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投標會（2）
梁英瑞萬萬沒想到，居然原非白也真的到了投標場地。本來他以為今天自己發火只是對原非白起到警示作用，沒想到的是這個人還真的來了。
這說明什麼？難道他還是在意自己的公司的？
原非白穿了一身西裝，只帶了自己的筆記本和手機。見著梁英瑞來了，直接拉著他坐下，調整出一張改好了的設計圖要求道：「等會按照這張圖去講。」
梁英瑞仔細一看，原非白給出的圖已經改好了很多小問題，甚至還有一個新的亮點。但是那個亮點一出現，換句話說也就是成本又增加了。
他心想這的確是原非白的性格，畫圖從不管成本，只要自己的項目能落地就行。想到這兒，梁英瑞覺得自己得快速熟悉一下新的圖紙內容，免得等會宣講的時候出問題。
而原非白左顧右盼，明顯是在等人。
梁英瑞發現了他的不對，心想今天創設應該也會來人，不出意外還是左瀟。怎麼？他原非白來這裡不是為了投標，而是為了左瀟？
這個危險想法讓梁英瑞血壓有點上頭。
「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梁英瑞暫時從設計圖裡走出來，看著面前的人認真問道。「你該不會……」
「我來找左瀟說事，順便給你送圖。」原非白直言道。「現在我需要她的存在，特別是在工作上。」
其實，原非白想把左瀟挖到高斯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看重左瀟的工作能力，並且覺得如果自己就是二傻的事情告訴了左瀟，她一定會選擇幫助自己。這樣的話，左瀟又可以給自己當保姆又可以當商務還可以在他變成狗的時候管理公司，簡直一舉三得啊！
但是在梁英瑞的閱讀理解來看，這就是原非白談個戀愛把腦子談沒了，恨不得把抱著左瀟大腿不放手啊？
梁英瑞只想要好好和原非白談談這件事，沒想到左瀟已經走進場地了。梁英瑞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到原非白已經沒蹤跡了。
戀愛中的男人，都是智障？
左瀟剛到投標的場地，這一坐下，身邊就突然多竄出了一個人影。轉過頭一看，不就是原非白嗎？
在左瀟的記憶里，原非白主動找她一般沒什麼好事。上一次原非白主動找她，一言不合消失一天一夜，高斯跟瘋了一樣。
不過今天原非白怎麼有時間出面了？
「來，商量一件事。」原非白翹著二郎腿，跟大爺一樣。
還好左瀟對原非白的脾氣還算不錯，她收拾著自己的東西，示意原非白又什麼話直說就好。不過她一轉頭，看見在一旁面色難看的梁英瑞，她總感覺這裡面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對？
「你說吧。感覺你在這裡多呆幾分鐘，感覺梁總都扒了我的皮。」左瀟半開玩笑道。
「你來高斯工作吧，工資我給你雙倍。」原非白開口道。「如果這次我投標我贏了你，那你必須……」
「原總，第一次我們在投標場見面你也是這麼說的。後來我僥倖獲勝，你莫名其妙消失了一周。如果這一次我又僥倖獲勝，那你們高斯公司的人不是要把我活埋了？」左瀟半開玩笑。「我現在還沒有要看機會的想法，如果以後我考慮看新機會了，第一時間找你如何？」
這算是比較委婉的拒絕，但是原非白根本沒聽出來左瀟口中的潛台詞，而是繼續一個勁兒遊說左瀟，直到甲方爸爸的人已經出場。
原非白這才有些不滿意地回到自己座位上，但是他沒想到甲方几乎沒有任何開場，直接就是讓排列號第一的高斯去講標。
梁英瑞本來還有問題要問原非白，但是臨時這麼一折騰，只有硬著頭皮上去講方案了。不過今天原非白的出現，的確是對高斯的公司形象有很大改觀，至少大家都不會說原非白欠了幾個億，帶著小姨子跑了之類的傳言了。
講標一切順利，就連左瀟都鼓掌表示讚賞。果然出自原非白手上的東西絕對是精品，只是在一個小問題上，左瀟反而是有疑問。
不過還沒到提問環節，左瀟也沒打算這個時候提問，只是繼續聽著下一家公司的投標。
原非白已經不想浪費時間了，甚至想直接把合同塞到左瀟面前讓他直接簽字。見著原非白這麼著急的模樣，梁英瑞對此十分有意見，乾脆拉著他說出去談談。
到了樓道，梁英瑞也沒廢話的意思，直言問道：「你看上左瀟了？」
當然，這種話的意思是含蓄的，梁英瑞認為原非白是聽得懂的。這個「看上」，當然是帶有感情色彩的「看上」。但是在情商為負數的原非白面前，這個「看上」說的是他看上了左瀟的工作能力。
原非白一聽這話，心想明明是梁英瑞自己工作不得勁，不然他幹嘛要去挖左瀟？雖然其中有一定是他會變成狗的原因，但是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梁英瑞這段時間單子丟多了啊。
「她能力強，過來帶高斯也沒什麼問題。這段時間高斯丟的單子太多了，需要有個人能力強的人來帶團隊。」原非白一本正經地說道。
梁英瑞眉頭擰成疙瘩，現在原非白突然跑出來說現在高斯丟了訂單是他的問題？之前呢？之前原非白消失不見，還拖設計圖的時候去哪兒了？
「你是在怪我嗎？」梁英瑞反問。「這些事情都是我的錯了？」
「我現在不想和你說這麼多，你聽我安排就行了。」原非白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是可以回到場地等待宣布結果。
這一次有他出馬，訂單一定拿得下來。
「這麼多年來，你一點長進都沒有，不光是畫圖還是在其他地方。」原非白有些抱怨地說道。「公司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的，難道我走了高斯就得死？那我每個月養這麼多下屬是圖什麼？」
這句話完全就是戳中梁英瑞的痛點了。
原非白是在嫌棄他沒用了？自己甩手老闆當了這麼多天，現在把問題都扔到自己身上，他原非白還乾乾淨淨的？
「你這話太過分了。」梁英瑞眉頭凝成了疙瘩。「你原非白自己主要負責的是高端項目，高端項目對設計者的要求有多高你自己心裡清楚！大家看重的是你的設計！更是你原非白的想法！你拖延工期，整個人失蹤，我去給客戶裝孫子道歉請求延後時間！最後客戶全部流向創設，這是我的問題？」
梁英瑞有些怒了，心裡的邪火一陣一陣竄著。原非白這麼說起來恐怕是太不講道理了！
「你為什麼不能涉及高檔項目？你和我一樣，同樣的大學同樣的專業同樣的工作經歷，但是你就是比我差一截！你跟著我一起創辦高斯，簡單來說我們兩個人都是高斯的老闆。其中一個老闆不在線，或者忙其他什麼事去了，另外一個老闆擔起責任是絕對的事情。但是你呢？梁英瑞你為什麼會去負責商務，就是因為你的設計能力不夠。你現在是在告訴我，設計能力不夠不是你的問題，商務能力也不夠還不是你的問題，那什麼才是你的問題？」
原非白對於梁英瑞同樣不滿，這個人只是把自己當成搖錢樹了。他失蹤這麼多天，沒問他怎麼了，更沒問他是不是家裡出事了，一上來就是工作，真當他是工作狂？
當年要不是原非白看在他是自己兄弟的份上，高斯早就把他這個設計能力平庸的設計師給開除了，哪兒來留得到現在？
「如果是左瀟，她一定會想辦法解決。」原非白白了他一眼。「是你太弱了。」
原非白正想轉身回到室內場地，還沒回過神來，他已經被被梁英瑞一拳打在臉上。他一個踉蹌，根本沒回過神來發生了什麼，而梁英瑞第二拳已經落在了他的臉上。
梁英瑞打完這兩拳，看著原非白扶著牆的模樣，他心情好多了。可一轉過身，發現競標場上挺多同行是趁著中場休息走到走廊緩口氣。雖然他們沒聽見原非白和梁英瑞的爭吵，但是梁英瑞單方面毆打原非白的畫面，他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梁英瑞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