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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唇槍舌戰

  浩蕩的轎攆隊伍緩緩地停在了棲鳳宮的門前,一名宮女早已在宮門處等候。

  棲鳳宮是歷代皇后的住所,這裡與皇帝的龍吟宮相距非常近。

  按照祖訓,每月的初一和十五,皇帝都必須宿在皇后的寢宮裡,這也是避免皇帝與皇後生分,影響到後宮的安寧。

  宮女面帶微笑地走到賀軒的面前,半跪行禮道:「參見寧王,皇後娘娘已在宮中等候多時,還以為寧王不會來了呢。請隨奴婢入內。」

  呃,言下之意是要告訴他們,皇后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嗎?皇后的宮女果然非同一般,連王爺都敢譏諷一番。

  慕容雪用眼角的餘光掃了賀軒一眼,見他面無表情地攙扶著自己跟隨在那宮女的身後,像似早已習慣了冷言冷語一般毫無感覺。

  她心中不禁對賀軒生出些許同情之心,可以想象得到小時候的他,在宮中的生活肯定不會好到哪裡去。

  「請寧王與寧王妃在此等候,奴婢先入內通傳。」

  說完后,便把慕容雪他們晾在院子中,這一站便是兩刻鐘。

  站了這麼久,慕容雪腳上的傷開始傳來陣陣的刺痛直入心扉,雙腳再也無力支撐,身體逐漸往下墜落。

  忽然,她感到被人擁在懷裡,任由她依靠在其懷中,抬頭一看竟與賀軒堅毅的眸光相接。

  「靠著本王會舒服一些。」

  語氣雖然沒有一絲溫暖,卻讓慕容雪心中一陣感動。

  從她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上開始,從來都是孤身作戰。

  而此時,突然覺得自己原來還是有並肩作戰的戰友……

  「多謝本爺。」

  她的頭慢慢地靠在賀軒的肩膀上,身體依偎在其懷裡,腳上的疼痛還不時傳來,但心中卻莫名的安心。

  賀軒緊緊地摟著慕容雪又站了一會兒,天空中不知從哪裡飄來了一朵沉甸甸的烏雲,霎時開始下起了綿綿細雨。

  毛絨般的雨點紛紛落在了賀軒的頭上,也打濕了他的臉,然而他卻舉起自己寬大的衣袖,為慕容雪擋住一切風雨。

  賀軒感受到懷裡的慕容雪變得越來越沉,低頭望去,只見她的臉色蒼白如紙,不知是汗水還是雨水將她的碎發浸濕了,緊貼在她的額頭上,讓她更顯得憔悴。

  看來她快要支撐不住了,連自己的女人也保護不了的話,就枉說為母妃報仇雪恨了!

  賀軒不禁眸光一沉,望向主殿的眼神也越加寒冷。

  「父皇有旨,讓兒臣好生照顧王妃。現王妃身體抱恙,需立即回王府就醫,日後再到棲鳳宮向母后請安。請母后恕罪。」

  當賀軒打橫抱起慕容雪準備轉身離去時,之前進去的宮女立刻走了出來高聲說道:「皇後娘娘有請。」

  賀軒冷哼一聲,隨即邁著快步走進殿中。

  原本還笑語盈盈的張皇后,在看到賀軒他們進來的那一刻,瞬間冷起了臉。

  而坐在一旁的太子與慕容卿眉宇間儘是嘲弄與不屑。

  「參見母后。」

  「平身,坐下吧。」張皇后冷冷地說道。

  「謝母后。」

  賀軒慢慢地把慕容雪放在太師椅上,幫其整理了臉上碎發,才坐了下去。

  慕容雪感激的眼神在他的臉上停留了一瞬,便察覺到從對面傳來了的一束灼熱目光,轉眼望去,竟是與太子的目光相接,她像是被觸電般倏地低頭迴避。

  或許太子會覺得我在自討苦吃吧……

  內心湧起的小小波瀾,被她快速地強壓在心底,當她再次抬起來頭之時,已經是一臉平靜。

  但他們兩人曖昧的氣氛又怎能逃得過慕容卿厲害的雙眼?

  「姐姐身上的傷,現在怎麼樣了?」慕容卿故作親熱地問道。

  「多謝太子妃的挂念。托您的福,現在已經好了許多。」慕容雪淡淡地說道。

  「那妹妹就放心了。被山賊擒去,只是受點皮肉傷已算是大幸。最怕就是……」

  慕容卿立刻故作驚慌地掩嘴,然後失笑道:「是妹妹失言了。只要姐姐安然無恙便好。寧王,你說是吧?」

  太子與慕容雪之間的事情,賀軒早已了如指掌,他也知道慕容雪拒絕了太子讓其逃婚的請求,但親眼看著兩人眉來眼去,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怒火。

  但慕容卿想利用他來對付慕容雪的話,也未免把他想得太愚蠢了些。

  「太子妃所言甚有道理。只要愛妃無恙,本王就心滿意足了。看愛妃面容憔悴了許多,昨晚定是把愛妃累壞了,回府後定要讓她好生休息。」說完,一臉寵溺地輕撫了一下慕容雪的臉龐。

  雖然賀軒說得含糊,但在場無人不知昨晚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幹了什麼會累壞了身子,自是不用說明……

  頓時害羞的害羞,臉紅的臉紅,憤怒的憤怒,場面一度陷入極其尷尬的境地,連明知昨晚什麼也沒發生的慕容雪也被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嬌瞪了賀軒一眼以示抗議:你還要不要臉呀?

  「咳咳……王妃受傷的原委,本宮已經聽說了。寧王日後一定要多派些侍衛去保護王妃才行。」為了避免再繼續尷尬下去,張皇後有意把話題轉開。

  「兒臣遵命。」

  「聽說當時是三弟前去營救弟妹。想不到三弟的武功原來如此了得呀!」太子掩蓋不住臉上的薄怒,語帶譏諷地說道。

  「臣弟練武,也只是為了強身健體,實在是上不得檯面。那都是臣弟的護衛的功勞。」賀軒謙虛地勾唇一笑道。

  「練武確實能增強體魄,孤見三弟的身體日漸硬朗,也深感欣慰。日後便可以幫助父皇排憂解難了。」

  賀軒搖頭輕笑道:「父皇有太子殿下,已然足已。臣弟天生愚鈍,怕是擔不起大任。」

  「三弟實在是謙虛得很吶。父皇不是開始讓三弟上朝聽政了嗎?」太子冷哼道。

  賀軒臉色微沉,凝聲說道:「太子殿下消息真是靈通。父皇才剛與臣弟說此事,太子殿下便已知曉。」

  此話一出,主殿里頓時雅雀無聲。

  收買皇帝身邊的宮人打聽消息,可是株連九族的重罪,萬一傳到皇帝的耳中,連太子的性命也難保呀!

  驚得張皇后與慕容卿的臉色霍地變得鐵青。

  「太子也只是猜測而已,寧王不必當真。時候也不早了,王妃身體抱恙,寧王送王妃早些回去休息吧。」張皇后淡淡地說道。

  這般直白的逐客令,是傻子也能夠聽得出來,但也表示她們已經惱羞成怒了。

  賀軒勾唇一笑,隨即扶起慕容雪行禮后,便坐上轎攆離開棲鳳宮。

  「宇兒,你怎麼這般沉不住氣呢?只是上朝聽政,就把你亂成這樣。你這不是等於告訴寧王,你有眼線在你父皇的宮中嗎?」

  「是又怎樣?難道他還敢告訴父皇不成?母后,你看他現在才剛得到父皇的青睞,就敢頂撞兒臣了。日後如果他大權在握,還會把兒臣放在眼裡嗎?」太子忿忿不平地冷哼道。

  張皇后暼了太子一眼,驀然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隨即厲聲呵斥道:「你這孩子,做事太過衝動了!寧王的背後還有誰都沒有查清,就急著揭露自己的短處。本宮是這般教你的嗎?」

  見張皇后鳳眼怒目大動肝火,太子立刻跪在其面前磕頭說道:「兒臣知錯了。請母后息怒。」

  慕容卿見狀,也馬上起身與太子一併跪在地上。

  對於太子的性格,她早已瞭然於胸,雖然太子垂眸不語低頭聽訓,但還是心有不甘,這是讓她在太子面前好好表現的機會。

  隨即帶著懇求的語氣說道:「母后,太子殿下定是有自己的打算,沒有十足把握,太子殿下是不會輕易出口的。寧王一無母家幫襯,二無兵權在手,若是要與太子硬碰的話,無疑是以卵擊石。再說,寧王手上也毫無證據,諒他也不敢在父皇的面前多說半句。」

  「卿兒說得對。而且兒臣安排的眼線都是口風極密之人,他們不是有把柄就是有家人在兒臣手中,萬一被查了出來,也只會以死謝罪。怎麼也不會牽連到兒臣的頭上。請母後放心!」

  聽到太子安排得如此妥當,張皇后才鬆了口氣,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就最好。日後要記得謹言慎行,莫要逞一時之快,誤了大事。都起來吧,陪本宮用午膳。」

  「謝母后。」

  太子扶起慕容卿,對她投以讚賞的目光。

  而慕容卿則掩嘴甜笑,嬌羞的模樣又讓太子心中一盪,握著她的手竟不願放開。

  她知道自己成功了,只要太子離不開她,太子妃的位置定會坐得穩穩噹噹。

  且不說慕容雪已然嫁為人婦,就算她還未成婚,也必定鬥不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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