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植物油是執念

  早上起床，李象梳洗完畢，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小跑了兩圈，感覺到神清氣爽。

  來到了自己的小廚房。瘦小的廚師正和胖胖的廚娘正在磨豆子。豆漿順著石磨流了下來。一個大大的木桶接著留下的豆漿。看著已經磨完豆子的夫妻倆，李象讓他們把磨好的豆漿液分成三份，一份加上糖霜，煮成豆漿。

  第二份待凝結起來后，做成豆腐腦，第三份做成豆腐。然後又讓廚娘開始起鍋熱起豬油（沒辦法，植物油李象還沒想起來完整的工藝。）

  發好的麵糰，拉長後放到油鍋里，在油里炸了起來。炸了十幾根油條，幾個糖團，幾個菜盒子，立刻加上煮好的豆漿喝豆腐腦，裝了滿滿的三個食盒，給長孫皇后那邊送了過去，告訴宮女路上跑快一些，涼了就不好吃了。

  接著就是東宮，也同樣送去了三大食盒。然後就是自己了。吃一口油條，喝一口豆漿，日子真是美滋滋。然後又吃了一個菜盒子，這個廚師真是人才，竟然把菘菜和羊肉包在了一起，外邊用豬油一炸，即解油膩又好吃。再喝一碗豆腐腦，糖團就不吃了，不想讓自己變成一個小胖子。

  吃完早飯，李象讓人把自己院子里的玩具全部拆除，搬遷到自己寒月殿外邊的廣場上。

  他實在不知道哪個王叔或者王爺爺會來自己這裡玩，自己中午還要管飯，管飯不打緊，關鍵是人太多，都把自己的廚師累瘦了。要知道，自己的廚師當初比廚娘還胖，這三個月不到，硬生生的把一個大胖子做飯給做瘦了。

  算了，不想了。趕緊畫出能榨出油的機器才行，要不然整天吃豬油，人也受不了啊。李象在自己的書房寫寫畫畫，兩個時辰過後，自己的貼身女官小鈴鐺跑來報告，凈身房的管事過來了。李象想不起來自己跟凈身房有雞毛的關係，這貨跑自己這裡幹啥？難道自己這裡的小太監沒有閹割乾淨？

  等凈身房的大太監過來，跪下見禮后。用尖細的嗓音彙報著。原來剛進入夏天的李象才九個月，考慮到自己以後要吃飯的問題，得知大唐竟然沒有閹割豬的技術，想到那長一年還長不到一百斤的豬，就覺得自己的日子將來會很悲苦。

  在一個機會下，得知自己宮裡有個小太監小順子是長安縣人，家裡在長安縣附近有一塊地，給了他幾貫錢讓其父母買幾個豬崽養著，當豬崽快兩個月的時候，又讓小順子去凈身房找到了一個閹割的高手，對幾個豬崽進行了閹割。

  這已經快半年時間了，想當初自己是讓凈身房半年一彙報的。原來那幾個豬崽被閹割后，也不亂跑了，乖乖的在豬圈呆著，餓了就吃，吃完就睡，現在已經長到一百斤左右了，凈身房的人過來問問，看是不是該殺了。

  想著再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就對管事的說，繼續養著吧，到過年的時候，全部送到宮裡來。

  打發走了凈身房的管事，又叫來自己的木匠和鐵匠。

  跟他們講自己畫的榨油的機器。選取顆粒比較飽滿的大豆，篩選清除裡面的雜質后，放到鐵鍋里把豆子炒熟，然後用石磨碾碎，然後把磨碎的大豆放到籠屜里蒸熟，把蒸熟的大豆碎片用乾淨的乾草包裹扎捆，然後整齊排列在一個木頭架子上，木架子下面放一個大大的接油盆，然後上面也蓋上一個木蓋，用兩塊木板固定壓緊。

  用一個木楔子塞到擺整齊的包好的大豆片旁邊，用一個木槌或者撞錘打擊木楔子，讓豆子受擠壓，慢慢出油。

  這種擠壓法需要打進很多木楔子，直到都是不出油以後，再把已經擠壓的豆子拿出來，再上籠屜蒸，整完後用乾草包起來，放到木頭架子上繼續錘打木楔子，繼續擠壓出油，如此反覆三五次后，大豆上再也不出油了，把木盆里的油盛出來，用兩層麻布過濾，把一些豆渣，油渣等雜物過濾完成，此時得到的就是毛油。

  再把毛油放鍋里煮沸，大概煮半個時辰，等油冷了以後，繼續過濾。等過濾完成後，再次加熱煮沸，此時可以放一些饅頭等進行油炸，炸完出來沒有苦味，臭味，饅頭吃著沒有異味，此時豆油才算煉成了（這個榨油的方法不是在景區看到你們玩的那些辦成品油可比，起碼脫色，脫臭這個環節那些所謂的景區煉油坊是不會讓你看的，他們再其中加了化學原料了。

  我這個古法煉油，是我親自去請教老家村子里一個老壽星，用一條芙蓉王換出來的，此人在吃大鍋飯的生產公社時期就在煉油坊當學徒，後來分開單過後，自己又開了一家煉油坊，是真正的古法榨油，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試試）。

  現在李象讓木匠做的就是那個榨油的木架等工具，而鐵匠則負責打造大號的蒸籠和蒸鍋，以及煮油過濾的設備。

  等確認木匠和鐵匠已經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讓他們看著圖紙複述一遍后，才放他們離開，讓他們先準備材料和工具。打發走了木匠和鐵匠，李象又跑到了自己母親那邊。

  自己的母族是蘇家族的嫡女，央求自己母親讓自己的舅舅來一趟宮裡，自己找他有一件大生意要談，需要一些人手和場地，需要自己的舅舅幫忙。

  而自己的母親蘇氏死活不信，非要自己說明白情況，才允許自己的舅舅來宮裡在他。跟母親解釋又解釋不清楚，正在兩難之間，自己的父親帶著老劉進了母親的大殿。

  拜見了自己的父親后，跟自己的父親解釋了豆油的用處，好處以及未來發展的前景，試圖讓自己的父親說服自己的母親，讓自己的舅舅來一趟宮內找自己，共同發展植物榨油的大業。

  雖然李承乾聽不懂李象再說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會無的放矢的，就勸蘇氏給自己的哥哥寫信，讓他明天去一趟寒月殿。

  看著老太監老劉點著腳尖在聽著，就對李承乾說，這個老劉他也要了，讓他去聯絡宮外，跑個腿什麼的。自己身邊的人不是太好用。李承乾考慮了一下，就同意了。

  身邊跟著玄甲軍的護衛，皇爺爺的暗衛在暗處保護者，後面跟著自己的貼身女官小鈴鐺和自己的伴伴小恆子，再後面跟著父親的貼身太監老劉，回到了自己的寒月殿。

  第二天看到自己的舅舅蘇浩然，果然是正氣浩然啊。自己的舅舅雖然是蘇府的嫡出，但是卻是二子，沒有蘇家的武人氣質，倒是一臉的書卷氣，張口閉口的之乎者也，這就是一個讀書讀壞了腦子的傢伙嘛。

  李象招待他吃了一頓飯，就把他打發回去了。實在是受不了了，再晚一會，李象恨不得讓玄甲軍把他拉出去打半個時辰。

  自己還是太小啊，手頭沒有合用的人手。不得已，只好又去了自己的母親那邊，蘇氏那邊。

  蘇浩然正在被蘇氏訓斥，看到自己的親外甥進來，趕緊見禮。雙方各自施禮完畢，蘇氏看到自己的兒子似乎有話要說，就打發了自己的哥哥先回去。看到自己的舅舅走出門外走遠了，李象氣呼呼的對母親說，舅舅是個做學問的人，根本不是做事的人。看看孔家這邊是否還有合適的做事的人，實在不行，就讓父親把手下的皇莊賞給自己一個，自己讓老劉去管理。

  自己的母親沉吟了一會，說道自己娘家倒是有個合適的人員，只不過是庶出，家裡已經分給他一個莊子，自己單獨過了。就在長安縣邊上，人也比較精明，就是在家裡不討老祖宗喜歡，分出去的比較早。

  李象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原則，說道，就是他了，然後讓老劉快步跑過去，把蘇浩然給找回來。老劉小跑著出去不說，蘇氏怎麼叮囑自己兄弟的話不說，中午的時候，李象就在自己的寒月殿看到了前來的蘇猛。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有點拘謹的站在了李象面前。李象擺擺手，示意他坐下，然後開門見山的問道：「蘇猛舅舅，聽說你已經跟蘇家分家自己單過了，你手裡有個莊子，大概有多少地？」

  蘇猛心理咯噔一聲，想著蘇家嫡系難道不想放過自己，想把自己手裡唯一的莊子也搶過去嗎？看著蘇猛的表情，李象明白他誤會自己了。

  對著蘇猛說道：「我不是覬覦你的莊子，只是有點事情，需要你去做。這些事情做好了，以後還有好事繼續給你，現在回答我的話，你手裡的莊子有多少畝地，多少耕地，多少山地，多少水田，莊子上有多少佃戶？每年的收成換成銅錢，大概有多少錢？」

  聽到越王李象不是貪圖自己的莊子，又問的仔細，只好乖乖的回答到：「我的莊子是母親的份例省下來的錢給我買的，莊子不大，只有300畝地左右，耕地大概有200畝，莊子旁邊有個座土山，耕地全部是水田，佃戶都是母親出嫁前的娘家親戚，每年收成換成銅錢應該在20貫左右，但是基本不剩下什麼，都被花用了。」

  李象聽到后，笑了笑，沒有戳穿蘇猛的小謊言，反正自己也不貪圖他的錢。想了一會，對站在邊上的小恆子說：「給蘇猛舅舅拿100貫錢。」

  李象雖然才六歲，但是他已經是半年的越王了。起初的恆山王的份例被自己母親收著，但是那只是二字王的份例，沒有多少。一字王的份例基本是二字王份例的一倍多。

  所以半年下來，李象手裡還是有兩百多貫的銀錢。而自己還小，基本上沒有花錢的地方，加上李二和長孫皇后的賞賜，已經攢了一倉庫物資。

  擺手制止了蘇猛想說話的意思，然後又對蘇猛說：「我這邊要用你的莊子做一些工坊和生意，工坊這邊由你管理，生意方面由老劉去做，你也可以派出你的人幫助老劉，至於賺得錢，我們三七分成，你分三成，我拿七成，就是這三成，可以保證你每年莊子的收成在600貫以上。

  如果不能，我負責補齊你這600貫，超過了，多少都是你的。但是我有個要求，這個技術必須要保密，你的莊子上的佃戶，遊手好閒的，好吃懶做的，有賭博習慣的，你都給他清除出莊子。

  這100貫錢財，是給你在山腳下蓋房子用的，還有，離房子遠一些，在下風口的旱地上，再建設100個豬圈，然後你再買600個豬崽，平時你只管餵養，這事我會讓小恆子去幫你做一些事情，你不要管，只管讓佃戶餵養即可。

  剩下的錢，分成兩份，一份全部採購成黃豆，放到倉庫里，另一份你想辦法去收購一些茶樹，儘快的種到你的山上。等你這邊房子弄好了，我會派人去你那邊做一些設備，你不要問，只管看著就行。

  等設備安裝完畢，你找幾個可靠的佃戶，調過去做工。你以後是吃肉還是喝湯，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好了，現在你可以說話了。」

  蘇猛這會覺得自己已經懵逼，李象給他畫的餅子太大，然後東一榔頭西一鎚頭的安排，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是他聽明白了，莊子要清理乾淨，把不良嗜好的人趕出去，然後這100貫去買一些東西，自己蘸三成股份的生意，每年最少可以分600貫的錢財，而只佔用了自己的旱地和山地。

  想到這裡，蘇猛弱弱的問：「越王殿下，你這邊只是佔用了山地和旱地，那麼水田怎麼處理呢？」

  李象奇怪的看了看他，說道：「水田你以前幹什麼，現在還幹什麼。等我有用了，再跟你說，現在你先種著吧。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蘇猛使勁的搖搖頭，差點把自己的口水都搖出來。

  李象說：「既然這樣，那就沒問題了，就趕緊回去，把貓在家的佃戶弄出來，趕緊去蓋房子，建豬圈，種茶樹。一個月的時間，必須完成，知道不？」

  蘇猛算了算時間，點點頭，回答道「諾」然後就跟著小恆子出去領錢出宮而去了。

  弄完這些事情，又讓人喊來木匠和鐵匠，告訴他們可以做榨油的設備了，地方已經找到了。接著，又讓人找來小順子，讓他年前把豬送到宮裡后，就去找蘇猛，教會蘇猛他們養豬之後，就可以回來了。手底下還是人太少啊。

  一邊念叨著，一邊走進自己的雜物間，看看自己的黃豆芽發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