘,你真是一刻不得閑,凈各處跑。」
安薷寞轉身敲了一下雲佩的頭:「我怕你這丫頭吃得多胖了怎麼辦,還不多走動走動,這宮裡實在無聊,又不能隨便出宮,也就御花園有些樂趣了。」
「對,這皇宮是大,可一點也不必咱們安府好,從前我跟著小姐各處跑,可有趣了。」雲佩也不禁感嘆道。
安薷寞上次來御花園,是宮少洵帶她來的。今日再來,比較愜意,御花園的景色頗好,這時也正夏末,花兒雖不盛,但卻別有一番滋味。
「娘娘,最近蓮子可以吃了,等我有空咱們吃蓮子羹好嗎?」雲佩望著湖裡的蓮花,欣喜地說道。
安薷寞想起來從前在安府的時候,每年秋初,雲佩都要做新鮮的蓮子羹,雲佩手藝極好,大夫人也對這一手蓮子羹讚歎不絕。去年因安薷寞一直抑鬱不已,雲佩也就沒做這些時興吃食。
「雲佩總算有些用處,我甚是欣慰啊。」安薷寞笑道,「今年多做些,給龍良媛她們也送去。」
「娘娘,就別給太子妃了吧,她那樣壞。」雲佩說道。
安薷寞搖搖頭,「可別,這樣不知道多少人議論呢,議論太子妃和太子側妃不和,對阿澤會有影響的。」
雲佩撇撇嘴,隨手掐了一朵花,「娘娘整日里想著太子殿下,如今可算是稱心如意了。」
安薷寞又氣又笑,「雲佩你這丫頭越發無法無天了,看來我得趕緊為你尋個好人家了,免得你整日里惹我生氣。」
雲佩「哼」了一聲,「娘娘才捨不得我嫁人呢,要是我嫁人了,誰陪娘娘呢。」
兩人逛了一會兒,安薷寞覺著腿有些酸,便回去了。
幾日後,雲佩就弄來了新鮮的蓮子,剝去了外皮,就著銀耳做了許多銀耳蓮子羹。
「娘娘,我去問了太醫,蓮子羹是最適合孕婦吃的,清心順氣,我多給龍良媛送些去。」雲佩說道。
「也別忘了給太子妃她們送些,可不許漏了誰,知道了嗎?」安薷寞連忙囑咐道。
雲佩大聲應著,就去了。
不多會兒,龍良媛倒是隨著雲佩一起來了。
「姐姐,姐姐怎不喊我來吃,我一個人怪無聊的,姐姐陪我解解悶兒。」龍良媛雖是有孕,但精神好得很,還是一蹦一跳的。
安薷寞看得膽戰心驚,「小祖宗,你可當心點,你還有孕呢。」
「沒事的姐姐,太醫說我這胎可穩了,比尋常的孕婦要穩健許多,再喝了雲佩做的銀耳蓮子羹,定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龍良媛開開心心地坐下笑道。
雲佩從小廚房端來銀耳蓮子羹,龍良媛喝了幾口,對雲佩讚不絕口,「雲佩真是手巧得很,怪不得姐姐喜歡雲佩,我也喜歡,又聰明又手巧。」
雲佩被龍良媛誇得不好意思:「娘娘說笑了,奴婢擔待不起。」
龍良媛嘴裡都是羹,含糊不清地說:「姐姐把雲佩借我使使,讓她天天給我煮這些,姐姐你不知道,宮裡的廚子一點也不合我的心意。」
安薷寞看著龍良媛吃得香甜,笑著說:「你慢點,你若是喜歡,或是派人來拿,或是過來吃,都行的,我離了雲佩會不習慣的。」
「娘娘這時候才知道我的好,平日里只欺負我的。」雲佩開玩笑道。 ——
「娘娘,這是側妃娘娘送來的銀耳蓮子羹。」瑞吟端著蓮子羹進來說道。
太子妃皺了皺眉:「她送來的?」
「對,還是派雲佩來送的,據說是雲佩親手做的,宮裡人人都有呢。」瑞吟說道。
「她倒是好意,你先放那邊吧。」太子妃正抱著小世子玩耍,頭也不抬就讓瑞吟放一邊。
「娘娘,側妃娘娘心不壞,人也挺好的。」奚良媛正在一旁,說道。
太子妃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
在她眼裡,安薷寞是最大的威脅。她看出來宮少澤對安薷寞的感情並非一般,竟冒著倫理綱常的壓制求娶安薷寞。
況且安薷寞出身高貴,倘若安相府一直得勢,難免宮少澤和皇上不起立安薷寞為後的想法。
太子妃看著尚在襁褓的宮遠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