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明兒
她驚訝的看著靈兒，不敢置信。
四個孩子？她一點都不知道。
“你既然知道為何不知悔改？”若歌冷冷的看著她，當看到明兒時，他的眸子深沉了。
“因為我是女人。我嫉妒她事事都比我好，我嫉妒她的一切。同時，我也是母親，我有權利和義務扶持我的兒子。爺，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將明兒給太子妃撫養……為何我奪走我的兒子？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親母”明兒幫她擦去眼淚“沒有人要搶走我……明兒喜歡母妃，母妃也很疼明兒……從來都沒有因為我是企鵝是的兒子，從來都不露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姿態……親母錯了，不是母妃明兒不可能學習為君之道。”
靈兒詫異的看著明兒，她不敢相信麵前不足十歲的小人竟然可以說出如此的話語。
她笑了，笑的滿足。
“明兒是不是討厭親母了？是親母害死了對明兒如此好的母妃的，我親手將那毒藥放在她的食物裏，爺吩咐我送去的東西，每一碗都足矣要她的命，那個女人要活著，或許會有心痛大出血的毛病吧……”
“親母，明兒愛母妃爺愛親母。您是生我養我的人。”
若歌蹲下來看著明兒，眼神有意的看著她，站在門外，她的心咯蹬一下。
“明兒，原諒母親麽？”
“爹爹會原諒親母的吧，因愛生恨。”
小小的明兒如今倒像個小大人，若歌看著靈兒笑了，坐在床邊幫她蓋好被子，靈兒依偎在他懷裏。
她心裏想:此刻，她覺得自己比那個女人幸福，因為她可以死在最愛的人懷裏。
手就那樣的滑下，在若歌沒反應之際，仿佛不知名的液體滴落。靜靜的看著靈兒臉上的淚痕，他垂下頭，許久之後才淡淡的說：“吩咐下去，靈兒主子落了。”
服侍過靈兒的丫鬟跪了一地，一屋子的奴才哭著，若歌詫異的是，明兒竟然一滴淚都沒有。
隻是靜靜的看著床上的人，她的手垂著，臉色蒼白並且微笑著。
“明兒恭送親母。”他一甩袍子跪在地上，重重的叩頭“一叩頭感謝親母養育之恩，二叩頭感謝親母一世安好，三叩頭……明兒會記住親母對我的期望。”
這一刹那，尹伊晗突然覺得，跪在地上的小人需要人疼。這四年……不知道他到底承受怎樣的苦，以至於九歲的孩子這樣的早熟。
不知道是欣慰還是不安。
從側室出來，她就在思考。
隻是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她麵色蒼白的捂住胸口，望著草地上的大灘血液愣神。
體內的毒素又發作了……她緊緊的抓著草地，一言不發的蹲在那裏，寒風吹進了衣口，瑟瑟的冷。
被他抱起，她頭埋在他的胸膛，他身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淡味道，帶著陣陣花香。
“若歌，放我下來。”
“告訴我，你是誰？”
恍然的對上他認真的眸子，她笑了“我是誰和你沒關係。”
“明兒還那麽小。”
她疑惑了，不明白若歌的話語的含義。隻是轉頭看著不遠處發呆的明兒，心又狠狠的痛了。
“爹爹，放下含妃。”明兒的突然出現，讓她徹底尷尬，若歌也是如此，尷尬的放下她。
“含妃娘娘，爹爹失禮了。”明兒不經意間的解釋，若歌看著他人小鬼大的樣子幹咳幾聲。
“沒事。”疼惜的看著明兒。他現在需要安全感，需要人去嗬護疼愛。
“三弟，你也別難過了。”容夕月淡淡的說道，轉頭看著她“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若曦蹙眉看著容夕月，若歌的眼神始終停留在滿院子的海棠花上。
“三弟……”
若歌淡淡一笑拍了拍若曦的肩膀“確實，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她覺得世界快要崩塌，心跳到了嗓子裏，再不離開，連自己都不敢想象會有怎樣的後果。
“恩，皇上還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她一轉身便一陣虛脫，強撐著站起來，故作鎮定的邁著步子。
“母妃”
她詫異的回頭，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望著明兒。
“明兒想母妃了是不是？”若歌蹲下身看著明兒捏著他的小臉蛋笑了，溫柔道“我帶你去找母妃好不好？”
她就那樣的看著這對父子兩，若歌笑著看她。
“皇上，臣妾回來了。”
她笑著將茶水放在伏案上，伏案上的人已經睡熟。滿伏案的桌子上堆滿了皺折，她無意間一瞟，便看到了若歌的折子，忍不住的拿在手上思索再三。
“折子好看麽？”
他恍然的抬起頭，她手裏的折子掉地在地。他端起伏案的香茶喝了兩口，淡然的看著她。
“你裝睡？”她有些生氣，彎腰撿起地上的折子，丟在他的身邊。
“朕是剛醒。”他看了眼若歌的折子，抬頭望她“怎麽？對朕的太子有意見？”
“沒有。”後宮不得幹政她是知道的。皇上自然是看出她的意圖，隻是念著情分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臣妾該死。”
拉起跪在地上的她，他蹙眉：“你何罪之有？”
方才他並非是想試探她，隻是恰巧在那個時候醒來。
“後宮不得幹政！”
“朕，允許你幹政！”
她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很可笑。為了博得她的歡心，甘願放棄江山讓她幹政。
“沒什麽事，臣妾先退下了。”
她轉身的刹那看見了他眼裏的那某孤寂。
“含妃娘娘，我帶了太醫來。”若歌拉著明兒的走攔住了她的去路“剛才發現你的病情嚴重，還是請太醫給您號脈看下。”
“不礙事，多年的老毛病了。”她淡淡的看了眼若歌，轉身走去。
“還是號脈看看。”若歌一把抓住她的手“這是我的專用太醫，不會讓父皇和其他人知道的。”
“我說了不用了。”她最後的耐心消失。若歌的決定向來是不能更改的。
“含妃，您就聽爹爹的吧。”明兒睜著大眼睛望著她，眼裏充滿了祈求。
捏捏他粉嫩的臉蛋，她隻好妥協。這對父子兩真是折磨人的一對活寶。
太醫的號脈，她竟然有些緊張，身體也在不斷的顫抖著。
“含妃娘娘請放鬆！”
看著她的顫抖，若歌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一絲溫暖湧入心裏，明兒見狀咧著嘴巴癡癡的笑了。
“娘娘的毒很深，已經不是我能解決的了……”太醫無奈的歎了口氣“我開幾貼藥方子，娘娘每天喝會有所好轉卻不能藥到病除。”
“什麽原因？”
“娘娘可有長期服毒的習慣？”
“沒有。”
若歌看著她露出狐疑的眼神，心裏的猜測也更加的明確了。
“爹爹好擔心含妃哦。嘻嘻……”明兒打趣的笑著。
若歌看了他一眼，抱起他“人小鬼大。”
“含妃娘娘都走了很遠了呢。”
“多事！”
若歌蹙眉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更加肯定。
“爹爹還在偷看……明兒告訴皇奶奶去……”
若歌一驚，放下他囑咐道“這事可不能告訴皇奶奶……你忘記了母妃怎死的麽……千萬不可以。”
“人家開玩笑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若歌頭疼的看著手上太醫開得方子，與她拿走的方子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