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蓋廚房
「哎，少了頭靈豬肉，真是可惜。」王星感嘆，連豬都進化成靈獸了，這還了得？
與代玉玲在一起后，王星變得活潑了些。
靈氣復甦最初之始帶來的悲痛，也被代玉玲的歡聲笑語壓到心底最深處。
大概只有夜深人靜的時候，王星才會感到痛楚吧。
小姑娘從大樹後面鑽出來，一臉崇拜：「王老師你好厲害啊，不僅能三刀殺大蛇，還能一刀不出嚇跑大肥豬，我太崇拜你了！」
要不是他是她的老師，小哥哥會成她稱呼他的常用稱謂。
對此，王星表示不用懷疑。
嗯？
忽然，王星口罩下的臉色變了，他緩緩道：「玉玲，你閉上眼，老師給你變個魔術。」
小姑娘裝得成熟，實則內心沒有丁點心思，大眼珠子一轉：「好哇，老師快變！」
說完，她就閉上眼睛，小嘴裡繼續嘟囔：「老師給我變個機器貓唄，實在不行葫蘆玩也行。」
王星沒有被她影響，眼神直勾勾看著她的頭頂，上面有一個一元硬幣大小的蜘蛛，它的身體有點點白斑。
「這兩樣老師變不出來，不過老師可以給你變個蜘蛛出來。」
王星揚起剁骨刀，刀背對準代玉玲頭頂：「老師數數到三的時候，你就睜開眼睛。」
「一。二······」
三還沒喊到，剁骨刀便向蜘蛛閃電般橫削過去。
他沒把握一擊擊斃蜘蛛，他只想把蜘蛛打下來，這種小蜘蛛是有毒的。
自然界中，大的往往沒毒，小的往往有毒。
再加上靈氣復甦帶來未知的進化，他心裡更沒底。
小姑娘只覺得頭頂生風，耳畔就傳來王星拖得很長的三。
「老師，蜘蛛呢？快給我看看？」小姑娘快速問道。
看到她的樣子，王星暗自感嘆：這才是13歲孩子該有的樣子，只是這個世道，哎······
蜘蛛被掃到平底鍋內，被厚重的剁骨刀掃到后，它並沒有受傷。
漆黑的小眼珠盯著兩個龐然大物，本能讓它畏懼。
它不是靈獸，只會遵從本能行事，遇見龐然大物就會讓它害怕。
把蜘蛛掃下頭頂，他鬆了口氣，攔著急吼吼要看蜘蛛的小姑娘：「這隻小蜘蛛有毒，你離遠點看。」
王星還是滿足了小姑娘的請求，後者看了眼興趣全無，嘟囔道：「我還以為是很漂亮的呢。」
「玉玲，你又忘了老師叮囑你的話了吧。」王星把蜘蛛從平底鍋內摔了出去，任其逃走。
小姑娘眼珠子一轉，天真又純真道：「沒有啊，我都記在心裡呢。」
這是學生面對老實的本能反應，能躲就躲，躲不過再說，無關乎年齡心智。
「哦？是嗎？」王星伸出食指想點在她的額頭，指頭快點到時又縮了回去，嘆口氣道，
「都快跟老師一般高了，都是大人了，你該懂事了。」
「小蜘蛛是從你頭髮上打下來的，要是被它咬了，沒有醫生護士，沒有解毒藥，該怎麼辦？」
一股無力感從心裡涌了上來，自靈氣復甦以來罕有的疲憊出現。
小姑娘半信半疑：「哦，那就多謝老師了，以後我會注意的，請老師放心。」
「走吧，我們回去。」王星淡淡道。
······
回去的路上，小姑娘見王星興緻不高，還小聲問：「老師，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別瞎想，老師再想其他事。」王星最開始是有點生氣，可誰讓小姑娘小呢？
他的心態很快便調整過來，他真的再想後天的事情。
後天就是第四次雷雨夜了，是不是該做點什麼保證安全？
王星載著代玉玲一路從山下騎到山上，一點都不費力。
吃過中午飯，查看小皇傷勢，他又到屋外坐著，拿出煙點上一根靜靜抽著，靜靜思索。
未來究竟會發生什麼？
一根煙很快抽完，連代玉玲坐到他旁邊都沒察覺。
自嘲一笑，王星覺得自己的警惕性降低了不少，一切都是因為旁邊的小姑娘。
小姑娘給他帶來溫暖，讓他知道這個世道還是有人情味的世道。
「老師，是我不對，我忘了老師叮囑的漂亮蝴蝶、蜜蜂、蟲子那些，我不該忘的······」
小姑娘感覺很敏銳，能感受到王星發自內心的無力感。
這種感覺讓她害怕，害怕他像他爸爸那樣丟下她一個人離開。
到現在為止，她都不知道她老爸是失蹤人口，王星也沒有告訴她真相。
他打算給小姑娘留個念想，等她再大一點，懂事後再告訴她。
「想什麼呢？」王星順手就摸上她的小腦袋使勁揉，又把她的髮型給弄亂了。
啪！
小姑娘又毛了，才不管他是不是老師，打掉他的手，氣呼呼道：
「頭可斷，髮型不可亂！這是我第二次說了，請王老師尊重尊重學生！」
「呵呵。」
「老師你什麼意思？是嘲笑我嗎？」
「沒有，老師只是在想你為啥不說後面一句『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擦油』？」
「那是因為我不穿皮鞋，哼！」
跟小姑娘逗了會兒嘴，心情好了許多。
站起來拍拍屁股，王星囑咐道：「老師出去辦點事，你在家好好待著。」
小姑娘聞言，失落道：「為什麼不帶我去？」
王星就喜歡小姑娘的聰明勁，笑著道：「老師去找一點東西，很快就會回來。」
在小姑娘和大皇的目送下，他跳上渣土車開走了。
渣土車轟轟轟開走了，向著郊區駛去。
玻璃廠，王星直接把渣土車開進車間，他的目標是玻璃。
他斷定第四次雷雨夜後會斷電，現在要為斷電后的生活做準備。
代小王留下的物資他不準立即使用，因為他知道別墅不是能長久居住的地方。
等他找到能安全長久居住之地，他才會用發電機，畢竟那玩意兒耗油。
還出煮飯的問題，氣早就停了，他一直用的電煮飯。
現在即將斷電，不可能再在廚房內生活煮飯，沒有抽油煙機，燒火的煙嗆也能把他嗆死。
玻璃廠不大，還生產特種玻璃，他的目標就是特種玻璃。
他打算在院子里起一座廚房，只要用兩塊玻璃做房頂遮雨就行。
最多再多建一個柴房，了不起就是十塊玻璃。
不過他打算多拿，有多少特種玻璃就拿多少，說不定以後還能用上。
前面來探索郊區，他都沒有用渣土車，這玩意味兒也耗油，附近又沒有加油站弄不到柴油。
秉著能省則省的原則，他一直騎小三輪。
回到家，大皇第一時間出來迎接，上躥下跳，差點被渣土車撞到。
停好車，王星下車一巴掌拍在狗頭上：「一邊去玩兒，我這兒忙正事呢。」
把玻璃卸下來，王星又急吼吼去砍樹，選了顆粗大的香樟樹。
把香樟樹拖出來放在路上，砍掉樹枝，目測一番，約有三十名長，粗的部分差不多有兩米。
「該怎麼鋸呢？」王星這個數學渣滓犯難，提著電鋸久久下不了鋸。
「老師，家裡有尺子。」這個時候，小姑娘適時出聲提醒。
王星一拍額頭，笑著道：「老師給忘了，去給老師拿過來吧。」
有時候小姑娘還是挺懂事的，從沒說過「那誰，你的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嗎？」
如果對王星說這句話，估計他會受到嚴重的心裡創傷。
拿著尺子，王星又想：「現在鋸了，地基又該怎麼辦？」
老話說的好，不恥下問。
所以，王星問了，他問小姑娘該先做哪個步驟？
「是蓋簡易廚房吧？」小姑娘想想道。
「嗯，供咱們臨時煮飯用的。」王星說道。
他這個時候不能有其他表情，否則容易被嘲笑，他要保持老師的尊嚴。
「臨時的還想那麼多幹啥？地基挖一米深，再把立柱埋進去不就行了？」
小姑娘奇怪地看著王老師，隔壁王老師嘴角抽了一抽。
「幺妹真聰明，不愧是老師的學生！」
王星轉移話題之快，小姑娘很快喜笑顏開：「嘻嘻！本姑娘當然聰明！」
不再糾結，鋸了四根三米長立柱，裹著塑料埋入地里七八十厘米，有塑料保護，木頭腐爛得更慢些。
紮好四根立柱，問題又來了，玻璃該怎麼蓋上去？
做人字形？還是直接平著蓋？玻璃又該如何加固？
在蓋房子這一個項目上，王星的弱點被無限放大，那股殺蛇攆豬的氣勢蕩然無存。
「老師，這個辦法很簡答啊。立柱之間綁上橫樑，要稍稍支出去一點點」
小姑娘又在恰當的時候出現，提出恰當的意見：「再把玻璃架在橫樑上不就好了？」
「至於兩塊玻璃之間，我們可以用塑料防水，家裡還有透明膠可以粘好。」
王星微微笑著，實在內心罵著喵了個咪。
「好姑娘，真聰明，一會兒廚房做好后，老師給你烤蛇肉，絕對夠麻辣！」
一聽是烤蛇肉，而不是米飯燜蛇肉、蛇湯，小姑娘的食慾就來了。
「好哇好哇！老師說話算話哈！」小姑娘眼睛笑成月牙，很久沒吃麻辣味了，太想念了。
鹽都人怎能不吃麻辣？
吃在蜀南府，味在鹽都。
就是要吃麻辣，無麻辣，美食沒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