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鬱悶的李泰
話說李二陛下那邊剛剛傳膳，長孫皇后那邊的侍女就帶著五個大大的食盒走了進來。李二看到后，就傳令擺膳。
宮女在一個長長的的桌子上擺起了膳食。一股濃郁的香味從桌子上傳了出來，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他們不禁咽了咽口水，尉遲敬德和程咬金就比較直接了。倆人扒拉開正在試毒的內侍，自己拿起筷子，對著李二說道：「陛下，就由老臣來給陛下試毒。」
也不待李二回答，尉遲敬德就夾起一個餃子，直接放到了嘴裡。咬開以後，一股菘菜和菠薐菜的植物的清香加上肥瘦相間的豬肉。
一股爽到腦殼的味道刺激著尉遲敬德的大腦，不禁大聲喊了一聲：「爽，好吃，真好吃。」一個宮女弱弱的在身邊說：「這個要蘸醋吃的。」老尉遲又加了一個，蘸了一下山西的老陳醋，嘴裡的味蕾被肉香、醋香、植物葉子的清香刺激的不要不要的，直接就給大腦傳輸一個信號，爽，爽飛起來了。
待尉遲準備喊第二聲爽的時候，小舌頭已經在喉嚨里開始顫抖擺動的時候，看見程咬金運筷入飛，剛咽下蘸了醋的豬頭肉，嘴裡嚼著紅燒肉，筷子上夾著剛蘸完醋的皮凍，眼睛已經盯在了紅燒排骨上。
瞥見程咬金的動作，尉遲生生的把要喊出的爽字壓回到肚子里，筷子已經伸向了紅燒肘子，讓伸到肘子的盤子里。
卻見一邊布菜的宮女用筷子輕輕一挑，紅燒肘子就分開了，從裡面夾出一塊長長的腿骨。尉遲加了一塊肘子肉，正被那鮮、香。滑。糯的口感感動著，筷子也伸向了那盤炒綠豆芽，待把嘴裡的咽下，吃一口清脆的醋溜綠豆芽，尉遲老魔有點想哭得衝動。
以前的日子白活了啊，這麼好吃的東西，怎麼自己為啥以前從沒吃過呢？回去就把自己家的廚子打一頓。
李二看著尉遲和程咬金的表現，看見他們把每一道菜都嘗了一遍，臉色有點奇怪，一個想哭，一個一聲不吭，筷子翻飛的樣子，李二就知道這次送來的菜不簡單了，示意旁邊的宮女開始分餐。
在程咬金和尉遲敬德兩人戀戀不捨的目光下，菜被一個個的分成了好幾分，然後一群老傢伙在不斷的讚歎中，七里卡拉的咀嚼起來。
李二也嘗了一塊，眼前不由一亮，然後也大口的吃了起來。
甘露殿就出現了奇怪的一幕，一群老傢伙每個人都端著一個盤子，大口的吃著東西，像餓死鬼投胎一樣，沒有人說話，大家只是拚命地吃著自己面前的飯。
尉遲和程咬金吃的最快，吃完以後等著李二繼續擺膳，因為這點飯食對他來說，就是墊了個底而已。一群內侍帶著一個個食盒進了，然後開始擺膳。
而剛開始分餐和擺膳的宮女收拾了自己的食盒，退出了甘露殿，向兩儀殿而去。
待太監擺完膳食，這些老貨雖然很饞，和餓，但是看到桌子上的烤羊肉，蒸羊肉，白切水煮羊肉，烤雞，煮雞湯，燉雞。
還有一盤涼拌的菠薐菜。幾個老貨嘗了一口，呸的吐在了地上。尉遲老魔和程咬金更加的激動，一人一把抓住前來擺膳的太監的胳膊，惡聲惡氣的說道：「剛才的那種飯食呢？我們要剛才的那種飯食，是不是被你們給偷吃光了？」
可憐的小太監，兩隻胳膊被兩大魔頭拽著，差點把他給分屍了，然後又聽說自己偷吃皇帝的飯食，差點沒有嚇尿。
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有，沒有的事情，沒有偷吃。
李二皺了皺眉頭，看向自己身邊的老方。老方會意，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后再李二陛下的耳邊小聲的說道：「陛下剛才吃的飯食，是皇後娘娘送來的，皇後娘娘那邊的飯食，是越王送過來的。」
李世民皺了皺眉頭，說道「象兒送來的？」老方點點頭肯定的說，是越王派人送來的，據說越王殿下忙了一下午呢。
李世民點了點頭，對尉遲和程咬金說：「別難為他了。剛才的吃食是象兒命人送來的。來啊，派人把越王找來。」
「諾」一聲，一個人影迅速的離去了。過了兩刻鐘，李象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剛進了甘露殿，就開始給李二及各位爺爺見禮。
見禮完畢，李世民問李象「象兒今天給你皇祖母送的吃食，都叫什麼名字？」
李象躬身回答「回皇爺爺的話，半年前孫兒讓自己的伴伴小順子負責養一個新品種的豬，只是吃草，吃泔水和麩皮的豬。」
今日小順子給孫兒送來了一頭，孫兒想著好東西需要先敬給皇爺爺，父親，所以就命人做好了，給皇祖母和父親送了一些。
今日菜的名字叫鹵豬頭肉（冷盤）皮凍（冷盤），紅燒排骨（熱菜），紅燒肘子（熱菜），紅燒肉（熱菜），醋溜綠豆芽（熱菜）和豬肉末炒黃豆芽（熱菜），一大盤餃子（主食），一盤子油渣（零食）還有一小盆餃子湯（原湯化原食）。
聽著李象報的菜名，幾個老貨又開始吞咽口水。程咬金插嘴進來，問道：「小子現在還能做否」?
李象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本來是可以做的，但是若做給幾位爺爺吃的話，沒有三頭豬，爺爺們是吃不飽的。我的廚房沒有這麼大，做不了啊。」
程咬金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李二，喊了一句「陛下」！
話還沒說完，李二就對李象說：「去你父親的東宮，讓他找個地方砌爐子，然後讓老方全力配合，材料什麼的，一個時辰后，我跟你這些爺爺去吃飯，你一定要弄好點，知道了嗎？」
「諾」，李象輕輕的回答了一聲，向李二告辭后，讓人去自己的寒月殿，喊來廚子夫妻，然後又讓老方把御廚都喊過來，讓他們帶上自己的鍋，案板，刀等東西。自己先去了東宮。然後又讓人通知小順子，往宮裡送四頭最大的肥豬。
東宮的後花園內，幾個泥瓦匠正在盤爐子，這是李象進入東宮時看到的情景。自己的廚子和御廚也已經到位了。李象指揮自己的廚師和廚娘，告知前來的御廚，做自己中午教的菜品的要點以及方法訣竅。
這時候四口肥豬已經被送了過來，大鍋里的水也已經燒開了。李象讓人把肥豬抬到案子上，讓人用刀捅了豬的脖子，給豬放血后，那個盆接走了豬血。然後沉澱了幾分鐘，把血倒入一個瓷盆里，然後加鹽，放鍋里蒸。又指揮著人給豬腿毛，開膛。豬心、肝、豬腰子，豬尿泡，小腸都留著，其餘的全部不要了。
其餘的三口口豬也如此處理。剩下的自己的廚子和廚娘帶著一幫御廚，開始按照今天中午李象教他們的程序，開始處理其他的菜。
而李象正帶著東宮的廚子，處理豬的下水。先讓他們把豬腸子翻過來，把裡面的髒東西倒出來，用清水沖一下，然後拿一些豆面，開始揉搓小腸。
心和肝清理乾淨，然後放到鍋里過一下開水，去一下血沫子。然後放入大料開始煮。煮熟后，切片，用蒜泥和茱萸、香醋，醬油配醬料，蘸著吃。
豬腰子剖開，開水加米酒煮後去腥，然後爆炒腰花。小腸跟茱萸和其他的菜在一起爆炒。這些處理完畢后，豬血也已經蒸好了，這就是很好的血豆腐了。
熱熱的切成小塊，豬油熱起來，用菘菜搭配一起爆炒。
這些下水處理完畢以後，李象讓人把豬尿炮吹起來，然後給裡面加上乾草，麩皮等物。弄成了一個球型，自己踢了踢，感覺還不錯。
其餘的事情已經不用自己管了。自己的廚師已經帶著一幫御廚有條不紊的進行處理著材料。
話說李泰端著盤子，吃著油渣來到了寒月殿，一問，才知道李象被老頭子招去了甘露殿，然後就讓宮裡的內侍給他做飯。
卻被告知，廚師已經被李二的大太監老方帶去了東宮，幹什麼，不清楚。
李泰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問道：「寒月殿還有沒有下午做的吃食？宮女就端出來一盆油渣。這還是給長孫皇后及東宮送飯的宮女。內侍、侍衛吃飯，還沒上到這道菜，要不然這道菜也沒有了。」
李泰沒有辦法，只好讓侍衛端著油渣的盆子，趕往李二的甘露殿。
一路上大把大把的吃著油渣，來到了甘露殿，就看見自己的老爹帶著一堆的秦王府老臣往東宮趕。既然碰上了，就不能逃走，只好挨個見禮。
程咬金眼尖，看到李泰侍衛手裡拿得盆子，就問李泰：「小子，手裡拿得什麼？」
李泰只好回答道：「從小象兒那邊拿的吃食。」
尉遲老魔從侍衛手裡搶過盆子，抓了一把塞到嘴裡，不待嚼完，就把盆子伸到了程咬金面前，程咬金也抓了一大把，塞到嘴裡。
就這樣，盆子在幾個老貨這件轉了一圈，就沒有什麼東西了。
李泰以為這幫老貨都吃過這些，其實長孫皇后聽侍女說這是甜點，就全部留下來給兕子當零食了。
李二他們根本就沒吃到，所以這幾個老貨才吃的這麼興奮。吃完把盆子塞給李泰的侍衛，幾個人邊走邊說話，向東宮而去。
今天圍著皇城轉了一圈的李泰肚子還餓著，就也跟著李二的背後，也來到了東宮。
李承乾在東宮的門口迎接到了李二陛下以及秦王府的眾老臣。東宮的花園內已經擺了長長的桌子，上面已經擺放了很多吃食（都是冷盤），幾個老貨請李二陛下入座，然後打開李二的御酒，開始吃喝起來。待熱菜上來，氣氛到達了高潮，這個吃，那個喝得。吆喝聲、斗酒聲、吵架聲，生生入耳。
不一會兒，長樂公主和襄城公主也到自己的大殿里出來了，也跑到東宮看看。
李泰自己一個人坐在一個小桌子上，面對著滿桌子的美食，正準備開動，就看到了自己的兩個妹妹。
兩個妹妹坐在桌子旁邊，就開始吃了起來。李泰不好意思跟自己的妹妹搶吃食，就打算去太子桌子上弄點吃的。
但是已經喝多了老貨們，看到胖胖的李泰往這邊擠，手剛伸到一個肘子的盤子邊上，就被李二狠狠的瞪了一眼，把自己面前的肘子上次給李泰，讓他回宮去了。
鬱悶的李泰帶著三個盤子一個盆，一個肘子，回到了自己的宮殿不說。長樂和襄城兩個小傢伙躲在花園的涼亭里，吃著李泰桌子上的吃食。吃完后，打著飽嗝就回到了自己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