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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0 中毒(1)

  安薷寞被傳喚到太子妃宮裡時,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太子妃一見到安薷寞,當即拍桌子吼道:「你這毒婦!為何要害徹兒!」

  安薷寞不明所以,愣在了一旁。

  宮少澤直直地看著她,「徹兒喝了你送來的銀耳蓮子羹,口唇發腫,輕微發熱,太醫查了,這羹里有天南星,你可知天南星有毒!」

  安薷寞跪下道:「殿下,妾身絕沒有要害世子,這羹里怎麼可能有毒!」

  太子妃抹著淚,尖尖的指甲顫抖地指著安薷寞,「不是你的話還有誰!難道是我自己害自己的孩子嗎!」

  「絕不可能,側妃娘娘怎麼可能要害世子!妾身也喝了這羹,妾身安然無恙。」龍良媛匆匆趕來說道。

  瑞吟低著頭說道:「側妃娘娘與良媛交好,自然不會害良媛。」

  「寞兒,這羹是誰做的?」宮少澤問道。

  雲佩馬上跪下來說道:「回殿下,是奴婢做的,和我們娘娘無關,但是奴婢並無害世子之意。」

  太子妃咬牙道:「來人!把雲佩帶下去嚴刑拷打!」

  安薷寞立即起身護著雲佩,不許侍衛靠近,「我看誰敢動她!殿下,絕不可能是雲佩,我們安家的人從不做這些下作的事情!這蓮子羹也是雲佩好意做了送給大家的!」

  「這蓮子羹從做到送都是經雲佩之手,還是有其他人接觸過?」宮少澤詢問道。

  雲佩嘆了口氣,「回殿下,都是奴婢一人做的,未經他人之手。」

  「還愣著做什麼?把這個賤婢拉下去!」太子妃朝那些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上來便拖著雲佩就要拉走。

  安薷寞死死拉住雲佩衣服,「你們敢!雲佩是我的丫鬟!除了我,沒人敢動她!」

  宮少澤這時開口道:「雲佩無證據證明她的清白,現在她是唯一可能害徹兒的人,寞兒,你放開她。」

  安薷寞紅著眼看向宮少澤:「你也不信我嗎?我說了雲佩不可能害世子的,她不可能的!」

  宮少澤沉聲說道:「來人,把側妃拉開,把雲佩拉下去好好問問,是她自己做的,還是有人指使!」

  「你們敢!不許動雲佩!」安薷寞竭盡全力地吼道,用力把靠近的侍衛推開。

  但是安薷寞怎抵得過那麼些侍衛,很快,雲佩被侍衛拖著帶走了,安薷寞眼睜睜地看著卻無能為力,癱坐在地上哭著。

  龍良媛連忙和丫鬟一起把安薷寞扶起來。

  宮少澤有些不忍心,但是也無可奈何,「側妃就先禁足在自己宮裡,非本王召見不得出來。」

  安薷寞看著宮少澤,通紅的眼裡儘是失望與怨恨。現在在她看來,宮少澤和宮少洵沒有什麼區別,果然自古無情帝王家。

  她起身跌跌撞撞地就回自己宮裡去。

  「殿下,你可要替徹兒做主啊,雲佩只是個丫鬟,她絕對是有人指使的……」太子妃用帕子抹著淚,拉著宮少澤的袖子哭道。

  宮少澤眼前卻拂不去安薷寞那失望傷心的眼神,他不耐煩地把太子妃的手甩開,「本王知道了,你趕緊看看徹兒去。」

  太子妃不可置信地看著被宮少澤甩開的手,她咬咬牙,尖銳的指甲掐進手心。「是。」但她仍抽泣著起身去宮遠徹的房間。

  「安夷禾,你覺得是誰要蓄意謀害徹兒?」宮少澤回到書房,恰好安夷禾在那兒,問道。

  安夷禾搖了搖扇子,「殿下,我並不是偏袒側妃,安丞相雖寵溺側妃,但絕不會允許側妃做如此不堪之事,雲佩也是直爽之人,我倒是覺得有人蓄意嫁禍給側妃。」

  宮少澤也覺得是有人嫁禍,可除了雲佩,就是太子妃宮裡的人碰過這蓮子羹。

  「可其他人並無嫌疑,這蓮子羹也是太子妃身邊的瑞吟親自端給太子妃的。」

  安夷禾皺著眉,仔細想著這件事,他好像想到了什麼,「殿下,這天南星用量有多少?」

  宮少澤道:「太醫看了,說只是很少一些,徹兒只是輕微中毒,並未傷身。」

  安夷禾點點頭,「這便對了,若是要害世子,這用量根本就無用,完全傷不了世子,所以這件事就是沖著側妃來的,此人就是要借蓮子羹嫁禍給側妃娘娘。」

  宮少澤沉默不語。

  他隱隱約約覺得是太子妃自己下的毒,可徹兒是她的親生孩子,一旦用量多些,徹兒就徹底無救了,她怎麼敢冒這個險。

  宮少澤也無法貿然斷定安薷寞和雲佩無罪。

  翌日,拷打雲佩的侍衛來報道:「殿下,雲佩受盡刑罰,堅決不承認下毒之事。」

  宮少澤鬆了口氣,擺擺手道:「把她送回側妃宮裡去,派個太醫去好生治著。」

  安薷寞一天一夜就坐在宮裡的院子里,直直地看著緊閉的宮門,未曾合眼。

  突然,宮門被打開,奄奄一息的雲佩被侍衛抬了進來,安薷寞衝上去俯身看著雲佩,看著渾身是血的雲佩,她哽咽著說不出話。

  雲佩勉強笑道:「娘娘……我不承認……咱們沒做那事……」

  安薷寞抓著她的手,眼淚不停地往下掉:「你這個傻丫頭,都怪我都怪我,回來就好……」

  很快太醫便來給雲佩包紮傷口。安薷寞從來不知道宮裡的刑罰如此重,雲佩身上竟沒一處是完好的了,滿身的傷痕刺痛著安薷寞的心。

  雲佩忍著上藥的痛意,斷斷續續地安慰安薷寞:「娘娘……我沒事……他們只是打破了我的皮……並……並未傷到……根本……無妨……」

  「你別說話了……都怪我……都怪我沒事要吃那蓮子羹做什麼……都怪我……」安薷寞伏在床邊放聲大哭。

  雲佩推開正在上藥的太醫,支撐起來擦去安薷寞臉上的淚,又倒下去,「娘娘……我不怪你……娘娘疼我……我……知道……」

  雲佩自小就跟著安薷寞了,雖說是丫鬟,但比那些小官家的小姐還要尊貴,安薷寞也從不苛待下人,和雲佩好得就像親姐妹一般。

  雲佩挨這打確實毫無怨言。她知道,只要自己捱過去了,安薷寞的嫌疑就洗去了大半。

  她不能讓她的大小姐再受不該受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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