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北境,戰神無雙!
從落楓城回到兵站后,林雲的心情格外好,整晚都睡得很香甜。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床洗內褲,接著沖了個涼,然後神清氣爽地走出了房門。
世界在他眼裡,變得明艷動人起來。那個美好的身影,在他心底烙下了淡淡的影子,讓他對未來隱隱生出了許多不曾有過的期盼和激動。
他想,他應該是喜歡她的。
只是才第一次見面,他喜歡她什麼呢?
喜歡她感性的制服?
喜歡她看上去有容?
或者,喜歡她是首長?
不,他這麼純潔的人,不可能邪惡如斯啊!
那麼,一定是喜歡她睿智,喜歡她懂戰術,喜歡將來和她進行很多很多的戰術交流!
「頭兒,大新聞,快來看啊!」風烈揮舞著一份報紙跑了過來,一臉激動地朝他大喊著。報紙,是早上一班拉練時順便從藍關帶回來的。
林雲接過報紙瞄了眼,頭版頭條的一行大字,一下便震住了他——《無雙戰神降臨北境!》
北境。
月狼國莫丹城。
天空下著雪,很冷。
凌無雙拖著長刀穿過城門,沿著街道大步朝前走。
長刀撞擊在地面的花崗岩上,不時爆出星星點點的火花。天地間一片靜寂,只餘下踏踏腳步聲和陣陣刺耳刀聲。
長街盡頭,有一座人骨和獸骨搭成的高台。高台上,是一把金色的王座,紫月狼王坐在王座上,眺望著長街。他的神情有些可怖,額頭青筋隱現,雙手緊緊地抓著王座。
所有的部署都到位了,應該萬無一失,但他心中仍然忐忑不安,不知道月神會將他送上神壇還是打入地獄。
什麼戰神,你不過是個人,而且是個女人!是人你就會死,而女人死法更多,我一定要征服你,哪怕是你冰冷的屍體!我紫月已經完成一統月狼大業,結束百年動亂登上無上王座,我註定會成為更廣闊天地的王!而你,將是我出征前,獻給月神的最好祭品!他為自己不停地打氣。
一襲白衣映入眼帘,紫月狼王的瞳孔陡然收縮,凶光暴起。
「無雙戰神,下地獄去吧!」他咆哮著,仰天狂笑。
「嗖——」
「嗖——」
「嗖——」
……
雪停了,天黑了。
漫天的箭雨擋住了雪,也遮住了光。
所有箭矢,指向了同一個目標——白衣。
凌無雙開始奔跑。
風起雪舞,長街兩側白影重重,血光隱現。紫月沒有等到自己的刺客。
凌無雙凌空飛起。
風雪漫天,長街附近百米內,鮮血飛濺。紫月沒有等到自己的死士。
氣溫猛降,刺骨寒意升騰,凌無雙突然消失在空中。
紫月狼王僵坐在冰冷的王座上,一動不動,眼中只有無盡的悔意和恐懼。他看到一條面目猙獰的雪龍,咆哮著穿過無邊的箭雨,朝自己飛了過來。
雪龍炸開,化作漫天飛雪,一柄長刀自雪中現,帶起一道璀璨的刀光,亮瞎了他的眼。
原來,傳說是真的啊……紫月狼王嘆道。這是他留給世界的最後聲音。
刀光落下。
紫月狼王的身子裂開。
王座裂開。
白骨高台裂開。
莫丹城內,血流成河。紫月到死也沒看到自己大軍的影子。
「今日我殺紫月,眾狼王如有不服者,戰場相見!」一個清厲如鳳吟的聲音響徹天地間。
凌無雙收刀轉身,踏風雪離去。
碧雲天,北境最美的草原。
今日的原上,不見青草,只有黑壓壓的騎兵,無邊無際,帶給人壓抑和絕望的肅殺。
騎兵陣前,一個古銅色肌膚的青年將領橫刀立馬,與凌無雙傲然對峙。
「凌無雙,你可後悔當日放了我?」青年將領大笑,長刀高舉。
這是衝鋒前的號令。雪亮的刀光頓時照亮了碧雲天。
「我能放你,自然能再抓你。」凌無雙淡然道,「人言道,草原兒郎一諾千金!我凌無雙,一諾萬金!」
她輕輕一揮手。
她的身後,傳來隆隆的馬蹄聲,數百名月狼俘虜被押到了陣前。
「莫丹城已破,城中貴族盡在此。」她淡然道,「紫月狼王被我活劈了,你可要他的屍體?」
青年將領愣住了。
「為何?」他紅著眼流著淚,聲嘶力竭地問道。七原儘是老弱病殘,你竟然不惜與紫月狼王統帥的月狼人開戰,為何?
「北境人獸混雜。紫月是獸,你們是人。」凌無雙輕嘆。
「啊!」青年將領仰天長嘯,淚如雨下。
他猛地一揮手,草原上的騎兵如潮水湧出,數百名月狼俘虜頃刻間被斬成肉泥。
凌無雙默然看著這一幕,沒有眨一下眼睛,因為這是她想看的——戰爭血淋淋的本來面目。
「七原首領,集合!」青年將領收刀,發出一聲震天大吼。
六個年青將領脫隊而出,飛身下馬聚集到他身後。他們一起走向了凌無雙。
「七原鐵騎,願守護將軍,生生世世,百死無悔!」七個鐵骨錚錚的男兒,在美麗的戰神身前單膝跪倒。
「祝福你們,勇士們。希望未來有一天,你們可以解甲歸田,回到美麗的草原,在妻兒的陪伴下老去。」劍尖輕輕落在將領們肩上,凌無雙一遍遍重複著同樣的話。
「傳令,自今日起,七原部族,年滿十六歲者方可從軍。七原鐵騎,不再需要孩子!」凌無雙隨即向七原鐵騎傳下了自己的第一道命令。
史記:蒼瀾大陸紀元1503年4月初,青雲帝國寒霜軍團軍團長凌無雙,於北境擊殺紫月狼王威懾狼族,七原鐵騎宣誓效忠,無雙戰神正式踏上大陸戰爭舞台。
「老子還在玩板磚,人家已經無雙了,戰神了,尼瑪!我都這麼努力了,人與人的差距居然還這麼大!」
看完報紙,某人望天,無比酸澀地悲嘆道。
「七原,七個部族,七個將領……」
「白衣無雙,還是個女滴……」
「這他么不就是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嗎?」
「卧槽,該不會是個有顏色的童話故事吧?」
青銅和最強王者間巨大差距帶來的心理落差,徹底扭曲了某人的靈魂,催生了無比齷齪的想法和陣陣得意的浪笑。
他好想把心中那個精彩的故事講給人聽啊,啊啊啊。
一念生,一世仇。
穿越千山萬水,刀片總會寄到。
腸子悔青都沒用。
夕陽西下,林雲躺在溪邊的大石上曬太陽,生無可戀地曬著。
「頭兒,吃飯了!」張德彪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遠遠地喊著。
報紙上的消息,大家都看到了。頭兒的異常,大家也看到了。他們知道,受了刺激的那個瓜貨心情現在肯定糟糕透了。
誰都不願意管他。
頭有多鐵啊,這種時候,往鋼板上撞……
但又不能不管啊。
讓他一個人呆著,一個想靜靜姑娘,心理指不定扭曲成啥鬼樣,最後倒霉的還是他們這些種花家的人啊!
所以,必須得找個憨子去安慰下他。這個憨子呢,還必須覺得自己夠聰明,有強大的自信去完成這個急難險重任務。
大夥一合計,找上了張德彪。
「為什麼我去?我去找死啊!」彪哥開始是抗拒的。
「你懂醫術啊!」
「你是治癒系的啊!」
「你能妙手回春啊!」
眾人情真意切地說著,撒花的撒花,戴帽的戴帽,於是彪哥飄飄然了。讓你當獸醫,讓你傻傻地分不清馬屁和馬腿,讓你經常去點火。眾人的怨念目送彪哥走上了送人頭的康庄大道。
「吃吃吃,你他么就知道吃!」有人來了,林雲自然得把憋了一下午的不爽發泄出來,「人家都軍團長了,都威懾狼族了,都收服七原鐵騎了,咱們有啥?開場幾條破槍,現在還他么幾條破槍!你們啊,除了跟我一樣,吹牛皮比人家強,還有啥比人家強啊?」
張德彪頂著口水雨,走到林雲身邊坐了下來。
治癒系的我,必須給你陪伴和安慰。
「頭兒,你別沮喪啊!不就本該是青銅的玩家,一躍上了王者嗎?沒啥大不了!」開始的時候,彪哥的車還是開得很穩。
「呵呵,你上個給我看!」林雲冷笑。
「其實啊,在我心裡,一直覺得你才是真正的王者。你不過偽裝成了青銅,方便虐菜!」到此,彪哥的車仍然穩得一逼。
治癒光環落下,林雲心情果然稍有好轉。
「不過呢……」彪哥突然踩下了油門。
林雲斜著眼盯著他。
「你這個王者在她面前還真夠嗆!你看看人家那操作,神一樣的,恐怕早就是最強王者了,就是不知道有多少顆星!」彪哥加速開始飆車。
原來你不是來喊我吃飯的,我已然氣飽。自己教的理論,被人用來啪啪打自己的臉,林雲的腳背好痛。
「而頭兒你呢,裝青銅久了,沒準都掉段了,只是你沒發現。不是我說你啊……(以下省略很多字)」彪哥進入終極死亡飆車狀態。
黃昏,林雲手裡倒拖著一條人腿,走進了兵站。
「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治癒系的兄弟快來……」腿上連著一個面目全非的傢伙,正虛弱地腎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