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真相

  沒了飛燕,我和亮蛋可以盡情的胡扯了。

  「大偉,真有你的,高中那會兒,你追人家的時候,人家連眼毛都夾你,現在都投懷送抱了。」

  「瞎說什麼,我們那時純潔的革命友誼,和你我一樣純潔。」

  「和你我一樣純潔,你別嚇唬我啊!老劉你去別的屋找個鋪,叫我這個同學睡你的鋪吧!我要和你一起擠一個鋪,你再整出點事兒來,我可沒那個癖好!」亮蛋招呼舍友老劉去別的宿舍了。

  「河馬怎麼樣了,把人家無情的拋棄了?」

  「沒,人家去留學了。」

  「我操!背著河馬搞小三啊!牛逼」

  「要不給你。」

  「我可不行,這麼一個大美人,我這小身邊,無福消受。」

  「睡吧!明天游湖去。」亮蛋的調侃說的我心煩。

  靜湖距離湖州市區50公里,本來起的晚,過了中午才到。

  眼前一片開闊的水域,湖中隱隱能看見幾個小島。

  「不是叫鏡湖嗎?這水怎麼如此清澈」我看著泛黑的水面疑惑的問亮蛋。

  「鏡湖沒錯。」

  「鏡湖不應該水面如鏡,清澈見底才對啊!」

  「沒來過的人都這麼說,人家叫靜湖,安靜的靜。你聽聽周圍安靜不,連個鳥都沒有。」

  「別說,這麼大一片濕地,還真沒看見鳥。」

  「別說鳥了,水裡連魚都沒有,安安靜靜的,所以叫靜湖。現在知道哇,晚嘍!」

  原來這片湖,以前確實叫鏡湖,水面清澈如鏡,周圍植被茂盛,水產豐富。

  最近幾十年,不知道是水質的自然變化,還是過度開發污染所致,水面就變黑了,鳥不來了,魚都死了。

  經過勘查現在的靜湖礦物質超標,湖水的成分和死海的類似,所以靜湖就變成了現在的靜湖。

  這一點沒影響到飛燕的興緻,一會兒,往湖裡扔個石頭,一會兒,向湖裡喊喊,興奮的時候還情不自禁的挽起了我胳膊。

  亮蛋在,這麼出格的行為我是斷然拒絕的,可亮蛋又不是傻蛋,肯定看出了端倪。

  因為沒什麼好玩的,亮蛋執意帶我坐船游湖,然後到湖上的小島看看。

  看著一片死水,我是沒什麼興趣的,加上我本來就怕水。

  飛燕到是樂意的很,拉著我就上船了。船家很熱情,平時就沒什麼遊客。

  「都做好了,開船了。」船家招呼我們。沒想到這艘破船的動力還不錯,啟動的時候把我向後甩了一下,我緊張的抓住了飛燕。

  湖上起風了,船有些顛簸,我很緊張問船家:「老闆,沒救生衣嗎?給我穿上一件,這樣安全點。」

  「小夥子,第一次來吧,這湖淹不死人。」我問亮蛋船家的話是什麼意思。

  「放心肯定淹不死人,湖州本地人,投湖都不往這來,跳進去就浮上來。要不你試試」說著就把我往湖裡推。

  我緊緊抓住了飛燕:「別,我信我信。」

  飛燕扶著我,風把她的頭髮吹亂,顯出別樣的嫵媚,我望著飛燕有些失神,她溫柔的對我笑著。

  我多想摸摸她動人的臉龐,告訴她曾經我是多愛她。天空一個炸雷,天色變暗,看著遠處漸近的小島,剛剛的柔美變的壓抑,我心裡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不會下雨吧?」

  「不會,這湖的天就這樣,乾打雷不下雨。」

  「周圍有妖精不成」

  「妖精?什麼妖精能在這活著啊!能在活著的都是神仙。」

  島終於到了,我的緊繃的心才平復一些。登島竟然還需要票,每人一百。這麼個巴掌大的島,除了一頭沒了毛的駱駝算個珍奇動物外,全是雞鴨鵝。

  這不是逗我那嘛,我一個小縣城長大的孩子,竟然需要花一百塊錢,到這裡看雞鴨鵝。

  看了雞鴨鵝,還有那頭沒了毛的駱駝,飛燕嫌不過癮,楞是繼續坐船在湖裡轉悠了半天。

  回到湖州市區已華燈初上。我叫亮蛋給飛燕安排住處,飛燕以蚊子多太吵找了一百個理由拒絕了。

  亮蛋很不仗義:「當了一天的燈泡了,我也累了,不陪你們了,好好享受二人世界。」隨後就溜了。

  本想回學校找亮蛋,飛燕不肯,我總不能把她一個姑娘家扔大街上。我橫下一條心帶著李飛燕一直在大街上走,恨不得一直走到天亮,好回衡州。

  「李大偉,你這是要帶我走到什麼時候。」飛燕帶著怨氣問我。

  「走到天亮吧!」飛燕掄起她的小包就砸我,我就跑,我跑過一個路口一回頭人沒影了。

  這要是在衡州,我肯定慶幸將這個狗皮膏藥甩掉了,但湖州畢竟是異地,這麼個大姑娘丟了沒法和人家父母交代。我往回找,發現飛燕坐在地上揉腳。

  「報應了吧!」我俯下身子看看腳真的腫了。

  「不用你這沒良心的管。」我沒辯解直接把飛燕背了起來,她手也沒閑著在我背上連掐帶捶發泄剛才對我的不滿。發泄完,就安靜的貼在我背上。

  「老闆,開兩間房」在附近找了一家勉強算是賓館的賓館。

  「有套間嗎?」聽我說開兩間飛燕馬上問。

  「姐,套間?當這是衡州了,屋裡能有床就不錯了。」

  看體重得有300斤左右的女老闆過來白了我們兩個一眼,說道:「附近學校的吧?到底要什麼房?」

  「開兩個相鄰的單間,謝謝!」我在飛燕開口前搶先把房間訂下了。

  總算開好了房,到湖州本來就是為了應付飛燕,除了見到了亮蛋,其餘的事情確實無聊至極,太累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夢裡見到文月,她回來了問我有沒有想她,我猛點著頭說想了。當我就要抱住文月的時候,急促的敲門聲把我從夢中吵醒,哪個王八蛋耽誤我和文月的好事,我心裡咒罵著。

  「誰啊?」沒人回答繼續敲門。

  我不耐煩了:「敲什麼敲,裡面沒人。」

  「是我。」是飛燕的聲音。

  「幾點了?什麼事兒?」

  「我睡不著。」

  我從門縫塞出去一百塊錢:「睡不著?看看附近有沒有藥店,買點安眠藥,按計量服用啊!別吃太多。」

  「李大偉,你!」重重的砸門聲后就沒了動靜。

  剛躺上床回味著剛才美夢,門又響了,「有完沒完?」

  「我害怕,能陪我說會兒話嗎?」飛燕溫柔的懇求。

  「不能。」我迅速的答道。

  小樣和我來這一套,很多故事都是從說會兒話開始的,看上去很美,事後哪買後悔葯去。

  我就奇怪了,飛燕這是怎麼了,報復杜一航也不用這麼賣力吧,想犧牲我,滿足你的虛榮心沒門,絕不開門。

  「啊!」飛燕在門外變聲的慘叫。壞了不會真出事了吧,我開門看情況,飛燕猛的衝進來把我撞在地。

  「小樣,挺有勁啊!」我揉著被撞疼的地方。

  「早開門不就沒事了嗎?中計了吧」看著飛燕的得意,就好像今晚就要生米煮成熟飯一樣,不由得讓人後背發涼。

  光著膀子的我,趕緊抓了件衣服擋住上身。

  「你飛燕,你也是有名的美女,注意分寸,別過來啊!」飛燕一條修長的大腿踩在床上,頭髮一甩,撲向我。

  「什麼東西?流氓。」飛燕接觸到了我的明感部位,只聽一聲清脆的嘴巴聲,我被打的流了鼻血。

  我憤怒了:「媽,你玩夠了嗎?是你闖進來的,整這麼性感,我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飛燕也看見了鼻血,覺得自己的力量大了點,忙找手紙給我擦血。

  我委屈的差點哭了:「我招你了嗎?杜一航不和你好,你往這找備胎來了,麻煩你找個好點的行嘛,我就是一爛胎,叫你這麼玩,早晚玩爆了。漂亮了不起啊!」我在憤怒中把抱怨都發泄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手重了,剛才就試試你是不是渣男。」

  「試試我?拿我練手來了是吧!太欺負人了吧」血沒擦乾淨,整了我一大花臉。

  血終於不流了,一切都平靜下來。飛燕平靜而又認真的問我:「你喜歡我嗎?」

  「美女誰不喜歡,二傻子都知道見到美女吹口哨。」

  「李大偉,你有點正經的嗎?問你喜不喜歡我?」她語氣變重了。

  我只是說了句實話:「喜歡。」

  「你能像以前一樣,把我追回來嗎?」她略帶期待的問我。

  「不能了。」

  「為什麼?」

  「我答應文月,等她回來。」我堅定的回答。「文月不會回來了,她讓我好好照顧你。」

  「別和我鬧,你怎麼知道文月不回來了?」看樣子飛燕不像說慌,但我絕對不信。

  飛燕看出了我的懷疑:「最近你們通過電話?你發的郵件她回了嗎?」

  「沒有,這能說明什麼。」「你看看這個」飛燕掏出手機,上面是她和文月的一條一條簡訊。

  文月和皮特留學只是一個幌子,文月家裡安排他們倆個去留學就是為了培養一下感情,何慶天的生意出了點問題,需要皮特家族的支持,其實沒這些問題,兩家也是要聯姻的。

  開始文月不知道,可文月知道父親沒有皮特家族的支持將一無所有時,她答應了,以我了解的文月也會答應。

  看來飛燕說的都是真的,文月的電話早就打不通了,最近的郵件一個也沒回。

  以前被飛燕拒絕時,我很難受,那只是難受,現在我才真正體會到什麼是痛苦,面對現實無力改變的痛苦。

  你日夜思念的一個人,每天盼著她到你身邊的人,甚至沒個像樣的道別,就悄無聲息的走了,不再回來了,即使回來,也是別人的女人了。

  我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我已經無力憤怒抱怨,文悅的離開,把我的精神撕的粉碎,只剩下一個軀殼。

  「飛燕,在這睡吧,我睡地下。」我不想因為我的失落影響到飛燕,畢竟她善良的告訴了我事情的真相。

  「大偉,別太難過,以前你追我的時候,文月說了很多你的好話,可那時候我覺得你太輕浮、太荒唐了。」

  「別說了。」

  「直到杜一航離開,文月還是一直撮合我們,慢慢的我才感到你的真摯。」

  「求你,別說了,累了一天睡吧。」我躺在地上默默的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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