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投標會（1）
二傻坐在電腦前看著自己的錄音文件，十分後悔自己上次只錄音這麼點東西。早知道就自己寫一篇小作文把每句話分解下來，說不定還能模仿得像一些。
電話那頭的梁英瑞一陣沉默，不知道是被氣得還是怎麼。二傻也趁著現在的時候，快速用自己狗爪撥動圖紙看圖。
這張圖應該是下午競標要用的，沒什麼大問題。只是有一個細節的地方，二傻覺得可以做得更好。
「今天下午的競標會，請原總你無論如何都要到場。這段時間公司的情況你清楚，如果你再不出面，那我也幫不了你了。今天下午，就算你變成一條狗都要給我出現在競標會場！」
梁英瑞沉默很久，再開口就是這一句話懟得是二傻半天坑不了一句聲。
難道他知道自己變成狗了？二傻心想。不對啊，他要是知道了還會出現這麼多麻煩嗎？
二傻枕著自己的下巴，心想以前梁英瑞明明是那麼靠譜的存在，怎麼它一在公司就不行了呢？果然，高斯沒了它是會死的。
它想了想，找到另外一句錄音播放道：「好，就這麼決定了吧。」
二傻噠噠噠跑到鏡子前，看著毛茸茸的自己一時間有些為難。嗯，要用什麼樣的辦法今天變成人呢？總結一下以前的一些經驗，好像是要內心無比想變成人它就可以變成人？
嗯……要不它試試？
就這麼想著，二傻再看鏡子里的自己時，發現自己變回了原非白。
嘖，蒼天有眼。
原非白正要拿起手機開始新一輪嘴炮模式，卻發現梁英瑞已經掛斷了電話。
掛就掛了吧，現在他要做的是快點審圖，今天下午出現在競標會現場。
高斯的人都知道，這個項目會把梁英瑞氣得不行。有員工看著梁英瑞漲紅了臉，都加開領帶和襯衫靠近脖子的扣子時，真想從急救箱里找出來一顆救心丸給他。
梁英瑞深吸一口氣，嘴裡開始念念有詞。員工們哪兒見過梁總被氣成這鬼樣子？好在汪美延眼力勁不對，臨時總結了幾句，讓大家都先出去工作了。
汪美延見著梁英瑞雙目緊閉，也是擔心他出事，走到他的身邊想聽聽這個人到底再念叨什麼。剛一靠近，卻聽見梁英瑞振振有詞道：「人生就像一場戲，因為有緣才相聚；為了小事發脾氣，回頭想想又何必；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我若生氣誰如意，況且傷神又費力……」
汪美延扶額，心想果然高斯這群人都是神經病！
等著梁英瑞冷靜下來，這才緩緩張開雙眼。他看了看身邊的汪美延，像是終於下定決心，看著她說道：「我要做一件大膽的事情。原非白在這麼不出現在公司遲早會影響高斯，既然他敢這麼做，那我就敢架空他。」
汪美延像是早就猜到梁英瑞會這麼說了。她之前也揣摩了很久這件事，現在看來這是最好的辦法，沒有之一。
「我贊成。」她抿了抿嘴道。「高斯不能沒有老闆，原非白已經超過一周沒有出現在公司，員工們或多或少都有情緒。並且現在高斯已經流失了太多訂單給創設，在這麼下去……」
後面的話，汪美延沒有說出口了。這個結果已經足夠明顯，那麼完全不需要有再多的解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梁英瑞算是明白以前那些篡位當皇帝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嚮往權力，剩下的一二全是因為迫不得已才上位。
他現在的心情，也是一樣煩躁。一直以來，他只想正大光明靠自己的能力去打敗原非白，而不是用這樣投機取巧的方式。
可是現實並不給他這個機會，反而是用另外一種機遇的方式擺在了他的面前。接受與否，那就是他的選擇了。
高斯現在看似平靜，旁邊的創設幾乎是一鍋粥的狀態。
原因也簡單，那就是創設各個小組都爆單了，而且訂單來源都是從隔壁高斯來的。
左瀟都不得不懷疑原非白最近是不是又被綁架了！甚至想一個電話打到隔壁高斯讓原非白接電話，提醒他能不能好好工作，不要給別人公司增加這麼多麻煩！
但是，這些也多只是想想。
最近原非白的繪圖方式改了很多，左瀟也拿到了原非白現在的繪圖圖紙。其實和以前的風格比起來差距的確很大，但其實更有原非白個人的風格，左瀟倒還覺得不錯。
只是客戶們都說，他們看上的都是原非白以前的風格，既然現在原非白畫不出來那樣的圖紙，那就找其他公司吧。
左瀟聽著這話，只是保持著禮貌性的微笑，心中不由得覺得原非白又任性了不少。也是，這的確是他的作風，不管你們客戶說什麼，反正他就按照自己心情畫。
高傲任性，誰都關不了。
最近的方案一個接著一個，左瀟的團隊幾乎完全處於飽和狀態，大家熬夜通宵太常見了。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左瀟只好放走部分訂單，盡量讓團隊成員能保質保量完成現在手上的訂單。
不過這件事很快就是被苟文知道了，這幾天苟文一而再再而三想和左瀟談話，但是左瀟太忙了，實在是沒有時間。
她都沒時間管二傻了，哪兒來有時間去和苟文喝茶？現在左瀟每天能做就是早上早點起來把二傻一整天的狗飯都做好，然後出門上班。不過還好二傻聰明，每天都會自己跑出去玩，回家之後自己洗澡，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就跟沒事狗一樣。
有些時候左瀟都懷疑自己是養的不是狗，怕是一個人吧？
今天下午同樣又有競標會，左瀟還在這邊檢查方案，聽說今天下午高斯也會參加，至於來的人是誰，這個問題那就要等到到時候才能揭曉了。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收拾好方案左瀟就打算出發了。剛走出她的辦公室，吳瑰站在辦公室門口。
「有事嗎？」左瀟問道。
「苟總說有事找您，讓您去一趟。」吳瑰回答。「好像很著急，說是現在就要去。」
左瀟看了看時間，競標會就要開始了，她哪兒還有時間去聽苟文說話？
「這樣，你先去苟總那邊聽聽什麼事。我現在馬上要去競標會，實在是沒有時間，有什麼情況你隨時和我說就好。」左瀟說完拍了拍吳瑰的肩膀，笑著先走了。
吳瑰看著左瀟的背影，剛剛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她踩著高跟鞋獨自走進苟文的辦公室，臉上的表情略有為難地說道：「不好意思苟總，瀟經理說她要忙著去競標會，所以暫時不能來見您了。」
苟文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無比難看。
不知道是苟文的自尊心作祟還是如何，他總覺得自從自己上次在廁所莫名其妙被人扒了衣服褲子后，左瀟看他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輕視。就好像是再說，我知道了你的這些醜事，你就等著下台吧。
苟文和原非白的過節，雖然沒有太多人知道，但是大家都知道解決是原非白自己創辦了高斯，專門和創設對著干。而上一次，左瀟幾乎是在所有人的面前給原非白作證，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嗎！
還有！苟文之前給左瀟說過了，只要原非白消失一周，那就想辦法把高斯的訂單都接過來！現在為什麼高斯還有其他訂單流到了其他公司？創設難道吃不下嗎！之前苟文一直要找左瀟談談，但是左瀟一直拒絕！
這是什麼意思！不把他這個總監放在眼裡嗎！
吳瑰能感受到苟文的憤怒，她也知道左瀟有多忙碌。但是機會往往是給有準備的人，而吳瑰，她心裡很清楚，她已經準備好了。
「苟總，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